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囤貨求生日常 第172節
洞口朝西,內部面積大,冬暖夏涼。 且因為其曾是景點的緣故, 山洞內部也經過適當修整,地面還是石質的,防蟲效果別提多好了。 西郊基地的掌權者可能有多個居所來回換著住, 但那仙人洞絕對是當前環境下條件最好的一個。 即使西郊基地的掌權者沒在那兒住,也不可能讓那兒空著,大概率會用來籠絡自己身邊的親信。 所以江暮云等人的第一目標就定在仙人洞。 能直接找著頭領最好, 逮不著也能從這些親信口中掏出點消息。 去仙人洞有兩條路, 一是江暮云等人曾經走過的大路, 二是他們現在正在走的,陡峭而長滿了低矮灌木的山路。 江暮云抬手拽動前方一株灌木貼近根部的位置,確認過對方的結實程度后借力向上。 樹叢搖晃時發出的簇簇聲響被埋在風中, 和其他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樹叢別無二致。 他們把這條山路以及附近的崗哨清了一遍,前行時沒了阻礙, 動作相當迅速。 江暮云已經隱約可以看見斜上方的一排黑影了, 那是大路邊上的護欄。 這道護欄是他們的阻礙, 但也為他們提供了掩護。 小周探出頭, 從護欄底部的縫隙向對面看去。 片刻之后, 小周回頭,對后面跟著的幾人打了幾個手勢,示意洞口在他們的右前方,而洞口左右兩邊分別守著一個人。 好消息是那兩人的關注重點都在左右兩側的大路上,沒怎么往護欄這邊看,似乎是覺得不可能有人能從護欄這兒翻過來。 江暮云也悄悄探了頭。 洞口被堵得嚴嚴實實,外面那兩人蒙著臉端著槍,地位明顯比剛剛江暮云幾個清理的守在南山上的崗哨高得多。 至少他們被允許用紗巾捂臉,遇事直接開槍,不用拿臉和風沙硬頂,就為了隨時能吹哨子報信。 江暮云左右看了看,縮回腦袋靠在斜坡上,示意幾人圍攏過來。 他們和門口那兩個守衛的距離太近了,現在發出的任何一點動靜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江暮云想要傳遞消息,就只能用手指在人掌心里寫字。 楚不聞自覺地把手遞了出去。 江暮云拉過他的手一字一字地寫道:“你們去左右兩邊,拉樹枝?!敝圃靹屿o吸引守衛的注意力。 后半句話江暮云不用寫,于連長和孟三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兩人點點頭,示意自己的副手跟上江暮云和楚不聞。 動靜不用太大,萬一真把人家驚著了,直接開槍就不好了。 只需要兩邊的樹叢嘩啦響動一瞬間,就像是風忽然變大了一般,尋常中帶著些許異常,不帶任何危險意味,只讓人下意識地往那里看上一眼就足夠了。 足夠江暮云和楚不聞出手了。 守在門口的兩人余光中只瞥見一抹并不明顯的黑線,隨即便覺得喉頭一痛,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小周和于連長帶來的副手幾乎是在江暮云手中短匕擲出的那一瞬間起身的。 二人一躍而起單手支撐著身體翻過護欄,輕巧落地后幾個跨步向前接住了那兩個守衛正向下倒去的尸體。 這里找不到多少沙土,只能先用衣服將就捂一下傷口,然后將尸體搬遠一些,免得血腥味漫出來打草驚蛇。 江暮云和楚不聞同樣翻過護欄來到山洞前。 江暮云打量了一下山洞門。 門的隔音不錯,門內的動靜傳到外面來,也只有不甚清楚的一丁點。 門內像是在看什么影視劇,聽著挺熱鬧的,偶爾還能聽見里面的人發出一陣陣哄笑。 山洞里可能還開著空調,或是也放了冰,江暮云站在門口隱約能感受到門上傳來的寒氣。 倒是挺有興致的。 江暮云示意幾人分散靠在山洞大門左右兩側,向后退出五米可視范圍。 這山洞的門是雙—開門,先開哪扇全憑開門者的喜好。 當然考慮到上下山方向的問題,一般來說開門者在出門后都會看向下山的方向,也就是江暮云、楚不聞、于連長三人守著的方向。 所以江暮云三人特意后退得遠了些,還順帶著把附近的另一個剛好和他們撞上了的守衛也給解決了。 那人尸體倒下的一瞬間,風中就傳來了一聲悠遠清越的狼嚎。 別說,真挺像的。 要不是知道這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計劃,江暮云估計真以為這地兒有狼。 狼嚎聲不止一下。 要吸引守衛的注意力,肯定不能點到即止。 南山南側的小山頭上,一只外形帥氣身材高大的變異犬兩步跳上一塊凸出的巨石,站在山頂的風沙中仰頭長嘯。 如果忽略背景只看剪影的話,這畫面說一句狼王嘯月也不過分。 幾聲長嘯過后,變異犬垂下腦袋喘了幾口氣,偏頭看向自家主人。 主人撓著下巴想了想:“這點兒時間估摸著不夠,再嚎兩聲吧?!?/br> 變異犬思索片刻后靈巧躍下巨石,用吻部在主人的腰間拱了兩下,還時不時委委屈屈地嗚咽幾聲。 它這會兒倒是不管風向了,盡管迎著風張嘴嗚咽,嗆到沙子了就蔫頭耷腦可憐兮兮地低頭呸掉,看得小隊里所有人都心疼得直呼心肝兒。 那主人被它鬧得沒辦法,只能把許諾好的蛇rou干提前喂給它。 得了小零食的變異犬滿意地搖了搖尾巴,三兩口把蛇rou干下肚后重新跳回巨石上,擺好姿勢后繼續開始狼王嘯月。 西郊群山原本是景區聚集地,到處都是游客,不可能會有狼這種大型動物出沒。 而西郊基地這群人打從搬過來之后,也一直都沒聽說過山里有狼。 可曾經沒有不代表現在也不能有??! 變異動物又不是死的,災難時期它們到處跑可在正常不過了。前段時間還有人看見過一條足有人粗的黃金蟒從山里過去了呢。 更別說山里還挖了蓄水池,誰知道這狼是不是沖著水源來的??! 守在下山路上的光頭男子這會兒一聽有狼嚎,第一反應就是懵,隨后便開始緊張了起來。 開玩笑,這可是狼??!還很有可能是變異狼??! 雖說現在聽著好像只有一只,可這叫的時間是不是也太久了點兒? 狼是群居動物這大家都知道,萬一剛剛的叫聲是好幾頭狼發出的呢?萬一人家一家子聲音相似呢? 都說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要是他們這會兒是一群人荷槍實彈聚在一起,那他們還真不怕。 問題是他們這會兒不是都被分散開來了嗎? 這萬一碰上個狼群…… 不,都不用碰上狼群。 來一頭變異狼都夠他喝一壺的。 變異動物有多恐怖,他又不是沒見過。 吃人的鴨子,籃球那么大的老鼠,詭異泛紅的蚯蚓,哪個看著都不像是好對付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顧不得上頭“值守期間不準發出任何動靜”的禁令,向他們小隊的隊長所在的方向挪了幾步,在看到一道黑影后壓著嗓子問道:“哥,你看這?” “等著?!币坏烙行┥硢〉统恋哪新曈脷庖艋氐?。 說完,那黑影向邊上走了兩步,連帶著光頭男人的目光也跟著移動。 可能是在這里值守太久沒喝水也沒說話的緣故,他哥今天的聲兒聽著有些不對。 沒等光頭男人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兩邊肩頭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光頭男人張口欲呼,卻被個硬邦邦的東西直直塞進了喉嚨里,讓他所有的痛呼都成了嗬嗬的氣聲。 男人看著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影目眥欲裂,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因為那險些塞進他喉管里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把烏油油的槍—管。 這光頭男人在末世前就跟著老板的親信混,專門為老板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耍槍耍得不比部隊里練出來的士兵差,怎么可能分不清江暮云手上的槍是花架子,還是真能把他打個對穿的真家伙? 膽子再大的人,在喉管里塞著槍—管的時候,都會老實下來的。 于連長手腳利落地卸了男人兩條胳膊后也沒放過那男人的腿,腰上皮帶一抽就把男人的腳脖子死死捆到了一起。 江暮云的槍—管子都塞他嘴里了,他哪敢有什么動作,只能僵直在原地,任由于連長把他雙腳捆在一起。 江暮云持槍的手向下壓去。 男人雙腳被捆無法逃開,只能不斷順著江暮云的力氣下蹲。 他兩邊胳膊都被卸了,一時無法保持平衡,直直摔到了地上。 就這么一下,槍—管從他口中脫離,男人登時目露兇光。 可下一秒,一把短刀直接扎透了他的琵琶骨。 慘叫聲再次被熟悉的槍—管堵死在喉嚨里。 江暮云蹲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轉動了幾下短刀。 光頭男人幾乎聽見了刀刃貼著他的骨頭發出的摩擦聲,還有血rou翻起的黏膩聲。 他不明白,不明白江暮云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既不殺了他,也沒有開口問他什么情報。 是尋仇來的嗎? 可他也不認識這個人啊。 不,他這輩子得罪的人太多,興許這人有什么親朋折在了他手上? 等到那男人抖得連牙齒都不受控制地磕上槍—管之后,江暮云才拔出短刀。 掛在短匕上的血被江暮云蹭到男人臉上,而后江暮云用審視的目光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緩緩開口道:“一個問題。答出來就把你的腿松開讓你跑,答不出來就把你割了舌頭留在這兒等狼群?!?/br> 江暮云的語調不緊不慢,甚至有些閑適:“或者你故意答錯,等我們滅了你上頭那位,再回來活刮了你。你不會真覺得你們西郊基地頂得住兩大基地聯手吧?先前你上頭那位帶著人上門興師問罪砸場子的時候,你應該就能想到有今天?” 男人迫不及待地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