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秦暴君的駙馬[穿書] 第7節
書迷正在閱讀:真千金她是花滑女王[重生]、春日序曲[娛樂圈]、奮斗七零,我帶全村成了先進集體、紅玫瑰、大叔,你的嬌氣包哭了要貼貼、美強慘魔尊他拒絕BE、大理寺升職記、七零對照組的美嬌作辣媽、金粉墮(高干)、美艷女主的濫情手冊
鬼薪最初是為宗廟而采薪之人,后來演變成刑罰之后就是從事官服雜役、手工業生產勞動還有其他的各種重體力活。 而鬼薪需要服刑的時間乃是三年。 這種刑罰在秦律之中已經不算很嚴重,但那是對于普通人而言,換成身體稍差一些的,這三年只怕很難熬。 反正菟裘咎聽到判決之后已經忍不住開始認真思考他在服刑期間能活多久這個重要問題了。 別人穿越都是發家致富升官發財,到了他就開始天天算自己的壽命還有幾天,這感覺略有些酸爽。 不過菟裘一家也就他在擔心,便宜爹和繼母還有那兩個弟弟已經喜極而泣,哦,他的便宜爹和繼母也改判了。 便宜爹跟他們一樣是城旦,而繼母則判為舂,也是專對女子的刑罰,也就是讓她們前去舂米。 雖然鞫上說要即日生效,但中間還需要一些別的手續,比如說把他們的戶籍需要更改,并且調到相應的部門去等服役完畢才能恢復簽收戶籍,然后選擇服刑的地點,是以菟裘咎一家依舊在牢中等待著手續辦完被帶到服役地點。 而因為他們只是在這里短暫停留,是以有專門的牢房放置他們而無需男女分開羈押。 這還是菟裘咎第一次跟那對夫妻接觸,只是他對這兩個人陌生的緊,就算有記憶做支撐也很難熟悉起來。 話又說回來,原主跟這兩個人也不熟悉啊,他在家里連隸臣妾都不如,想熟悉也熟悉不起來。 倒是他那個便宜爹菟裘敦上下打量他一眼,鼻孔出氣哼了一聲說道:“倒也有些能耐,不算給我菟裘氏丟人?!?/br> 菟裘咎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你這么看重菟裘氏的名聲,被判有罪之后也沒見你堅持自己無罪???現在裝什么大頭蒜。 他坐在一旁低著頭一句話不說,看上去倒也跟原主沒什么區別,反正在菟裘敦眼中這個大兒子從小就陰沉少語令人不喜。 而菟裘直和菟裘非眼見爹媽都在這里,終于是找到了靠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委委屈屈告狀,一邊哭一邊說不提甚至還掀開了囚衣展示自己的傷痕。 菟裘敦和妻子聽聞兩個兒子因為菟裘咎被鞭打好幾次,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繼母抱著兩個兒子心中對菟裘咎充滿恨意,殺了他的心都有,卻并沒有親自動手,她轉頭對菟裘敦哭得梨花帶雨:“夫君,我這些年待大郎不說視如己出也是盡心盡力,卻不料他對弟弟們竟然如此狠心,若是二郎三郎出事,我……我也不要活了?!?/br> 一旁的菟裘咎一臉冷漠,之前菟裘直和菟裘非被判磔刑的時候也沒見你去死啊。 然而他卻什么都不能說,繼母也是母,若是這對夫妻不在,他還能設計一下那兩個小兔崽子,如今有什么都得先忍下再說。 菟裘敦原本還只是皺眉,聽了妻子的哭訴之后,怒道:“孽子,連自己親生弟弟也不放過,未曾料到我這些年盡心教養竟然養出了一頭吃人的狼!” 菟裘咎只覺太陽xue突突直跳卻只能咬緊牙關一個字不說,簡直快要把自己給憋死。 沒辦法,頂撞也算是忤逆的一種,他敢爭辯菟裘敦說不定就要當場告他忤逆,更甚至在牢房里殺了他治獄吏都不會管。 哪怕是刑徒也要講究孝道,秦國雖然不是以孝治國而是以法治國,但孝道是寫進法律之中的,他若是頂撞就不僅僅是不孝還違法。 菟裘敦罵他幾句,眼見他沉默不語權當他是默認,越想越是生氣,他們夫妻這段日子也受了不少苦楚,這些積累到一起讓他的怒火升至頂端,忍不住起身用力踢了菟裘咎一腳,正好踢在了菟裘咎的小腿上。 菟裘咎頓時感覺小腿劇痛,忍不住痛呼一聲蜷縮身體抱著腿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固然體質虛弱,但會疼成這樣足以見得菟裘敦壓根就沒有收斂力氣。 那一瞬間,菟裘咎不可遏止的身體抖動,心中恐懼之情達到頂峰。 這份恐懼的源頭不知道是身體記憶還是腦海中的記憶,或許兩者皆有。 它們的存在告訴菟裘咎,菟裘敦一旦動手就不可能是簡簡單單踹一腳了事,接下來他還會經受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毆打。 至于菟裘敦打他的原因也并不完全都是他的錯,甚至有的時候只是菟裘敦在外受了氣,舍不得打妻子也舍不得打兩個寵愛的小兒子,自然就拿他來出氣。 菟裘咎將心頭的恐懼壓下去,放開小腿蜷縮起來雙手抱頭。 這個動作能夠最大程度保護要害部位。 自從穿越過來之后,菟裘咎第一次有了執念——一定要找機會除掉這對夫妻。 鬼薪未必會要他的命,但繼續跟這對夫妻生活在一起,那才是真的可能活不下去。 這么看來,鬼薪或許還能保護他三年,按照律法,服刑期間父子兄弟不可在一處,據說這是為了避免聚集逃亡。 他有三年的時間可以慢慢想辦法,如果能不殺人是最好的。 會有讓仇人去死的念頭十分正常,但付諸行動卻并不那么容易。 菟裘咎并不在乎這兩個人的命,只是他從小到大連只雞都沒殺過,上來就殺人需要克服一下心理障礙。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只覺得又一腳踹在了自己肋間,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呼吸一斷,頓時眼前發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直接背過氣去。 瞬間那份心理障礙則跨越的輕輕松松——他跟菟裘敦必須不死不休! 當然眼下他也只能繼續蜷縮身體,爭取活著挨過這一頓暴揍。 就在菟裘敦抬腳又要踹他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菟裘敦頓時身體一抖,以為治獄吏要來罰他,反射性的放下了腳。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他這是在管教不孝子,不算犯法!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發現門外站著的并不僅僅是治獄吏,還有先前為主婿被殺案復查的文無害。 菟裘敦頓時心下惴惴,顧不得再打菟裘咎,而是戰戰兢兢行禮說道:“見過文無害?!?/br> 文無害? 菟裘咎忍著疼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文無害略帶關切的眼睛。 他深吸口氣勉強站起來對著文無害行禮說道:“罪民見過文無害?!?/br> 文無害看他一眼微微頷首,繼而看向菟裘敦,上下打量半晌說道:“許久不見已是有些認不出了?!?/br> 菟裘咎一聽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豎起了耳朵打算聽后續:文無害跟菟裘敦有舊?之前給他送衣服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不對,如果是看在菟裘敦的面子上,那為什么不給菟裘直和菟裘非送衣服?就算他們之前是死囚,但后來翻案換牢房之后也沒見他多關照這兩個人。 菟裘敦顯然也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眼前的文無害半晌才有些猶豫:“我見你面熟,只是不知與我家有何淵源?” 文無害干脆說道:“我是菟裘閱?!?/br> 菟裘敦一臉震驚:“是……是你?” 菟裘咎也一臉震驚:文無害竟然也姓菟裘?難不成跟他們是一家人?那他是怎么混成秦國官吏的?而且秦國司法應該也有回避制度吧?菟裘閱為什么能復查他們的案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繼母此時眼眸一亮看著菟裘閱說道:“大夫竟是菟裘氏子弟?可否救救我們一家?” 菟裘閱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看著菟裘敦說道:“一晃二十年不見,未曾料到竟在此聚首?!?/br> 菟裘敦似乎剛緩過來,他沉默半晌才說道:“這許多年來你音信全無,族中還以為你已遭遇不測,我一家到咸陽已有些時日,你今日才來可是來嘲笑于我?” 嗯?嘲笑?難不成這兩個人還有舊怨? 菟裘咎一邊緩緩吸氣環節身上疼痛,一邊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吃瓜的猹,站在旁邊恨不得詢問清楚前因后果。 剛剛還興奮于自家有官吏親戚的繼母聽了丈夫的話也心涼了半截,她別的本事或許沒有,感知丈夫情緒的本事卻是一流,通過菟裘敦的態度就明白對方跟她丈夫的關系怕不是那么好。 果然菟裘閱說道:“都是些陳年舊怨,我沒工夫記那許多,更何況你如今淪落至此,也算是蒼天有眼?!?/br> 菟裘咎轉頭就看了一眼便宜爹,發現他此時正一副氣得不行又莫可奈何的模樣,忍不住心頭爽了一點點。 至于為什么是一點點……主要是因為壓制菟裘敦的不是他,跟他也沒什么關系。 正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菟裘閱又說道:“我來此也并非與你敘舊,而是另有一事,韓國滅亡剛剛一年有余,想來你還不知道秦國律法之中鬼薪三年并不好熬,我來是給你另一選擇?!?/br> 菟裘敦警惕地看著菟裘閱問道:“你有何要求?” 菟裘閱伸手一指菟裘咎說道:“將此子過繼于我,我便出錢為你贖罪?!?/br> 菟裘咎:??? 作者有話要說: 菟裘咎:猝不及防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兔兔懵逼.jpg 第7章 菟裘閱來得略微突然,是以大家都十分詫異,菟裘敦更是立刻說道:“不行?!?/br> 菟裘閱雙手攏在衣袖之中,從容說道:“那你服刑三年便是?!?/br> 說完他就走,背影十分瀟灑,看上去就好像要過繼之言仿佛一時興起隨口一提一般。 菟裘敦聽到服刑三年頓時身體一抖,上前一步伸手說道:“且慢?!?/br> 菟裘閱停下腳步卻并未轉身,只是微微轉頭問道:“怎么?更改主意了?” 菟裘敦糾結一番才說道:“我聽聞秦國對于過繼要求十分嚴格,你真要過繼大郎?” 菟裘閱說道:“此事你無需擔心,我自有辦法,你且好好考慮一番,明日我會派魚驚再來一次,但也只會來這一次?!?/br> 菟裘閱說完他身后的隸臣上前一步對著菟裘敦頷首示意,這時候菟裘咎才知道這個隸臣名為魚驚。 菟裘閱帶著魚驚離開,等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后,菟裘敦這才皺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菟裘咎。 菟裘咎立刻警惕,身體晃了兩晃就靠著墻緩緩坐下,看上去隨時可能一命嗚呼的樣子。 菟裘敦皺了皺眉:“這般不中用,那菟裘閱為何要他過繼?” 繼母湊上前興奮說道:“夫君,此事不如讓大夫在二郎和三郎之間挑一個?!?/br> 菟裘敦聽后立刻瞪了她一眼:“胡說什么?” 一旁的菟裘直和菟裘非也十分排斥說道:“阿母,我們才不要被過繼!” 繼母拍了拍兩個兒子說道:“你們不懂,莫要亂說!” 說完她轉頭對著丈夫溫柔說道:“我知道夫君顧慮為何,夫君且想一想,那位大夫如今已經是五等爵位,不是普通人可比,按照秦律他的后代能夠降兩級襲爵,他既然要過繼必然是沒有親生子,無論是二郎還是三郎過繼過去必然為后,這有何不好?” 菟裘咎在一旁聽著嘴角忍不住一抽,他這繼母腦筋轉的倒是快,菟裘敦都沒往這方面想,她立刻分析出了其中利害。 她所說的后是這時代官員或者平民對繼承人的稱呼,并且只有在官府的見證下確立了繼承人,那個人才能被稱為后,并不是所有兒子都能被稱為后的。 顯然繼母是盯上了菟裘閱的爵位,在她眼里兒子過去就能襲爵,就算降等至少也是個簪裊,比平民百姓高出不知道多少,顯然是天大的好事。 菟裘敦自然也有些心動,但他顯然還有些遲疑:“二郎和三郎都是我的兒子,怎么能過繼給別人?” 過繼之后那就是菟裘閱之子,他兒子又不多只有這兩個,哪里舍得過繼給別人? 至于菟裘咎,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甚至都不把對方當親生兒子,但凡當親兒子看都不會這么對待他 繼母低聲說道:“夫君,二郎三郎才是真正的好人選,大郎之心如冰如鐵,我這些年來對他掏心掏肺尚且得不到他一句感激,若是他被過繼,定然不會理睬我們,但二郎和三郎……我們終究是他們的親生父母,他們怎么也不會不管我們?!?/br> 菟裘敦聽了之后回過味來,對啊,過繼之后就是大夫之子,到時說不定還能幫他這個親生父親謀得一爵位。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淪為了黔首,甚至比一般黔首還不如,因為他們曾是韓國人,秦國對于他們管控更加嚴格也更加不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