七零對照組的美嬌作辣媽 第16節
江芝正拿刀切剩下的棗糕,聽她喊,抬頭看一眼,等她回答。 鄺如許抿了下嘴,別別扭扭地回答:“都挺好,沒受欺負?!?/br> 許是今天江芝沒折騰家里,也可能是兩人上午一起經過了事兒,鄺如許對江芝態度也沒有平時那么強硬。 “我在廚房留了半封白糖,你平日做飯的時候記得給爹娘放鍋里些。娘喜歡吃甜的?!?/br> 江芝認真打量了下她臉色,微放下心來,給她拿了兩封早就包好的棗糕。 鄺如許搖頭:“不要,留著給爹娘吃吧。我不缺口?!?/br> “拿著?!苯グ褩椄馊剿稚?,“這封多的你帶回婆家,給帆帆吃,也給你婆婆送點。這封小的,勞你順路給吳婆子送過去?!?/br> 這兩次吵架,吳婆子沒少幫他們。不管是什么原因,江芝承這份情。 她們家成分在這放著,自己貿然上門,也怕吳婆子心里也不大喜歡。倒不如讓出了門子的如許去送。 鄺如許拿著棗糕,走到門口,江芝喊住了她。 “你每次回家,爹娘和你哥都沒讓你空過手。他們對你的心,你應該也能明白?!?/br> 江芝跟鄺如許隔了一層,說的話也是點到為止。 “受委屈了或者過不下去了,也別自己撐著。左右你上頭還有個在你身邊的哥呢。別太苛著自己,遇事也別自己藏著,你就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得為帆帆,為爹娘想想?!?/br> 鄺如許怔楞了下,許久,才慢慢舒出一口氣。 “我省得了,嫂子?!?/br> 第15章 山楂茶 鄺如許離開后,江芝還在回想剛剛鄺如許的臉色與神情。臉色看著是挺好的,神色也算自然,看著都挺正常的。 那為什么書里鄺如許會突發惡疾,早早去世呢? 她想不明白,眉頭微蹙,轉身,卻看見鄺深拎著母雞正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看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江芝抿了抿唇,上前走了兩步:“你把母雞要回來了?” 鄺深淡淡“嗯”了聲,大步朝她走過來,神色平常地把手里的竹筐遞給她。 “這是什么?” 江芝接過來,低頭一看:“!” 好家伙,里面放著整整齊齊都是雞蛋! “你還把雞蛋要回來了?!” “嗯?!?/br> 鄺深見她關注點都在雞蛋,低頭看了眼筐子,大手撥弄了下,露出筐子里面夾雜的幾張毛票。 “還有錢!”江芝看鄺深都有星星眼了。 真的是太能干了! 江芝數了數,足足有五塊。上一次大隊長出面也才要到一塊多的醫藥費。 “這么多錢咱們可以買至少二十斤的細面,又可以吃好久了!” 鄺深輕嗤一笑,并不在意能買些什么。 因為無論買什么,都不是他們家能擁有的。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之前干倒把,他手里都過過不少錢。 只是,這些錢在他手里跟廢紙差不多。限制他們家生存的不是錢,而是那些村民畸形的心理滿足。他們家要想安穩過日子,就要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食物、過最低賤的生活。 甚至是被人當成狗一樣逗耍、玩弄、打罵以至于羞辱折磨。 鄺深眸色變深,心里有些許煩躁,卻又聽見耳邊響起江芝帶著輕快地笑聲。 “你要回來這么多東西,徐翠肯定氣死了!” 想想都好開心! “楊婆子估計又要氣出病了。上次會計才摳出一塊多錢,她都活活把自己悶出了一場病?!?/br> 看見鄺深從楊家帶出了這么多東西,江芝心情格外美麗,更不遺余力得夸獎身邊的男人。 “鄺深,你太厲害了!能帶回來這么多東西,還有這么些錢!”兩人進了屋子,江芝踮起腳,在他耳邊淺笑低喃,“你比大隊長還要厲害!不愧是咱們家的大頂梁柱!咱們家又可以吃好久的細糧啦!你可真太有本事了!” 江芝這招是跟秦云學的。每當她爹做了什么好事,她娘總是把他爹夸成了一朵花,閉著眼夸那種。 鄺深垂眸,視線掃過她含俏杏眼,落在她眼尾的淚痣。而后,伸出拇指輕按了下。 帶著繭子略有粗糙的指腹劃過她那比剛壓好豆腐還要嬌嫩的肌膚,引起她微微顫栗。 鄺深鋒眉微散,眼里戾氣漸退,嘴角微側勾,露出一道極其淺淡的弧度 “出息?!?/br> 江芝:“......” 麻煩你認識一下家里是誰在管錢,好嗎? 怎么隨口哄哄你的話,還當真了呢? 要是二哥今天順利的話,她一天掙的錢說不定就比他從楊家要回來要多。江芝心里腹誹。 “mama!” 院子里小糯寶朝兩人蹣跚走過來,江芝立刻停下,輕拽了下他的衣袖。 “糯寶太懶了,讓她多走兩步?!?/br> 家里人疼糯糯,見著了都要抱起來的,導致糯糯開始學走路的時間都特別晚。 鄺深看她一眼,滿眼不贊同,就差把“那是老子的親閨女”這句話寫臉上了。 他快步迎了上去,蹲在離糯糯面前,極力柔著臉色,放輕著聲音:“糯糯,來,爸爸抱?!?/br> 糯糯被鄺深在前面一擋,停了下來,還小小往后退了半步,帶著小奶音,甜甜地喊了聲“爸爸”。然后就小腳邁步,挪到另一邊,繞著鄺深,朝著江芝加速跑了過來。 “mama,抱!” “......” 江芝把糯糯抱起來,都沒敢看鄺深的臉色,躲在糯糯身上悶笑。 該。 家里子城教的再好,長時間沒見了,糯糯照樣不認。指不定,在她心里,連爸爸代表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忙了一個上午,江芝中午飯做的都簡單。燉了一鍋素燴菜,滴了幾滴香油,又貼了一鍋二合面餅。 天冷,燴菜放了些剁碎的辣椒,辣椒夠味,又提勁兒。一人一碗,吃下去,身上就開始熱乎起來,胃里都是暖暖的。 就連一向斯文的江華都胡嚕吃了兩大碗,又加了兩個餅子。更別提,本就每天掏力氣干活的鄺深從上桌開始都沒停著,最后還把鍋里收了個底。 江芝抿抿嘴,雖知道他在外干活辛苦,但也怕傷了他的胃。從櫥柜翻出之前糯糯消化不好時,秦云送過來的干山楂,還剩一個淺淺的瓶底。 她也沒省著,泡了一茶缸的山楂水,倒了杯放在正按著母雞準備殺雞拔毛的鄺深手邊:“喝點水再干吧?!?/br> 這男人回到家都沒閑著,劈柴挑水,翻自留地,吃過飯又開始燒水,準備殺雞拔毛。 鄺深捏著母雞頭的手頓了下,也沒抬頭。等身邊投到地上的影子消失后,他才看了眼手邊的瓷碗,里面淡黃色的山楂水上浮著幾顆山楂片。 氤氳熱氣浮著空中,模糊了他的思緒。 他右手放了還沒沾血的刀,另一只手也松了捏著的母雞,在腳邊盆里洗了洗手,有些遲疑地端起瓷碗。 抬頭看向院子里的她,只見她拿著一個跟自己手里端著的一模一樣的瓷碗跑到了江華身邊,還扯了個小板凳坐著,笑吟吟地開口。 “小哥,快喝點水歇歇吧?!?/br> 江華正抱著糯糯給子城講題,糯糯窩在江華懷里,乖乖地。小手玩江華上衣口袋里的鋼筆,取下,又塞進去。 江華好脾氣,隨糯糯耍,也不讓江芝抱走。 碰見江芝送水,還笑了笑,溫聲跟她搭了兩句話。 一幅兄友妹恭,稚兒承歡的模樣。 “......” 鄺深端著瓷碗的手無聲地握緊又松開。 江芝坐著的方向本就斜對著鄺深,察覺到鄺深視線,抬頭看過去卻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端著碗, 看她一眼。 而后,一抬頭,仰脖大口灌著,像是這碗茶跟他有什么大仇似的。 山楂茶能跟他有什么仇呢? 江芝覺得自己想多,應該是他太渴了:“你還要嗎?” “不用?!编椛罨卮鸬囊怖?。 茶缸就放在鄺深身后石桌上,她也沒上趕著,而是看著撲騰在地上的母雞想起來:“對了,你記得拔點雞毛,給糯糯做個毽子玩?!?/br> 鄺深拿刀的手再次頓住,極其簡短且冷淡應了聲。這讓江芝有種錯覺,如果剛剛她不是開口說給糯糯做玩具,估計換個人迎接的就會是他的散漫而帶有壓迫性一眼,外加一聲冷笑。 江華給子城講完題,笑了:“都是拿公雞毛做的毽子,你倒是會想?!?/br> “這不是沒公雞么。反正糯寶還小,又不會踢,做出來拿著給她耍嘛?!?/br> 本也不是為了踢著玩,做出來就當個玩具哄糯糯多走兩步。 江華性子認真,搖搖頭,抱起糯糯,又逗她:“你媽又拿你小哄你。過兩天,小舅舅給你弄個漂亮的毽子好不好?” “好?!避泧\嘰的。 糯糯愛笑,露出奶白色的小牙,一雙漂亮眼睛彎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兩只小手倒是拍的很起勁兒。 高興得不行。 “把閨女抱屋里,”鄺深磨了磨刀,打斷了這溫馨的一幕,聲音淡淡,“殺雞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