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榜上見[重生]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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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然而下一秒,他卻又在認同的安慰之后話鋒倏地一轉,準確無誤的戳著江遇心底最柔軟的那一片地方說:[雖然你嘴上現在的話是這么說,可我怎么聽著,你心里比生氣要更多得多的,其實是難過?] 江遇:“……” 他忽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 大吱見他一直不回,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又緊接著發了另外兩條消息過來: [所以我猜對了?] [事實上,打從心底里你也并不是在真正的氣他們往你身上推什么過錯,你就是非常單純的,為自己這么些年仿佛像是錯付了的那些努力在難過,因為你從這件事上知道了他們本質上還是在乎并且愛你的。是么?] [……] 江遇無話可說。 [因為你知道你爸媽內心最深處其實還是很在意你,也知道裴苯不肯告訴你童嘉栗的事情的初衷,是為了想把這件事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 像是為了特意論證前面的分析和猜測,大吱又繼續條分縷析的發來消息,[所以,哪怕只是因為你心里對他們由來已久的那份在意,你也根本也就不是真正的在生氣。是這樣么?] 江遇:[……] 不得不說大吱是真的有夠了解他的。 …… ………… ……………… 江遇指節微微用力,捏著手機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許久,才認輸般的屈指點在了語音條上。 “是,你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他放棄抵抗的把臉埋進抱枕,悶聲悶氣的說,“我生氣就是因為剛才心里一下子特別特別的難過?!?/br> [那現在呢?]大吱問,[說出來了還是難過?] “還行吧,比剛才好多了?!?/br> 江遇本身就是個只有一直得不到答案和結果才會不停的去鉆牛角尖耿耿于懷的人,大部分情況下很多事情都是當場解決掉再回來跟大吱吐槽一下也就差不多翻篇兒了的人,所以這次也差不多。 巴拉巴拉的一通苦水道完,就邊說邊把臉從抱枕里又抬起來,嘀咕神情郁悶抓著頭發說,“就是好煩,不知道現在要怎么辦?!?/br> 他煩躁的仰頭往身后的被子上一躺,翻身在上面滾了半圈,才又心煩意亂的趴在被子上喪著一張臉說:“爸媽那事兒先擱著不說,重點是裴六元,我就他這么一個朋友,你說現在鬧成這樣……” 說著又更煩躁的滾了兩圈,才既愛面子又誠實的帶著幾絲孩子氣的抱怨說:“這要怎么辦嘛?!?/br> [重點不是要怎么辦。] 大吱的消息幾乎是立刻就回了過來。 [而是你想怎么辦。] “……” 江遇心說我要知道還用跟你在這兒叨叨這么多? 但或許是因著大吱從一開始就是以一個在上的姿態來跟他進行交流,哪怕是后來對他不再像最初那么冷漠,卻也同樣沒有特別放低姿態的緣故,導致他向來都是把這個人當做長輩和人生導師一般來看待的。 自從江小水不在以后,即便他從小到大都把對方當作是一個唯一能毫無保留的交付真實和秘密的傾聽者,幾乎是什么都會毫無隱瞞的跟他訴說??稍趹B度上,卻也總是會不自覺的就把自己平常在學校和那群社會“小弟”面前的那副“我成績好/我有錢我就是狂,天王老子也別想制住我”的大爺性子收斂很多。 因而像這種沒大沒小的反問和吐槽之類的話,他也只是在心里說了說,就閉上嘴一聲不吭的選擇了沉默。 大吱明顯也了解他這個性子,見他半天不回,又很快會意的反應過來,追問:[所以你是想聽聽我的意見?] 不然? 或許是因為令人煩心的事情實在堆積得太多了的緣故,江遇第一次對著他都差點兒沒忍住脾氣。但差點兒就是差點兒,懟是不可能懟的,手上還是乖乖巧巧的回了一個“嗯”字。 [那我的意見很簡單。] 大吱那邊很快就回了過來。 [隨心而動就是了,]他說,[不會讓自己因此而留有遺憾和懊悔的選擇,才是你應該做出的最正確,也是最好的選擇。] 隨心而動…… 江遇跟大吱都算是比較聰明的人,尤其是愈漸長大之后,很多話其實不用明說,只要稍微的提示或是暗示一下就都能很快的就明白了。 因而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的那句話認認真真的看了片刻,亂成一團的腦子里思緒飛轉,沒過一會兒就從這句話里面領悟出了些什么。 [知道了。] 他指尖微動,飛快的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回了對方一句“那我大概已經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就舒著長氣隨手把那個聊天框和屏幕都一關,抓著手機神情還算輕松的拉開了剛才因為不想被打擾而一直緊閉著的臥室房門。 然后就開始習慣性的在家里找那只,每天都一定要找上它八百遍才能讓它安安穩穩的待在顯眼位置的貓。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來晚了= = 第11章 父母 客廳,沒有。 臥室,沒有。 廚房,也沒有。 就連二樓的幾間客房和雜物間里,也同樣統統都沒有。 江遇從樓下找到樓上,又一路從樓上找回樓下。 最后在把沙發底和抽屜都翻了個遍也還沒找到,甚至都沒有聽見一聲回應的情況下,才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拿著手機,翹著二郎腿坐上了客廳里的一個單人沙發。 “傻鳥,”他把手機隨手丟在面前的茶幾上,手肘放松的往沙發沿上一擱,偏頭抬眼往斜上方的鳥架上瞅過去,命令道,“喊貓?!?/br> 鳥架上一直默不作聲的倒掛著,在圍觀他到處翻找的鸚鵡明顯是經常被叫來干這種事情,得了命令,立刻松了爪子一邊朝著他的肩膀上落過去,一邊拍著翅膀歡快的叫喊起來。 “傻貓,傻貓?!?/br> 沒喊兩聲眼尖的看見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猛躥出來的金漸層,又立刻拍著翅膀調轉了方向,一邊往高出飛,一邊提高了音量,驚恐又慌張的喊道。 “救命,救命!” “你給我站??!” 江遇一把抬手摁住了從自己身上路過,氣勢洶洶的就要沖上鳥架去逮鳥的大貓,揉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警告的性的指了它一下,訓道:“還有臉去攻擊人家,是我讓你喊半天都一聲不吭,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躲著不出來的嗎?該罵?!?/br> 金漸層也明顯是時常遭到主人這樣完全不顧貓的尊嚴,總是拿天上那只能看不能吃的傻鳥,來用激將的方式把藏在抽屜或是衣柜深處的自己給引誘出來的對待,頗為不滿的偏了偏頭,又沖已經落到江遇肩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它的綠皮鸚鵡恐嚇性的齜了一下牙,就縮著身子想從江遇的爪子下掙脫出去,離這一對兒總愛狼狽為jian的套路它的鳥人遠點兒。 卻被又江遇強行摁進了懷里。 “行了,不逗你了,”江遇把貓抱在懷里,一邊安撫性的給它順毛,一邊站起身,“今天好歹是我生日,您老就委屈委屈,老老實實的讓我抱會兒,成嗎?” 金漸層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江遇,雖然不會說話,是個死傲嬌又難伺候的祖宗。 但其實他比江遇肩上的那只傻鳥還要更通人性一點,聞言把腦袋從江遇的臂彎里抬起來,探詢似的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珠子瞅了他幾秒,發現江遇臉上的狀態確實不太好,遂就沒再掙扎,反而還拿毛茸茸的耳尖轉頭在這個勉強算是深得貓心的鏟屎官手心里掃了一下,順勢把整顆毛腦袋都跟著湊過去不停的蹭。 像是在無聲的安慰他著。 這就是江遇心甘情愿的給他當了好幾年的鏟屎官,每次一進門就喜歡先到處找它的原因——今天除外。 畢竟這種自帶萌屬性的生物,傲嬌歸傲嬌,關鍵時刻,治愈也是真的治愈。 江遇原本郁悶低沉的心情好轉了不少,抱著貓就要往臥室走。 卻被突然響起來的消息提示音絆住了腳步。 心里忽然一下子想起來什么,江遇轉眸,第一反應不是去看手機,而是下意識的往墻邊正滴滴答答機械轉著的掛鐘看過去。 時間顯示為凌晨十二點零三分。 “……” 江遇沉默的盯著掛鐘看了一會兒,忽然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 “我敢打賭,肯定又是你們遠在他鄉,不湊巧的忘了昨天才是我生日,正好‘忙到現在才想起來’的衣食父母——我那一對兒沒有感情的‘打款機’爸媽?!彼Z帶調侃的低下頭捏了捏貓爪子,看上去還挺像是在認真發問,“你們信嗎?” 停在他肩上的鸚鵡立刻吵吵嚷嚷的叫起來。 “打款機,打款機?!?/br> 金漸層沒出聲,只嫌吵似的抬頭瞪了頭上吱哇亂叫的傻鳥一眼,似懂非懂的掃過江遇明顯和說話的語氣相反,情緒在逐漸低落下去的臉色,又默默他懷里蹭了一下。 “嘖,果然還是沒白偏疼你?!?/br> 江遇摸了摸它的頭,一把將沒心沒肺的在耳邊咋咋呼呼的笨鳥給拍開,彎腰點開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一看,果然看見屏幕上的消息上方,印著一個熟悉中,又透著些許陌生的備注——媽。 而下面的消息內容也是一如既往的簡短和公式化,就六個字加一句解釋:生日快樂小遇。不好意思啊,忙到現在才突然想起來,抱歉 /尷尬。 再下面附著一筆對他來說算是巨款的轉賬記錄截圖——真的蠻巨的,得一整只手才能數得過來,五位數的那種。 還不是數額最低的那種五位數。 然后……就沒了。 連句表示親近一點兒的關心都沒有。 一看到這些令人完全高興不起來的主“劇本”還是一點兒沒變,江遇幾乎是立刻就近乎嗤嘲的笑了一下,拿起手機,也像以前一樣,同樣公式化的回過去:/玫瑰謝謝爸媽。 那邊幾乎是立刻就回了電話過來,內容跟“上輩子”大差不差。 “這都什么時間了,”莫羨漁略帶責備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過來,“你怎么又還沒睡?” 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看上去像是一對兒正常的母子。 并且這種責備的親近語氣聽起來,也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常年不在家,除了逢年過節和有事,基本上都很少主動跟江遇聯系的人。 江遇又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聲音沒什么起伏的回道:“因為跟朋友出去聚餐了?!?/br> 想了想,又還是解釋性的補充了一句:“順便給裴苯餞行?!?/br> “餞行?”莫羨漁不出意外的一怔,“小苯他……這么早就要走了嗎?” 江遇語氣仍舊沒什么太大起伏的捏著手機點頭,“嗯,就明天?!?/br>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