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對照組的美嬌作辣媽 第4節
何鴻達被這幾個人吵著頭疼,吼了聲:“都給老子閉嘴?!?/br> 恰巧這時,會計帶著柳大夫來了。 柳大夫進屋的時候,子城在門口咳了兩聲,江芝瞬間閉眼,一動不動。 斷斷續續燒了兩天,江芝臉色蒼白,現下,還有點低燒。柳大夫嘆了口氣,給開了幾貼藥。 看完屋里這個,柳大夫又出去看了徐翠,看著也不發燒,問著平時也沒什么毛病,就是醒不過來。 柳大夫下不了藥,也只能猜測。 “目前看著沒什么病,是不是平日里累著了?!?/br> 吳婆子哼了聲:“是啊,楊婆子,是不是你平日里累著你兒媳婦了。這人該不會裝暈都裝到睡著了吧?” 這話一說,柳大夫也點了點頭。 李春梅卻大呼冤枉。她兒媳婦有福氣,旺家,還給她生了個福氣包的兩孫子。在家里面都恨不得把兒媳婦供起來了。哪兒還會磋磨人。 “不管咋說,先把人帶回去吧。這么冷的天,別再凍出個好歹了?!?/br> 會計跟大隊長對了眼,讓楊國柱先把徐翠背回去。 眼看著大隊長又要和著稀泥,結束了這件事。負責傳信的子城急了,站在鄺統后面,戳他。 鄺統嘆了口氣,抱著糯糯開了口:“大隊長,我兒媳婦不管怎么說也是被人給氣病的。這藥錢和這補身體的錢...” 這也是鄺統這么多年第一次開口。 何鴻達記鄺統的恩,也怕他兒媳婦的娘家。 “楊國柱他們家出?!?/br> 李春梅聽見這話心里就是一個“咯噔”,忙殺了個回馬槍,“大隊長,我們家可沒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孤兒寡母過得什么日子。我們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她男人去得早,留一個兒子是她的命根子。 而且,家里四張嘴都指著兒子下地干活。要不是她兒媳婦是個旺家有本事的,每次上后山挖野菜都能撿點額外的糧食,他們家怕也是好不過這個冬天。 “沒錢就從公分里扣,錢不還完,年底不跟他們家分豬rou?!焙硒欉_心累的不行,甩著袖子,“會計,你給他們要這個錢?!?/br> 會計平白得一事。 莊稼漢手里哪兒有多少rou票,又遇上這樣的年歲。。村里人都巴望著著年底分的豬rou,指著過個好年。 會計眼睛精明地一瞇,跟治安大隊長紅白臉唱著,硬是從李春梅手里扣出了一塊七毛錢。 錢被拿走了,徐翠還沒醒??粗依锇霛M的糧缸,李春梅捂著心口,自己倒是先病了一場。 因著農閑事兒少,隊里的人端著碗就在門口吃飯的時候,沒啥話題,就把這兩天稀罕事——徐翠上門偷拿東西還裝暈,當成了反復提及的談資。 畢竟大隊里人人都知道徐翠是個有福氣的。這隨手一撿的都是寶貝;站著不動就有田鼠往腳底下躥;就連上后山挖野菜也比其他人都多。 誰都沒想到她能做這事。 過于稀奇,反而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更有好事的小孩還往徐翠家門口扔石頭。 還在床上躺著的徐翠怎么都沒想到,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已搖搖欲墜。 與之,甚囂塵上的流言則是江芝娘家到底多有錢,才能讓村里日子過得還不錯的徐翠都惦記著上門偷東西。 可見江芝的嫁妝底子有多豐厚。人們老話重提,又不免嘖嘖作嘆。 —— —— 鬧了這一出子,江芝自己也累的不行。遠遠地哄了糯糯兩句,便又昏睡了一下午。 等她再醒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她摸了摸自己腦門,已然不燒。從小就被幾個哥哥帶著跑步,江芝身子雖然被養的嬌了些,但底子還是不錯,又年輕。 她也能感受著自己身體在變好。只是一天沒怎么吃東西,肚子都在抗議。 去廚房之前,她先敲了周瑛屋里的門,“娘,糯糯睡了嗎?” “沒有?!?/br> 晚上天冷,周瑛沒抱糯糯,開了門,“先進來,你好點了嗎?還燒不燒?頭暈不暈?” “好多了,”江芝嫁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婆婆一連串說這么多話,“不燒了,也不暈?!?/br> “那餓不餓?我讓你爹給你做點飯?!?/br> 他們家一般鄺深不在的時候,都是鄺統做飯、洗衣、喂雞、灑掃、以及哄孩子。 每次看見公公哼著小曲做家務的時候,江芝都很難想象這是存在于傳說里的“地主少爺”、“財神爺”。 “我一會兒自己做?!苯ヅ挛堇镞M冷風,沒多聊,打算等填飽肚子再來抱糯糯。 她走之前不知想起來什么,又問了句:“娘,你們吃了嗎?” 周瑛頓了下:“吃過了?!?/br> “行,那我去給自己做點?!?/br> 周瑛喊住了她,想囑咐她些什么,又覺得江芝是難得做一次飯,也就止住了口。 “會計把錢要過來了,我給你?!?/br> “娘,你拿著吧?!?/br> 這一塊七也算不少錢了,細面糧食都能買好幾斤呢。 “你讓要的,你自己拿著?!?/br> 周瑛沒理這話,把錢塞到江芝手里。 “你下午睡得時候,你三哥來家看過你,送的有菜,都擱廚房了?!?/br> 三哥? 不是應該在外面上學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機。 江芝點了下頭,轉身去了廚房。廚房里面冷鍋冷灶,一看就是晚上沒怎么做飯。 她嘆口氣,估計是老兩口就晚上給兩孩子簡單做了點東西,自己卻是什么都不舍得吃。想起書里的描述,經年累月,硬生生把自己餓出了一身的病。 江芝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度過書里的那些劫,但不管怎么樣,她都不可能再眼睜睜看著家里的老兩口,再給餓出個三長兩短。 哪兒怕是還他們這么多年對自己和對糯寶的照顧。 這日子都不能像書里那樣糊里糊涂地過下去。 起鍋燒了熱水,眼前氤氳著熱氣,慢慢朦朧著空氣。 水霧糊著眼睛,她些微走神。 雖然村里人都說她花娘家養婆家,但其實結婚三年,她沒要過娘家一分錢。 她自己知道,鄺深也知道,就是不知道公婆知不知道。 地上放著三哥送來的竹筐,里面綠油油的都是蔬菜,底下還放著十個腌好的咸鴨蛋。鴨蛋上還寫著編號,一看就是她娘腌的。 江芝拿出來三個鴨蛋,還有點想家。這些年,身份特殊,她鮮少回家,多是家里人來看她。 尤其是懷糯糯的后半年和生完糯糯后的這年。 冬天蔬菜本就難得,江華還給她送了五個西紅柿,皮緊實,都還是新鮮著。 江芝洗了一小把菜葉子和兩西紅柿,拿刀切好蔥花跟西紅柿,去了青菜的根,又拿挖勺從小半罐瓦罐里舀出來三勺面,加水攪拌揉成糊狀。 起鍋放油,油熱加蔥花,翻炒間,香味混著油鍋的聲音,一陣一陣從廚房傳出去。 在本該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突兀。 冬閑的時候,誰家大晚上還舍得下油做飯。 也就江芝這從小沒吃過苦的,做飯老舍得下東西。 香味和動靜傳到里屋,周瑛跟子城忍不住出來看,院子里的鄰居也聞著味,趴在墻頭上看。 鄺家住的是祖上傳下來的三進院子。后院被人放火燒過,殘灰遍地,住不了人,也沒收拾,扯了個木柵欄擋了下,前院被鄺深改成了自留地跟雞圈。 左右都是擴出來的小院。左邊位置靠后些,連著大火,一起燒成了斷壁殘垣。右邊的院子被大隊分了出去。住的是早年山腳底下,熊瞎子下山拍死的獵戶遺孀。 鄰居是個尖臉帶黑痣的婦人,四五十歲,人稱張二娘。男人跟兒子走的都早,她跟兒媳婦帶著個孫子生活。 張二娘趴在墻頭:“老jiejie,你們家這做的什么???這么香?!?/br> 周瑛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不知道?!?/br> 張二娘撇了撇嘴,還不忘挑事,“是不是你兒媳婦背著你做好吃的?老jiejie,我跟你說,這媳婦就不能慣著?!?/br> 周瑛看著子城進了廚房,語氣依舊淡淡:“你說得對?!?/br> 張二娘聽著他們家廚房油翻炒的聲音,咽了咽口水,繼續賣弄著自己當婆婆的經驗。 “咱們做婆婆的,得讓兒媳婦知道這家是誰在做主!這家得聽誰的!” 說著話,說著話,張二娘聞著空氣里的香氣,又跑思想。 可真是香??! “老jiejie,你媳婦是不是在炒菜?多費油啊,這大晚上的!” 周瑛沒搭話,張二娘使勁兒地嗅著味道,也不兜圈子。 “老jiejie,咱們這可是做這么多年的鄰居。你們家這飯做好了,可得分我們家一點。這人不都說,見面還分一半的呢!” 倒是敢想。 “這我做不了主?!敝茜冻銮〉胶锰幍牡?,“而且,你之前有句話也說錯了?!?/br> “我們家是兒媳婦做主,我們都聽兒媳婦的?!?/br> “嗯?!”張二娘驚地差點從板凳上掉下來。 這地主婆子怕不是瘋了? 第4章 酸湯疙瘩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