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囤貨求生日常 第157節
但她記得每次來挑人牲的,就是那二世祖左手邊那個大光頭。 還有他右手邊那保鏢,那二世祖準備動用他胯—下二兩rou的時候都不忘把這人留在邊上,這份信任也是很不一般了。 難怪我后來怎么都找不到你。 楚不聞面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什么情緒,手卻不自覺搭在了腰間短刀上。 “跟我來?!苯涸普泻舻?。 兩人一頭扎進郁郁蔥蔥的山林間,朝著那群人所在的山坳空地靠近。 茂密的叢林可以很好地掩蓋兩人的身形,但同時也擋住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不再像剛才那樣可以直接通過望遠鏡看清那群人的動態。 大白從楚不聞的口袋里探出頭,一路爬到了楚不聞的肩膀上。 借著楚不聞的高度,大白后肢發力靈巧一躍,就跳到了旁邊的樹上。 大白在樹叢間幾個跳躍就跑出去老遠,半晌見他們沒跟上來,還蹲在樹枝上回頭盯著他們,勾勾晃晃的尾巴像是在表達它的不耐煩。 楚不聞低聲道:“跟著它走吧,動物在這方面總是敏銳的?!?/br> 江暮云和楚不聞沒少在山林里討生活,即使現在身處林間,對方向也有基礎判斷,能看出大白是在把他們往他們要找的那群人那里帶。 江暮云和楚不聞的行動很小心,到了能夠重新看清那群人的地方就沒再繼續靠近。 得益于那群人選了個地勢低矮的空地,江暮云和楚不聞隱在一塊外突的山壁上,就能自上而下把他們的動作看個清清楚楚。 被那群人圍在中間的也是個人。 只是他渾身赤—裸,四肢都被敲斷,用一種奇怪的角度彎折起來埋在土里。肩胛處更是被u型鐵鉤穿透,直接釘在了地面上。他的頭也被埋了一半,只剩鼻子和嘴巴還留在外面無力地張合著。 最可怖的是,他裸—露在地表的皮膚上被人劃開了無數道傷口,而傷口里塞著的……是蘑菇。 不,應該說是傷口里長出來的,是蘑菇。 而現在,正有人手上拿著刀,從他的身體里把那些蘑菇掘出來。 江暮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把他身上的土都挖干凈?!蹦堑缆曇魩е@而易見的不滿:“肯定是你們之前往里頭塞土的原因,養出來的蘑菇和地里長的也沒什么區別?!?/br> “蘑菇種子呢?直接塞種子不會嗎?”江暮云聽那人呵斥道。 被呵斥的人面露苦色:“輝少,這人好像快斷氣了,還種???” 那個被稱作輝少的白t青年皺著眉頭示意他身邊的保鏢去探。 保鏢一腳踩到了地里那人的口鼻上。 數秒之后,那人裸露在外的身軀抖動了兩下。 還沒死,但也就一口氣了。 青年看著有些苦惱:“麻煩。再弄一個來吧,正好兩個一起種,我看是活的種得好還是死的種得好?!?/br> 青年左手邊的親信主動應聲,復又有些為難道:“少爺,什么蘑菇種子我們也不是很懂,只能往里填土,這……” 青年抬起腳尖,將一株還長在那人身體里的蘑菇碾碎。 污濁血液從他的鞋底擠出,親信當即噤聲。 楚不聞的臉色陰得嚇人。 江暮云輕聲道:“別讓他們動槍把人引來,一會兒我們不好走?!?/br> 這里離西郊基地的主要勢力范圍很遠,再加上下面那群人處在地勢低洼處,周邊山上又有樹林遮擋,江暮云相信裝上□□的槍—聲不會引來任何人,除非西郊基地的巡邏隊剛好從這邊過。 不過西郊基地的那些巡邏隊,從來都只在外圍巡,不會往這種山坳里跑。 但如果讓底下那群人找到機會開槍的話,以現在眾人對槍聲的敏感度,沒有□□的步—槍槍—聲絕對能把十里八鄉的人都招來。 “帶槍的有兩個?!苯涸频溃骸耙蛔笠挥?,就他那倆親信?!?/br> 以那二世祖的惜命程度,就算是西郊群山的范圍內活動,也不忘帶著他那倆親信。 但同樣也是因為他過于惜命,所以剩下那些不算親信的人,他連槍都沒給人配。 倒是方便江暮云行動了。 楚不聞指了指邊上的叢林:“我去釣人?!?/br> 江暮云點點頭:“釣走一個就行?!?/br> 那二世祖身邊的兩個親信,肯定不可能同時離開他,能釣走一個就算勝利。 楚不聞悄無聲息地隱進了山林里,不一會,距離那群人不遠的樹叢中傳來異響。 第一個走入叢林中查探的,是剛剛因為挖傷口沒把土挖干凈而遭到呵斥的人。 這人在海嘯過后就一直生活在西郊群山中,后來因為怕死直接轉投基地,并帶著他們搜出了不少藏在山里的幸存者,這才有機會跟在掌權者的獨子身邊獻殷勤。 只是他沒什么本事,只會低眉順眼地阿諛奉承,所以在一幫狗腿子里也是最沒地位的那個。 他吞了口唾沫,握緊了手上還沾著血和土的小刀,一步一頓地走在樹林間。 天色陰暗一如往常,樹林間更是昏暗一片。 張牙舞爪的樹杈和叢叢簇簇的草葉交織,稍有一點動靜就能把他嚇得一顫。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他……容不得他不怕??! 尤其是在他發現不遠處樹上站著的那只一直盯著他的詭異黑貓時,這種恐懼直接到達了頂峰。 樹梢上的黑貓輕輕地叫了一聲,卻把男人嚇得轉頭就跑。 他的頭轉了,轉得過頭了。 楚不聞倒掛在一截粗壯的樹枝上,松開了那個被他扭斷了脖子的男人。 男人的尸體砰一聲倒地,動靜不大,卻成功讓站在空地上的人注意到了。 那保鏢皺了皺眉,湊在那位輝少的耳邊說了句什么,就端著手中的步—槍走進了叢林。 沒過多久,樹林里沒有傳來什么奇怪的動靜,可大白卻悄無聲息地跳到了江暮云身邊。 江暮云知道楚不聞那邊已經成了。 “少爺,要不您先撤回去?”那親信敏銳地覺察出了不對,槍口已經抬起,警惕地環視四周。 青年看著地上還沒清干凈的人體蘑菇培養皿有些不滿:“慌什么,真有事難道他不會開—槍?你聽到槍響了嗎?” 那親信聞言有些猶豫。 他倆跟著自家小少爺很多年了,對彼此的能力有一定了解,他不覺得有人能在不知不覺間解決掉自己的搭檔,甚至讓他連槍都開不出來。 江暮云伸手拍拍大白,示意它回去找楚不聞,她自己則是往與楚不聞相反的方向去。 江暮云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楚不聞那邊時,三兩下攀上了距離那些人不到兩米的一棵變異樟樹,借著它的繁茂的枝葉擋住自己的身形。 這群人里帶著槍的一共就三個,其中兩個帶著步—槍,還有一個二世祖,腰間也別著把手—槍。 帶□□的兩人一個是保鏢,已經折在了楚不聞手里。 另一個是那個親信。 就憑他始終擋在那二世祖跟前的樣子,江暮云覺得楚不聞解決他應該問題不大。 那剩下的就是—— 江暮云清楚地看見了對面一棵高大的喬木樹冠無風自動,她大腿肌rou緊繃,在楚不聞的飛刀和子—彈同時嵌進那個親信的身體里時一躍而下,精準撲向人群中衣著干凈卻鞋尖染血的青年。 伴隨著咔咔兩聲悶響,青年一聲凄厲慘呼也被斷在了半道。 江暮云斷人胳膊的動作無比熟練。 按住關節,反向掰動,咔噠一聲就成了。 她前世的胳膊也是這么被掰斷的。 江暮云干脆利落地把青年的兩條胳膊斷了個干凈,而后直接把他的腦袋按進了濕軟的泥地里,成功讓他吞回了自己的慘叫聲。 山腳下一個正聊著今晚要挑哪個女人的精瘦男人略頓了頓,遲疑道:“剛剛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哼,那小少爺又在找樂子唄,聽說他最近在這片兒拿活人種蘑菇呢?!标犂锪硪粋€面相蒼老的男人嗤笑道。 “活、活人?這……這咋成啊?!币粋€看上去老實憨厚的男人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咋不成?”另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男人呸了一聲:“從前拿錢買命,現在省了掏錢這一道而已。俺們這些人在那些有錢人眼里可不算人。老二你以后說話小心著點兒,得罪了人別怪哥哥不救你?!?/br> “行了,都少廢話兩句,趕緊巡完了回基地?!鳖I頭人一發話,其他人就不敢出聲了。 那領頭的雖說是從末世前就一路跟著他們老大的,但對自家老大那屁本事沒有壞毛病不少的兒子也是一肚子意見,所以他手下這些人才敢當著他的面編排那位。 巡邏隊的人重新說起了葷笑話,而被江暮云按在地里的青年卻不大好過。 他爸年輕時傷了身,他是他爸這輩子唯一的兒子,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地長大。 別說是末世之后了,就是末世前他弄出人命來,他爸也都是二話不說就給他兜著的。 平時蹭破塊皮都要發三天火的大少爺,這輩子也沒吃過這種苦頭??! 他的臉被按在土里,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么,但耳朵又沒聾! 耳邊槍聲悶響不絕,重物倒地的聲音接連傳來,仿佛是死神在他耳邊敲鐘。 手上沾了無數人命,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爺這會兒連牙齒都在打顫。 江暮云單手舉槍,另一只手按著青年的力道半點沒松。 等楚不聞挨個確認過周圍一個能喘氣兒的都沒了之后,江暮云才把一直抵著青年后背的膝蓋挪開。 沒等那青年發出聲音,江暮云就直接把槍管子杵進了他嘴里。 楚不聞的臉色比今天的天色都陰,他舉著槍,對著青年兩腿之間的位置扣下扳機。 青年的喉間瞬間溢出一聲哽咽,眼淚像是開了水龍頭般嘩嘩地掉,連江暮云塞在他嘴里的槍管都顧不上了,身體拼命掙動。 江暮云嘆了口氣:“別害怕呀,還沒打中呢,你那玩意兒還在?!?/br> 看著青年滿臉淚痕地直接卸了力癱倒在地的模樣,江暮云掏出餐刀在青年眼前耍了幾下漂亮的花刀。 “聽好了,我問,你答。敢大聲嚇唬我的話,你就得斷子絕孫了?!边@會兒的江暮云同樣彬彬有禮。 那青年一聽這女人似乎并不準備殺自己,心中驟然升起的希望讓他拼命點頭。 江暮云很滿意兩方達成的友好協議,把槍管從青年的喉嚨口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