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 第19節
你想聽什么好話? 走廊這兒寂靜如無人區,只有一方墻壁上,擁吻的男女。陳靜被帶得時不時地跟他糾纏,她每一次主動都在挑他的神經。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在她腰線上留下掌痕,令她白皙的腰線發紅。 她呼吸跟不上來,只能微喘。 他含著她的唇,唇角微勾,按著她繼續吻,衣衫整齊,卻宛如已全部褪去。 身后舞臺上的歌手,抱著吉他坐在高腳椅上,緩緩唱起。 “夢里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里被軟禁的紅.....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于指縫,又落空...” “紅是朱砂痣烙□□口,紅是蚊子血般平庸,時間美化那僅有的悸動...” 一首曲子落下,眾人聽得入神,跟著鼓掌。陸臣擦拭著脖頸被前女友吻上的紅印,一臉煩躁地從外回來。 眼神在人群中搜索,隨后拉住蔣禾問道:“陳靜呢?” 蔣禾喝不少酒,也有點小醉,她沒注意到陸總對陳靜的稱呼從陳秘書改為名字,她笑著往旁邊一指。 陸臣順著她手指看去。 原先陳靜坐的那個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個酒杯里被人再次倒滿了酒液,他擰眉,蔣禾神色也一愣。 她啊了一聲,“人呢?!?/br> 陸臣走過去抓過酒杯聞了聞,艸了一聲,“誰他媽給她喝這個酒!” 蔣禾趕緊跟過去,也聞到了,她呆了。 那邊馮志聽見了,立即舉手:“我剛才跟她喝的?!?/br> 陸臣咬牙切齒,恨不得打死馮志,他說:“我去找她?!?/br> 蔣禾怎么好意思麻煩人家股東,她拉過喬惜道,“走走走,我們也去找,她喝了混酒,肯定醉了,也不知道窩在哪個角落里?!?/br> 安全方面倒不是很擔心,就怕她吐了之類的沒人照顧。于是大家分頭去找,馮志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他一躍跳上舞臺,拿過歌手的話筒,對著滿場喊道:“陳靜,陳秘書,你在哪,快出來?!?/br> 陸臣狠狠拽了下襯衫領口,剛走出來就看到服務員照看著唐萌,這個也醉了,他更憂心,拐個彎就往休息室跟洗手間走去。 那黑磚使得走廊漆黑不已。 喧囂聲傳來,傅臨遠指腹揉著她的唇瓣,退了開來,陳靜的酒意褪去一些,比剛才更清醒,聽見到處在喊她的名字,她腦袋嗡嗡作響,傅臨遠盯著她幾秒,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陳靜!” 陸臣的聲音由遠而近,并有人直接推開一扇制作好的生日屏風,光源一下子投射進來,陸臣一抬眼。 那長長的黑色走廊,傅臨遠抱著一身紅裙的陳靜走出來,陳靜肩帶滑落,她臉埋在傅臨遠的胸膛。 白皙長腿上的高跟鞋帶松了一些,微勾著,很性感。 陸臣跟傅臨遠迎面碰上。 陸臣瞬間安靜。 而身后,蔣禾跟喬惜也從沙發那邊繞過來,也是剛才陳靜走的那條路,呆愣地看著這一幕。 傅臨遠下頜冷硬,襯衫領口敞開,修長的脖頸,有幾分夜剎的感覺。 陸臣安靜幾秒后。 艸了聲,抓抓頭發,舒一口氣,道:“醉了?” 傅臨遠嗓音低沉,有幾分倦懶。 “嗯?!?/br> “找到就好,我都擔心她跑出去?!标懗夹χ锨?,伸手,看著傅臨遠,“我抱吧?我送她回去?!?/br> 傅臨遠比陸臣稍微高點,人有又半點兒隱在昏暗中,他垂眸睨他幾秒,隨后不置一語從他身側走過。 “喂?!标懗嫁D過身趕緊跟上,道:“那幾個前女友我都打發了,傅臨遠,老子認真的?!?/br> 傅臨遠一聲不吭,抱著人出了清吧。 蔣禾跟喬惜也攜手趕緊跟上,兩個人對視一眼,“原來陸總是真的想追我們靜靜?!?/br> 喬惜哇一聲。 “他那么花心,還是算了吧,一堆前女友?!?/br> 蔣禾點頭:“還說他認真呢?!?/br> 喬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能信?!?/br> 蔣禾:“對,幸好傅總沒把陳靜給他抱?!?/br> 入冬的天氣,夜晚寒風凜冽。于從不能輕易喝酒,所以今晚他也沒喝,車子開過來,停在清吧門口。 并下車開門。 傅臨遠抱著陳靜彎腰坐進車里,剛坐穩,蔣禾就拎包擠了進來,傅臨遠撩起眼眸,神色冷漠,看蔣禾一眼。 蔣禾咳一聲,干笑著關車門,道:“我跟靜靜住在一起,傅總順便送我,我今晚照顧她?!?/br> 于從轉頭,無奈地道:“蔣禾,你坐到副駕駛來?!?/br> 蔣禾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這后座三個人坐著擁擠,何況陳靜還醉著,被傅臨遠抱在懷里。她哎了一聲,立即下車,暗罵自己蠢,醉糊涂了,怎么跟老板擠一個后座呢,她坐上副駕駛,扣上安全帶。 于從笑看她一眼,啟動車子。 窗外景色倒退。 蔣禾好幾次扭頭往后去看。 傅臨遠一只手支著車窗,垂眸看一眼懷里的女人。陳靜頭有些疼,她聞到熟悉的煙草味以及一絲檀香味。她腦袋混沌,但還是從他懷里起身,頭發披散倒看不太出臉色,鼻尖很挺,睫毛也長。 紅唇被他吮得發紅。 她下了他的腿,坐在另一邊的位置上。 她一離開,傅臨遠抬手扯了扯領口,余光掃她幾眼。 陳靜頭很疼,直接靠著車窗。 蔣禾轉頭看到她已經坐起來了,立即問道:“靜靜,你怎么樣?” 陳靜伸出手擺了擺,無力回答。 肩帶滑落,手臂白得晃眼。 蔣禾看她有回應,也松一口氣。 后座極其安靜,陳靜閉眼靠著車窗,傅臨遠靠著椅背,手臂搭在中間扶手,長腿交疊,姿態冷峻。 很快,車子抵達她們的公寓小區門口。 于從正在猶豫需不需要他把陳靜抱上去的時候,陳靜掰開車門,她低聲跟傅臨遠道,“傅總,謝謝你們送到這兒,我跟蔣禾上去就行?!?/br> 她聲音軟得一看就被擊潰的樣子,好像是駛出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這個話,說得極其微弱。 傅臨遠垂眸看著她,“酒醒了?” 三個字狠砸在陳靜心口。 陳靜搖頭道:“還是暈的..” 說完,她不等傅臨遠再開口,拉開車門,蔣禾在外立即扶住她,陳靜膝蓋很軟,她暈乎乎地靠在蔣禾的身上,于從看著還是不放心,他打開車門,追上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扶上陳靜的手臂。 傅臨遠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 盯著那黑色手套碰著的地方。 他們進了樓梯間,于從目送她們上了電梯,這才趕回來,他坐進副駕駛,傅臨遠咬著煙,語調低沉,含糊。 “明天換副新手套?!?/br> 于從本想握上方向盤,聽到這話一頓,看一眼手上的手套。 還很新啊。 他正想跟傅臨遠說,但不知為何,心里起了點兒異樣,他下意識地摘下手套,“傅總,我現在就換,有備用的?!?/br> 傅臨遠沒應。 于從換好手套,看一眼舊手套,隨后啟動車子。 _ 陳靜剛才也是強撐著跟傅臨遠說話,進了電梯她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在蔣禾身上,蔣禾撫摸著她的頭。 “快到了?!?/br> ?!?/br> 電梯已到。 蔣禾扶著她開門,屋里暖和,她們肌膚上冒起的疙瘩瞬間就消下去,陳靜被扶著坐到沙發上,蔣禾趕緊拿了抱枕給她抱著,陳靜抱過來,臉埋在柔軟的抱枕上。疼痛暈眩,卻沒法阻止她腦海里的畫面,以及洶涌的記憶。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還把他往跟前拽,他拉開她的手腕,她仰頭看他,那般像索吻一樣,她甚至還清楚記得她被吻得站不住時,發出的聲音,而他唇角勾出的笑痕,兩個人濃烈的酒味,昭示著這一意外全是因酒而起。 而她是那個主動的人。 換成清醒的她,壓根不可能去握他的手,更甚至是拽他過來。 而他或許因酒失了自持,才會吻了過來。陳靜抬手抓了下頭發,肩膀縮著,恨不能酒后失去記憶。 要是全忘掉或許更好。 可偏偏不是,她后面竟然清醒許多,清醒到知道自己勾著他的脖頸,清醒到感受到他按在腰上的手掌。 她多想睜眼時發現是另一個人,這樣或許會好受一些,可事實就是,那個男人是傅臨遠。陳靜又揉了揉頭發,蔣禾倒水出來,看她這樣,趕緊放下杯子,扶起她肩膀,“怎么了?” “很難受嗎?可是家里沒有醒酒藥?!笔Y禾撥開她頭發,陳靜睜眼,眼睛霧蒙蒙的,她搖頭,“我還好?!?/br> “還好?那你怎么一直蹭著抱枕,我去買藥吧,媽的馮經理給你喝的什么酒啊?!笔Y禾松開她,要起身。 陳靜趕緊拉住她的手,她說:“真的還好?!?/br> 她安靜一秒,“蔣禾,我洗個澡,想睡了?!?/br> 蔣禾回頭看她。 陳靜眼睛此時很漂亮,臉蛋白皙,但是唇色非常紅,臉頰也有些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倒不算很狼狽,主要是她今天也沒畫很濃的妝,特別淡,現在微勾眼線還在,也沒有暈開,所以整個人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