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心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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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沁禾:明天下午可不可以接我一趟,我的車爆胎了。] 裴承喻失笑,咬了咬后槽牙。 真是小沒良心的啊。 作者有話說: 看到小紅點的裴承喻:(嗚呼嗚呼)老婆發消息了! 看到消息后:(咬牙切齒)我恨老婆是塊木頭。 第12章 小可憐 香包圖案簡單,江沁禾和白老師,還有研究所的一眾人員忙活了一個周左右就全部交單。 她本打算昨天晚上就開車回明水灣,誰料,車居然爆胎了。 或許是前天章阿姨的消息使然,她心神一動,拒絕了白老師送她回市的提議,轉而跑去一個角落給裴承喻發了消息。 聊天頁面還停留在上次回老宅的那次,江沁禾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增刪幾次,才下定決心把消息發了出去。 消息發出去的那一刻,她設想了好多種可能。 比如,裴承喻轉告給王秘書,然后王秘書來接她。 又比如,裴承喻過了很久才回消息,以平他跑空那一趟的怨氣。 只是她沒想到,裴承喻不僅秒回,今天下午還親自過來接她。 非遺中心位置很好,陽光充足,唯一不好的,就是每天日落時分就會刮起略微清寒的山風,江沁禾忍不住攏了攏身上單薄的開衫。 不僅身上受風,腿上也受風,江沁禾想了想,隨后在非遺中心門外的雕塑旁蹲了下來。 蹲下不久,江沁禾收到了裴承喻的來電。 “你在玩角色扮演?” “嗯?”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下降,露出裴承喻略帶戲謔的臉。 江沁禾看他,只見裴承喻嘴唇張了張,手機里傳來他的聲音。 “賣火柴的小女孩?!?/br> 他嘖了聲。 “有點可憐?!?/br> 江沁禾掛斷電話,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車上開了空調,江沁禾沒忍住,肩膀哆嗦了下。 裴承喻伸手關掉空調,沒有多說,將手機放到中控臺,隨后握上方向盤。 繞出古色古香的仿石板路,車正式出了嘉和山莊,開始朝著市內前進。 車內關了空調,越靠近市內,溫度也越來越高,雖說開了窗,但迎面吹來的全是帶著熱氣的晚風。 江沁禾偷偷看裴承喻,他應該是剛下班就趕了過來,身上還是西裝,腳上也還是一雙昂貴皮鞋。 手握在方向盤上,露出一節白色襯衫的袖口,還有腕上不菲名貴的一只鑲了鉆的手表。 他平時喜歡帶那條黑曜石的手繩。 視線悄悄上移,江沁禾注意到西裝全被扣上的紐扣,一絲不茍,一顆都沒有解開。 不熱嗎? 脖子上的扣子緊嚴,西裝外套也沒有脫,裴承喻應該很熱吧,恍惚間,江沁禾好像看到了他額角滲出的幾滴晶瑩汗水。 幾分鐘后,紅燈停車。 原本如織如梭的車流停滯,江沁禾立刻收回視線,盯上正前方的紅綠燈。 燈旁顯示牌上的數字不斷倒數,越來越小。 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裴承喻偏頭看她,若無其事地開口:“你剛才看我了很久?” 語氣平靜到就像是在問一個如同吃飯睡覺,喝水遛彎的簡單問題。 “嗯?!?/br> 江沁禾大方承認,隨后又糾正道:“沒有很久,只是一會兒而已?!?/br> 裴承喻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好脾氣地跟著點頭,“我認同你的觀點?!?/br> 視線里的最后一個紅色數字消失,跳出的綠燈結束了兩個人的簡短交流,江沁禾咬了咬腔壁軟rou,繼續看窗外車流。 像是循環一樣,下一個紅燈時間,裴承喻又一次率先挑起了兩人的對話。 “你有空嗎?” “有空?!?/br> 江沁禾看他,她不在忙工作,也不在睡覺聽歌,她當然有空。 “幫我一下?!迸岢杏鞯哪抗饩墼谒稚?,語氣稀松平常地補充道:“幫我解開襯衫的一顆紐扣,謝謝?!?/br> 聽到裴承喻十分有禮貌的請求,江沁禾調整了下安全帶,隨后微微起身,順手摸上稍微偏下的那一顆襯衫紐扣。 “錯了?!?/br> “是上面那顆?!?/br> 過于貼近的距離,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江沁禾被裴承喻有些加重的呼吸聲慌了神,手一晃,粉潤的指甲微微劃了一下男人突起的喉結。 手下的人悶哼一聲。 一種不同于江沁禾從前聽過的悶哼,這種聲音,帶了些其它讓她覺得有些羞赧的感覺。 手指顫動個不停,她心里的緊張感通過不斷被碰到的衣領具象化,裴承喻垂眸看向那雙漂亮的,但止不住顫動的手。 “還有十秒鐘?!迸岢杏鳑]看她,只是盯著她碰到扣子的指尖,善意提醒。 如果說她剛才很緊張,這句善意的提醒,直接將她內心的緊張又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江沁禾舔了舔唇瓣,輕舒了口氣:“很快就好?!?/br> 終于,趕在倒計時三秒時,江沁禾坐回原位。 一聲喇叭響起。 一輛老年代步車跟了上來,和裴承喻的這輛車并排而行,代步車搖下車窗,一個帶著小黃帽的老爺爺沖裴承喻招了招手。 “年輕人!” “就算等紅燈也不能隨便接吻啊,安全第一!” “萬一沒看到倒計時呢,下次不準這樣了?!?/br> 說完,老爺爺搖上車窗,提高車速超過了裴承喻。 裴承喻默默升起車內的窗戶,窗戶隔斷外界空氣和內部空氣的交換,車內好像一瞬間靜了下來。 車流不息,滿境都是車水馬龍的喧鬧聲音。 夜幕初降,道路兩旁的燈光明亮,耀眼。在這方空間內,兩個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窗外光影時不時偷偷潛入。 微亮的光影給指甲上投了溫和柔軟的云霧,指尖有些潤紅,指甲上有幾個月牙,江沁禾突然想起,剛才意外觸碰到他喉結的知覺。 有溫度,但又突起,拱起向上的一道弧線。 “最近很忙嗎?” 裴承喻狀似無意,閑聊一樣地問她。 “還好?!?/br> 路過十字路口,裴承喻打了個轉向:“還會加班嗎?聽陳年說,你們非遺中心接了個賀壽屏風?!?/br> “不知道?!苯吆填D然,隨后反應過來:“陳年去非遺中心了嗎?” 她加班的這段時間,好像沒見陳年登門,也沒聽白老師提起過,只知道賀壽屏風的這位客人,留名許女士。 “不知道?!?/br> 裴承喻咳了聲,想了個理由:“應該是想去嘉和山莊玩玩,放松心情?!?/br> “嗯?!?/br> “這個屏風耗時嗎?”裴承喻繼續問她。 江沁禾:“還好?!?/br> “客人工期給的很足,我和白老師,還有另外兩位研究員一起?!彼蟾潘懔讼?,說道:“差不多一個月就可以完工?!?/br> 裴承喻沒說話,繼續開車。 車進入明水灣,門口保安微微彎腰打了聲招呼,裴承喻點頭,然后一路開到樓下。 章阿姨今天還沒下班,見江沁禾回來,笑容滿面:“太太回來了,有什么想吃的嗎?” “不用了,謝謝章阿姨?!?/br> 江沁禾道謝,提著包小跑著上了樓。 章阿姨不解,看著江沁禾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下一秒,裴承喻走了進來。 “先生?!?/br> “泡一壺花茶,給太太準備一份鮮花餅就好?!?/br> 裴承喻換好拖鞋,吩咐好也跟著上樓,去到書房。 那瓶雪柳此刻正安然地待在書房的辦公桌上,綠意盎然,盡情舒展著每一片嫩葉。 他將自己拋進座椅中,手臂放上書桌,指尖緩緩地,輕柔地,碰上雪柳最頂端的一片剛抽芽的嫩葉。 與指尖碰觸的片刻,感到一抔綿軟輕和,很像江沁禾手指的觸感,只是與之相較,更加冰涼。 想起今天晚上的那個烏龍,裴承喻臉上驀地多出少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