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2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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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齊王勾搭上東都蘇家就硬氣了許多,他甚至發現,自己的對手確實在不斷減少,可自己的勢力卻不見長,反而是齊王的優勢越來越強。 就連看上去權勢熏天的王守澄,可他除了禁軍,什么權利也沒拿到。 這次大臣推舉齊王出征之所以順利,就是王守澄在攛掇圣上:若是邊軍西征失敗,齊王回京領罰。 若他們真將吐蕃占領的幾座城池收了回來,那他和主將蘇元楓,會不會因戰功生出不臣之心,就需要圣上好好考量考量。 所以,在潁王的眼里,今日離開京城的齊王無論勝敗,都已經廢了。 蘇知遠父子再強,也只有同州兩萬兵馬,蘇家最大的靠山珍王已經倒下,他若是還想擁立魯王李永為太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休管閑事,保存實力。 而蘇洛泱這腦子聰明會賺錢的小寶貝,莫說現在還沒有嫁給齊王,就算她是齊王妃,圣上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與其到時便宜圣上,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就是到了蕭太后面前,我也這么說?!甭邈笥悬c讓潁王失望了,她微笑道:“您要沒什么別的事,那我可要回府了?!?/br> “既然你提起蕭太后,那你隨我進宮一趟如何?物證我可是拿到手了,人證很快也會帶到,京城的大門已經對六郎永遠的關上了,你又何必執著于他?” 洛泱這才知道,情況比仇公武傳出來的話更糟。 她臉上神情的微妙變化沒有逃過潁王的眼睛,他不由得朗聲大笑起來:“李奏能給你什么,我李瀍一樣能給你?!?/br> 一時得意忘形,竟然伸手去攬洛泱的腰,她揚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桃花針氣得豎起了針尖,趁機在潁王臉上狠狠扎了一下。 “你這個毒婦,竟敢對本王使暗器!” “你應該慶幸暗器上沒有毒!”洛泱冷冷道:“我要是做錯了什么,我義母、我母親自會責罰我。你把我當藝姬一樣,當街摟摟抱抱,你既然不把嫡母放在眼里,就讓你祖母來管教你!” 這里是西市食街,雖然人比平時少很多,但還是引來了一些圍觀者。洛泱最后那句擲地有聲,就連不明就里的百姓也覺得這位小娘子說得不錯,對著潁王指指點點起來。 谷甽span>季揚急急忙忙擠過來,在與洛泱擦身的片刻,他低聲道: “人已交給阿夔?!?/br> 洛泱這才真正松了口氣,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跟著季揚一起過來的阿夔在人群之外,他取下腰間掛著的酒囊仰頭灌了一口,又遞給身邊的兄弟們也都喝了兩口,他手一揮: “走,麻袋準備好?!?/br> 潁王捂著臉惱怒的上了馬車,到了車上松開手一看,手上根本沒有血,摸上去也沒有傷口,只是被針扎的地方好痛,想起洛泱的話,他不由得有點后怕: 若是暗器上有毒,只怕毒發身亡,太醫也不一定找得到傷口在哪。 他越想越氣,李奏拿他當槍使,在洛泱身上也沒占到便宜,看來只有動真格的,才能讓你害怕。 “跑快!去大明宮!”他沖著趕車的護衛吼到。 馬車叮叮當當的小步快跑起來,很快到了行人很少的官宦住宅區。 忽然馬車急剎車停了下來,原來是前面站著幾個大漢,個個披著白色羊皮,和雪色混在一起,差點沒看見,護衛罵道: “沒長眼……” 話說半截沒了聲響,潁王正覺得奇怪,車門被打開了,他眼前一花,整個腦袋都被罩了起來,同時兩只手也被制住。 那人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將裝著金瓜子的錢袋、揣在懷里的那張詩稿全都摸了去。 潁王很快被松開,他鼻子里聞到的酒氣,讓他第一感覺就是酒壯人膽出來打劫的,搶了錢,應該就沒事了。 哪知他剛喘一口氣,一頓棍棒打了過來。 多虧王府的馬車棚高大,要不棍子還使不開。 那些一身酒氣的人很快散了,潁王好不容易才把頭上罩著的麻袋揭開,大聲叫到:“來人!來人!抓刺客!” 那兩個被一棍子打暈的護衛,這才迷迷糊糊掙扎著爬起來:“殿下,要報京兆府嗎?” “給我追,把本王的東西追回來!” 他驚慌的摸著身上每一個可以放東西的地方,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身上的金子、玉佩、匕首,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包括那張從廣延禪師那里得來的原版聯句。 京兆府召集金吾衛、不良人、巡使,請他們幫忙一起找幾個身材高大,身披白羊皮的醉漢。 京兆尹叫苦不迭,這些盜匪膽子真不小,剛過完正月十五,趁著巡街的人減少,竟敢當街劫持親王。 阿南過去拍拍萬年縣尉的肩: “放心,兄弟有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既然是喝酒的人,那就從酒肆查起?!?/br> 出了縣衙,阿南笑道: “走吧,有人還等著我們,喝口酒暖暖身子!” 第362章 沒有他的日子 洛泱沒有食言。 她到蕭太后面前吧嗒吧嗒掉眼淚,又紅著一雙眼睛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這下興慶宮兩位太后都知道潁王干的糊涂事了。 “你兄長們回營后,就只剩下三郎和你們母女在府中,哀家聽清源說,蘇府仆婢也不是很多,你雖是郡主,將軍府卻不能按照郡主府配置人手...... 望月,傳哀家懿旨,準蘇將軍府護院配置比照郡主府,伊陽郡主出行制儀亦不可簡略,所需龍武衛從興慶宮里撥。 至于潁王,放心吧伊陽,哀家會提醒他的?!?/br> 太皇太后這番處理,也讓洛泱看出皇室間的庇護遮掩,潁王最多被說幾句,不會挨什么有意義的教訓,自己倒是被套上了枷鎖。 不過,至少他短時間內不會來糾纏自己。 更沒法到圣上面前去證明李奏改了光王的詩,因為那樣更像是他任性找借口報復。 出了興慶殿,清源嘆了口氣: “太后眼里只有皇子皇孫,大唐公主都不能盡如人意,有時候,還不如官宦家的小娘子來得自在,更別說郡主了。 我也只能盼著嫁一個知寒知暖的夫君,就此離開這個冷冰冰的金籠子?!?/br> “我五兄倒是知寒知暖,可惜他明天就要出發了,你還不能出宮去送他?!甭邈蠊室舛核?。 上元節那日,洛泱從猜燈謎的地方開始,一晚上都沒見著他倆。 不過看元橋吹著口哨回府的,就知道他倆離山盟海誓不遠了。 清源微微臉紅,小聲道:“他說了,讓我在花萼樓上等他,明天他們會從春明門出城。他能經過樓下,彼此遠遠看上一眼,我也知足了?!?/br> 兩人感慨一番,依依不舍的在宮門告別。 待到洛泱、阿夔分別把今天的情況說清,二郎生氣道:“這潁王也太囂張了,再有下次,把他的腿打折了,看他還敢使壞!” “這段時間避一避,好在老淑人準備搬出珍王府,六郎又不在,你也不用再到藩邸去?!比沙烈髌?,又道: “廣延禪師我得親自去見他,然后派人送他到杭州,我們在杭州有柜坊,可以找個寺廟關照他?!?/br> 洛泱笑道:“光王親筆詩已經被我們毀了,他們也不可能寫得出一模一樣的另一張,空有人證也不算穩妥,相信潁王不會到處尋他,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br> “你還笑!就這一會兒不跟著你,你就能遇上這樣的事。以后出門不能嫌什么被監視,一定要帶人?!?/br> 五郎抬手要在她頭上拍一下,想想硬是收回來了。 meimei和自己都長大了。 “咦,四兄呢?怎么不見他?” 五郎笑道:“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是你讓我去把李娘子接過來的,這會兩人還在四兄屋里說情話吧,倒是那個jian細阿奴還沒回來?!?/br> “哦......那邵春應該也沒回來......” “沒關系,既然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我們的護院人數還可以增加。 再過兩天,親兵營的二十來個女兵就回來了,她們可以做婢女打扮,全都安排在后院,比邵春他們方便得多?!痹獦O想想又道: “你用反間計可以,只是別小看了對方,反而被她利用??刂撇蛔〉臅r候,干脆讓邵春清理掉,別留后患?!?/br> 兄妹幾人說著話,荷花領著李蕊出來了,看她的臉上有了些笑意,不知為什么,大家都松了口氣。 洛泱拉起李蕊的手,送她出去: “雖是春天,還冷著呢,別這么快脫襖子。四兄......他沒說什么混賬話吧?” “他沒說。只是情緒低落得很,還是不想回軍營,不過,人體貼了很多......我相信他會好的,他愿意接受我們的孩子,這已經是給我的最大寬慰,謝謝您,小娘子?!?/br> 兩人慢慢走在廊下,兩旁的雪已經清掃干凈了,草地上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色,讓人眼里添了幾許希望。 “齊王府里人也少了,有什么事你盡管讓那兩個婢子去做,府醫也會隨叫隨到。讓你搬過來你不肯,只能這樣委屈你了?!?/br> “你們沒有嫌棄我,還處處為我著想,我已別無所求。我爹不在,不用對著他那張臭臉,我自己挺自在的,您別替我cao心?!?/br> 李蕊忍不住笑道。 剛走到外院,就見阿奴抱著個包袱匆匆走進來,抬頭看見洛泱和李蕊,忙擠出一臉笑容,拍拍手里的包袱說: “我回道觀取了些經書過來?!?/br> “應該的,正經回去一趟,也能跟道長有個交代,否則你住在這里也不安心?!甭邈蟮?。 阿奴有些尷尬,只好陪笑道:“安心的,阿奴從沒想過,自己還能過上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阿奴是記恩的?!?/br> “你先回去吧,蘭花她們還等著和你學寫字呢?!?/br> 看著阿奴走遠,李蕊笑道:“小娘子還是對誰都那么好?!?/br> “不,她是史墨白的人,現在還做著潁王的探子。也不知是雙重間諜,還是史墨白授意她故意這么做?!?/br> “探子?!齊王知道嗎?”李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管事了,懷孕又讓她失去了以往的敏銳。 “他知道。齊王府里的細作還沒找到,頭幾個月身子還輕巧,你也多留意些?!?/br> 李蕊點點頭,又道:“李府也已修葺好了,父親讓我足三月就搬過去。阿冽臨走前已經把這事交給香芹了,走之前我會配合她?!?/br> 送走了李蕊,洛泱呆立在前院。 她這才意識到,此時的李奏已經離京城很遠了。兩人都需要步步算計,身邊卻少了那個唯一能夠開誠布公、無所不談的愛人。 前庭停滿了明天要開拔的馬車,卻沒了昔日阿慕、阿漠熱火朝天切磋武藝的身影。那群熱血的突厥小子也跟著去了邊鎮,洛泱真希望他們能一個不少的回來。 她沒有回后院,而是去了阿爹的書房,邵春應該在那里等她了,他剛剛跟蹤阿奴,還不知有什么消息。 洛泱有次偶然發現,蘭花學寫字的時候,模仿她的筆跡很像。 她便故意讓阿奴教蘭花和另兩個婢女抄經寫字,萬一有天用得上阿奴的筆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