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1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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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漠現在負責整個蘇府的安全,連程飛、程越兩兄弟都歸他管,唯有邵春獨立出去。 三郎君說,邵春就一個任務,保護小娘子。 因為他太特別,所以,這些突厥小子經常要針對針對邵春,逗著他玩。 “我這不守著小娘子嗎?你看,一根頭發也沒少?!鄙鄞阂膊磺铀?,挺身站出來。 洛泱正想解釋,那邊側門開了,阿復、阿榮帶著幾個護衛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她顧不得邵春、阿漠斗嘴,連忙迎了上去: “阿復,沒抓到人嗎?” “回小娘子,追到平康坊人就不見了,只找到了這個?!卑蛯⑹种械墓诼邈竺媲盎瘟嘶?,抱拳道: “小娘子沒什么事,我們要去見三郎君了?!?/br> 回房的路上,荷花已經拿來了一個燈籠給洛泱照路。燈籠的光并不是很亮,兩步以外就看得不是很清楚。洛泱突然問: “剛才五兄中箭的時候,天是不是已經黑了?他們三人走在一起,后面還跟著兩三個隨從,殺手選擇這個時候動手,真是因為他們沒有帶武器?還是本就只想嚇唬嚇唬蘇家?” “除了故意制造混亂,我們今天并沒有動手。那時發現金吾衛人不見了,阿南才我通知阿漠過去。 沒有那兩個殺手出現刺激柴俊,潁王也不會怕他口不擇言而殺了他。但把他們仍舊留在府里,又怕出什么意外,何況還要將那個小道童也送走?!?/br> 邵春隨口一句:“今天四郎君去的是安王府,這么巧也和三郎、五郎一起回來?!?/br> “我在后院很安全,你不用管我。從今晚開始,你只管盯著四郎君,看他明日去什么地方、見什么人,回來告訴我?!?/br> 四兄剛才的異常,讓洛泱隱隱感覺,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禍? 她心里這話,正從元楓嘴里問了出來: “四弟,你剛到長安不久,長安并不像表面上那樣一團和氣,宦官之間有勢力爭斗。 朝中有牛增孺一黨暫時占了上風,李黨陸續被排擠出京。還有那些想繼續強勢下去的士族,個個都有自己家族的利益。 阿兄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在外面結仇?若是原來幫你的人,現在逼你做什么違心的事,你趁早說出來,我們也好幫你?!?/br> 元橋早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對他這個從小到大最親的四兄說: “是啊,四兄,在同州聽說你突然做了東都進奏官,我們和阿爹都嚇了一跳。阿爹說,那可不是個好坐的位置,看看徐迪就知道了。 他尚有不可一世的盧龍節度使撐腰,你呢?想靠王守澄嗎?” “做進奏官怎么就不行了?我就不愛待在軍營里,我就喜歡燈紅酒綠的長安城。 我既沒在外面結仇,也沒人逼者去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進京那么久,我連王守澄的面都沒見。 你們是不是從來都不信我?” 元植才從被暗殺的驚恐不安中出來,不免有些焦躁,看著為自己挨箭的弟弟,心里的負罪感讓他有些口不擇言。 宣泄般沖著他們喊: “我都坦白了吧,幫我的是史墨白沒錯,可他只是一介商人,他在意的是盡可能少繳稅,我在自己的職權范圍內幫他,這有何不可?就算是交易,這樣的交易,官場上只怕人人都會做。 五弟,連你也知道,找三兄可以替同州軍領足軍餉、冬裝,可在兵部沒有關系的藩鎮,他們的軍隊都能領足軍餉嗎? 娘有五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rou,可娘就真的沒有偏頗嗎?” 說得激動,元植猛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既然你們不信我,明天我就跟娘說,我搬到開化坊的老宅里住。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聽到兄弟們在喚他,可元植兩個拳頭握得緊緊的,還是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順著游廊走回自己院子,他緊繃的背脊才稍稍松弛,此時才感覺兩頰竟然有點酸。 他揉著臉,進了自己的屋子,順手將門掩上,寒涼似乎才被擋在了門外。 元植這才心有余悸的回憶起今日種種: 今天在齊王府,潁王怕柴俊招供,一刀把他的頭給砍了下來。 這一箭,就是有人在提醒自己嘴逼閉緊點,不能把今日看到的事說出來。 今日,他興沖沖的去安王府,畢竟安王那些酒rou朋友,更對他的胃口。 今天藩邸一改往日清凈,特別是幾個要做儀式的王府門前更是熱鬧。由禮部算出來的吉時,各王府略有不同,最晚的是齊王府。 這也能理解,他府里最要除厄,最需要借助正午陽氣。 安王是儀式連著午宴,所以時間不是很急,蘇元植今兒也沒帶跟班,進了藩邸便晃晃悠悠四處看。 忽然,他看見一輛馬車停在王府側門,門里出來一個護衛,將那人手上的包裹接過去,沒想到包布沒扎緊,露了一個口,里面滾出來一個銀鋌。 就是這塊落地的銀鋌,讓元植忍不住好奇,探出頭去掃了一眼,看一眼不打緊,那遞銀子的人也轉過頭來,竟是祀部司郎中柴俊。 “誰?” 隨著那護衛的呵斥聲,門里又出來幾個護衛,很快朝著蘇元植的方向沖過去。 蘇元植也想跑,可在藩邸里,他肯定跑不過熟門熟路的護衛,再加上他自認為自己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又沒做壞事,干嘛要跑? 于是他站定等著護衛跑到面前,笑道: “吾乃東都進奏官蘇元植,要去安王府,路過此處,并非歹人?!?/br> “我管你是誰,偷窺王府,便是圖謀不軌,跟我去見潁王?!蹦亲o衛正要揪住他,后面一個長史模樣的人制止道: “放肆!這是蘇將軍的兒子蘇四郎,快給四郎道歉?!?/br> 見長史出來,那護衛鞠躬道歉,退了回去。 潁王府長史拱手笑道: “四郎見笑了,您輕便?!?/br> 當時蘇元植不以為意,還覺得是潁王府大驚小怪。 潁王府今日修齋設醮,本就要燒香貢銀,有官員來遞銀子也是正常的事。自己得了潁王帖子沒去,也是回了貢銀的。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今早的一個偶遇,成了他的催命符: 潁王就是要讓自己知道,若是把柴俊與他有交往的事說出去,那下一個掉腦袋的, 就是他蘇元植。 第230章 放猴兒 洛泱派邵春去盯著蘇元植,現在她親自在四郎院子里盯著他: “四兄,你真要搬走嗎?” “阿娘都已經同意了,你說呢?”元植取下墻上掛著的佩刀,抽出來用布擦拭著。 自從到了京城,這把佩刀就掛到了墻上,軍營那苦哈哈的日子他再不想過了,但做為一個曾經的軍人,他對自己的刀還是有感情的。 “你抄經不也能在這里抄嗎?薦福寺的鐘聲,這里也能聽到,何必要搬過去?” 洛泱極不愿意四兄搬走,住一個府里都還經常見不著面,搬出府去,更不知他成天在外面做些什么。 蘇家的舊宅在崇義坊西邊相鄰的開化坊,開化坊一半是大薦福寺,里面大都是宗親、外戚和一些大臣的宅子。 空間不算太大,可這里鐘靈毓秀,是長安的福地,誰也不會將這里的老宅賣掉。 所以當初房地契被抵押,洛泱用李奏的錢,最早贖回的就是東莊和開化坊的舊宅。 “外曾祖和阿娘的身體都不好,我到薦福寺對面住著,每日也好抄經念佛,為他們祛病消災。這不是你們想看到的嗎?” 元植將刀送入刀鞘,往仆人捧著的包袱上一放,又笑道: “我搬過去,小妹有空也可以來看我?!?/br> “哼!反正你跟阿娘說是抄經三個月,到時我會提醒阿娘,記得讓你搬回來!”洛泱見勸說不得,只好用時限來提醒他。 元植看著meimei,將自己的袍子提起來,腳伸了出來,洛泱順著看下去,他腳上穿的,是自己做的那雙鹿皮短靴。 “小妹,阿兄會好好努力,不會讓你失望的?!?/br> 元植雖說找的是抄經祈福的借口,阿娘給他的是三個月的期限,但昨晚他想得很清楚,潁王這事他不想連累蘇家。 就算是史墨白,他也相信自己總能把握好底線,他也一定能靠自己強大起來。 莫名其妙的殺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更莫名其妙的是,圣上竟沒有召見潁王和齊王,只把昨日去齊王府的祀部司三名官員定了罪,柴俊試圖陷害親王,死有余辜。 兩名隨從官員不能明察秋毫,下了大理寺獄。 除了巡使、金吾衛和萬年縣衙接到查找刺客的命令,長安城里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蘇元植搬到薦福寺去抄經三月的事,很快傳到了齊王府。 “我也懷疑是四兄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但他不肯說,還搬了出去,說不定就是不讓蘇家受累?!?/br> 洛泱邊說著,從地上站起來。 她檢查了一遍大猴兒的傷口,天氣涼,恢復得很好,連傷口處也長出了新毛,很快它就會恢復原樣。 李奏仍舊坐在那張輪椅上,再不說什么,只含笑看她。 這小女人霸道得很,她的一切都是全世界最好的,連這樣的四兄也只能自己罵得,別人罵不得。 李奏剛開始也照實說懷疑元植,被她叉著腰吼了回來: “出門四兄會給我準備錢,從京城回去四兄會給我帶禮物,在家里四兄會給祖母、阿娘和我說笑話,就連這只大猴兒,也是四兄救下來的,這樣的人會是壞人嗎?” 洛泱的說法,李蕊深以為然。 “猴兒的傷已經好了,趁天氣好,我們把它放回城外山里吧?!?/br> “府里一個老仆說,城東的山里就有這樣的猴,你若想去,我們就現在就可以去?!?/br> 谷span>洛泱看看他的輪椅笑道: “你怎么不坐圣上賜你的步輦?那多威風,跟畫里畫的一樣?!?/br> “按制,步輦只有君王能坐,史上倒是也有賜給貴妃、功臣坐的,可我何功之有?就憑我被收繳的機關輪椅嗎? 他倒是等著我不知天高地厚坐步輦,好給我記黑賬呢?!?/br> “哎呀,想不到圣上送人東西還費這么多心思。那……這次潁王是不是被記黑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