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囤貨求生日常 第103節
賭輸了大不了路上隨便找個避雨的地方,跟他們在加油站也沒區別。 賭贏了就省得在外頭風餐露宿,也省得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剛淋完雨正活蹦亂跳的帶毒生物。 末世之后全球斷聯的后遺癥之一就在這里。 他倆根本不知道南市這邊的酸雨是什么時候下的。 江暮云擰開水瓶,給墻縫里的那棵草澆了一瓶蓋的水。 楚不聞:“加持女主光環?” 江暮云看著楚不聞,把水瓶遞了過去:“加嗎?” “加?!背宦勥B個頓都沒打。 給自己加持完光環的兩人意氣風發地上路了,自行車輪都恨不得蹬成風火輪。 結果走到半路楚不聞忽然想起來:“主角不都是災難體質嗎?我倆都倒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吉利?” 第62章 ◎開心的第六十二天:歸家禮物◎ 江暮云和楚不聞回南市的時候, 用了一天的時間走到西郊,又用了半天的功夫從城郊騎車回小區。 回來的時候沒繞路也不用花時間找路,早已經出了西郊群山的范圍了, 從加油站到山洞不遠, 江暮云估計一個多小時足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騎得太快, 江暮云覺得風越刮越大。 起初是大晴天里偶爾一陣陰,漸漸的天上的云團被風推著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太陽就成了見縫插針式露面的存在。 等太陽徹底被云層蓋在身后時,江暮云已經能看到自家山頭那熟悉的形狀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沉,江暮云在風里扯著嗓子去問楚不聞:“您老要不現在想想, 有什么文學常識是能把光環摘了的?” 楚不聞真的認真想了想,也扯著嗓子回道:“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楚不聞話還沒說完就被風嗆進了嗓子眼。 江暮云說這是他瞎念炮灰語錄的報應, 楚不聞覺得這明顯是玄學力量發揮作用了。 所謂看山跑死馬,江暮云早早就看見自家山頭了,但等他們真正騎到山下, 還是過了快二十分鐘。 山上被他們留了一條沒有設置陷阱的“安全通道”, 江暮云到了地方就急匆匆地跳下車, 從幾塊石頭堆底下翻出壓著的繩子拉動了幾下。 這就是傘繩用起來特別快的原因之一。 他們現在相互聯絡全靠這種拉繩裝置發信號。 江暮云拉繩子的時候,楚不聞就把那塊固定了滑輪裝置的石頭拖出來了。 山上給的回應很快,沒多久, 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一個身上綁著繩子的鐵環從山上彈了下來。 為了方便運輸物資, 滑輪裝置本身就處在比較陡峭的地方, 山上的繩子墜上重物再扔下來, 很容易就到了山腳。 楚不聞三兩下繞好了繩子, 把系著鐵環的那一端交給江暮云, 江暮云再帶著繩子爬回山上去。 江暮云氣喘吁吁爬上山的時候,秦時文等人剛結束一場麻將。 最近溫度終于回到適合人類生存的范圍了,他們這一天天的閑著也是閑著,去市區搜物資又太危險,所以大家除了偶爾下山溜達一圈,看看能不能撿到點東西之外,就是聚在一起打麻將。 據說秦時武因為不擅長打麻將,正在試圖自制撲克牌和三國殺。王清清動作更快,已經做好了一副狼人殺牌,就等著江暮云他們回來湊夠人頭就開殺。 江暮云怕楚不聞在山下等太久,回頭酸雨落下來澆他一頭一臉,一路連奔帶跳爬上山,累得都快喘不上氣了。 結果迎接她的不是小伙伴們的親切問候,而是一個個聽到動靜后從山洞里探出頭的,貼了滿臉紙條的奇怪人類,和一只差點把她壓斷氣的小白。 “老早就聽見小白和大白在那兒喊了,你們回來得挺早啊?!鼻貢r文的口袋里跳出一個小黑球,掛在江暮云的衣服上喊得一聲比一聲哀婉。 “剛剛我出門裝滑輪了,說好多一條命的,一會兒誰的位置讓我?”秦時文旁邊的王清清伸出手和江暮云打了個招呼:“及時雨啊兩位,一會兒我們單獨湊一桌?” 江暮云和楚不聞回來了,他們現在就是八個人了,剛好兩桌麻將美滋滋。 王清清想想都要笑出聲。 江暮云躺在地上艱難地把兩只小崽子從身上往下扒,她覺得這兩只喊成這樣,絕對不可能是想她了。 說是它倆感覺到酸雨要來了還差不多。 “先、先把它倆弄回去。先別說麻將了,外面要下雨了?!苯涸瓢驯е阑畈豢先鍪值拇蟀讏F一團揣進兜里:“你們在山洞里沒注意,我跟楚不聞是看著天陰下來的,速度太快了,說不好又是一場暴雨?!?/br> 幾個紙條人面面相覷。 山下的楚不聞很快收到了山上傳來了訊號,滑輪組開始工作。 楚不聞在山下等了一陣,等第二個訊號傳來,表示東西已經運到之后,他拆了滑輪組,把固定了定滑輪的石頭推回原本的地方藏好,又在上面仔仔細細地蓋了一層保溫毯。 保溫毯多是pe鍍鋁膜,鋁的耐酸性不好,但是pe材質卻是耐酸的,蓋到滑輪上多少能起到防護作用。 楚不聞為了保險起見,包裹的時候特意把石塊也給裹上了。 石材有的耐酸有的耐堿,例如花崗巖就是一種典型的耐酸巖石。 楚不聞又不是專業地理學家,高中地理早被他忘得七七八八了。他只知道南山的山體是花崗石組成的,南市這一片也都是花崗巖產地,但這座山上的石頭姓甚名誰,他怎么可能說得準。 索性直接給它包裹起來,一了百了。 楚不聞手上動作不停,時不時抬頭看看天色,掐著時間,把整個滑輪帶石塊都仔仔細細遮擋好,又搬了不少石塊壓在周圍,這才忙不迭往山上去。 上山之后發現大山洞門口只有江暮云一個人,旁邊還蹲著一臉乖巧的小白。 江暮云剛用尼龍繩把保溫毯拴在定滑輪上,連幾處鐵釘上面都給蓋得嚴嚴實實,還用扁平石塊給壓住了。 看楚不聞上來了,江暮云跟他打了個招呼。 楚不聞問道:“他們人呢?” 江暮云探著頭檢查滑輪靠外的部分:“收拾東西去了,挖土的收太陽能板的拆陷阱的?!?/br> “喏,給你?!苯涸普酒鹕?,把兜里的大白掏出來還給楚不聞。 大白今年都一歲多了,還是一副小煤球的樣子,半點都不長個子,楚不聞接過大白之后也是往口袋里一揣,攜帶極其方便。 剛好楚不聞來了,江暮云指揮道:“你也別閑著,把外頭的鈴鐺什么的都收一收,這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下了,你后邊那塊石頭遞給我?!?/br> 楚不聞搬起石塊遞給她,實在沒忍?。骸澳阍趺春^去的?” 又是挖土又是拆陷阱,擺明了就是在為酸雨做準備。 要不是知道江暮云心里有數,他都覺得江暮云是不是把酸雨的事說了。 江暮云把最后一點遮擋物壓平,拍拍手站起身:“就說下雨不就行了。說怕又是一場暴雨,所以提前做準備?!?/br> 之前那場暴雨把他們嚇得夠嗆,一看外頭這個陰沉沉的天,眾人立刻一把抹掉臉上的紙條,著急忙慌地出門收拾東西。 江暮云都沒提要不要存土的事,周影就著急忙慌地拉著人去挖了。 上次大雨把山都給沖禿了,山上的土層就像被啃過一樣坑坑巴巴。 這回植物還沒長回來,雨又要來了,要是不多弄點土備著,后面總不能等水退了,去山下挖那些不知道混了什么東西的淤泥吧。 他們種的小菜苗剛被挪到盆里的時候,周影說山上的土經過暴雨和高溫這么一折騰,看著都是粘質土干成沙質土的架勢,種植作物容易兩頭不討好,就想自己試著改一改土質,順便養養土壤肥力。 這堂課江暮云上過,于是她就用以前想養花所以看過相關內容做借口,把各種土怎么調都給周影抄了一遍。 那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死記硬背下來的,所以沒人懷疑過江暮云的說辭。 江暮云也真就是個純純的理論家,她連真正能種菜的土長什么樣都沒摸過——除了她偷偷去刮人家菜地那次。所以江暮云除了提供理論支持,其他的都只能看周影的手感慢慢試。 其他人完全不懂什么園土沙土的,就只能聽周影的指揮,挖了幾大—麻袋土回去存著給她試驗用,期待著周影早日成功,別怠慢了他們好不容易種活的小祖宗們。 現在一看可能又要暴雨,周影生怕一場雨下來又回到需要重新曬土的階段,現在恨不得把土都給刮空。 剛剛楚不聞不在,江暮云是聽完了周影的科普的。 據說種紅薯土豆這種根莖類植物,要的就是疏松透氣的沙質土。 土豆長得快的話兩三個月就能成熟,現在正是需要大量沙質土擴大種植規模的時候。 本身她在弄不到成品河沙和園土的情況下,就很難弄出質地接近沙質土的土壤了,再讓外頭不知道會下多久的暴雨一沖,那他們拿頭種土豆啊。 江暮云遞給楚不聞一塊墨綠色的防水膜布,順便把小白大趕回山洞,兩人一起上山去拆預警裝置。 這種膜布是尼龍材質的,耐酸,他們在南山拿了不少,現在人手一塊,下雨了就拿它當雨衣用。 這也是為什么江暮云明知道下的是酸雨,還敢和一群人在外頭收拾東西。 天色愈發沉了。 和上次暴雨的昏黃不同,這次的天是灰蒙蒙的暗沉,云層像是要墜到地上一樣。 沒了太陽之后,原本張牙舞爪的夏季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逞不動高溫的威風。 一陣風吹過,剛拆完一個鐵釘陷阱的秦時文直起腰伸了個懶腰,舒服地長舒一口氣。 “我都不知道多久沒碰到過這種不冷不熱的時候了?!鼻貢r文把手上的鐵釘全部扔進秦時武手上的袋子里。 “嘶——”秦時文話還沒說完,就猛地收回了手。 秦時武問道:“怎么了?” 秦時文看著泛紅的指尖,拇指輕輕一捻,濕意帶著熟悉的微痛傳到了拇指上。 “我剛剛還以為是被什么蟲子蟄了一下?!鼻貢r文看著兩根手指都有些泛紅,語氣有些疑惑。 秦時武拉過她的手,沒等他看清是什么情況,一陣微小的刺痛從他額前傳來。 秦時武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指尖也染上了刺痛。 兩人的手放在一起,一模一樣的泛紅濕潤。 秦時武瞬間抖開防水膜布披在兩人身上:“是酸雨,快回去叫他們?!?/br> 江暮云和楚不聞是早有防備,收完鈴鐺下山的過程中,一見似乎是有雨滴落下,就直接用膜布擋著了,半點都沒傷到。 王清清幾人就比較狼狽。 她們幾個都彎著腰埋頭挖土,有衣服的遮擋,幾人完全沒注意到已經有零星雨滴落了下來。 周影是最先感覺到后脖頸的刺痛的,她還以為是錯覺。 直到鄭湘問她們有沒有覺得有蟲子在咬人,她們才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