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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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聽白的眸色暗沉,話出口卻平淡如水,“好渴?!?/br> 于祗還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剛想問他,會場都沒準備水給你們嗎? 但嘴唇剛一張開,就被江聽白扶著后頸吻了上來,于祗冰涼的脖子被他滾熱的掌心燙到,一雙交疊的腿也忽地失去了重心,只好胡亂地纏在他的腿上。江聽白由淺及深的,體驗著彼此的舌面交觸時,那種口鼻間充盈著一股甜香的無力招架感。 招架不住的是于祗,她沒兩分鐘就軟成一團,力氣都泄在他身上。 江聽白漸停下來,抵著她的額頭,一雙唇還擦著她的鼻尖、臉頰,又輕又緩地吻著她的臉。 等這一陣劇烈的心跳過去,他才慢慢睜開眼,“每天都親不夠要怎么辦?” 作者有話說: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出自《中庸》,意思是——品德高尚的人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也是謹慎的,在沒有人聽見的地方也是有所戒懼的 感謝在2023-03-30 00:01:20~2023-03-30 23:2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子、蜂蜜話梅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toxic小懶 87瓶;所長 32瓶;花花草草、crush 10瓶;??????? 5瓶;重度番茄愛好者、55788481、46334424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紙婚 ◎誰說要把命給你◎ 于祗有些頭暈的, 半伏在他胸口,她玩笑說,“臣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節之志, 繼之以死乎?” 江聽白刮一下她的鼻子, “胡扯, 我看湯燉得怎么樣了?” 他揭開鍋蓋瞧了眼, 金黃的濃湯咕嘟咕嘟翻滾著, 已經能聞見濃郁鮮味。 于祗坐定了, 又接著看她的《專利法》,“還得一小時呢?!?/br> 江聽白想起在車里接到的古月的匯報, “聽說重工那邊的小官司,你還主動要求留下處理?” “小嗎?江總?!?/br> 于祗詫異于他輕描淡寫的口氣,“這是標的八千七百萬的侵權案件, 已夠得上專利犯罪刑事立案標準?!?/br> 江聽白倒了杯水喝,“但我不認為,你有非留不可的理由?!?/br> 于祗抬起頭,目光淺淺地看他,“你很想我去東京?這么聽起來?!?/br> 江聽白避開了她這個眼神不看, 故作輕松的,“沒什么所謂,公務要緊?!?/br> 接下來他真就不茍言笑地談起了這個案子,于祗把基本情況說了一遍,江聽白點頭,“一般來說, 產生額外的訴訟業務, 你們律所是怎么收費的?” 于祗被他專業的態度嚇到, 怎么問得這么細致?再看江聽白八風不動的模樣,是真的在跟她聊公事的姿態。 她說,“不需要,寕江是我們所最大的客戶,根據簽訂的法律顧問合同,每年可提供三次標的低于一億元數額的案件免費代理訴訟,訴訟費歸于法律服務協議內的范圍?!?/br> 江聽白卷起襯衫袖口,“權立很會做生意?!?/br> 他慢條斯理的,把紅漆盒里裝著的海膽取出來擺盤,拿過小銀勺喂了一口遞到于祗唇邊,“還可以嗎?” 于祗含住勺子不撒口,她搖搖頭。 “不可以?” 于祗盯著他,又是一陣不解意的搖頭。 江聽白用了點力,也沒能拔得出來,他無奈的,“張嘴?!?/br> 于祗仰著頭,聽話地松了松,紅唇微微張著,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正疑心有沒有沾上膽黃。 這個動作很要命。 江聽白墨色的眸子盯了她半分鐘,還是沒克制住,捏著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去。 于祗的唇齒毫無抵抗地接納他,意外地比他更熱切,她雙手攀上江聽白的肩膀,他不得不騰出手來托住她的上半身,將她整個人從凳子上抱了起來,壓在身上吻。 江聽白吻著她,步步后退,直到撞上沙發扶手,于祗才睜開一雙霧氣繚繞的眼,自相矛盾地懺禱,“我開始有點后悔?!?/br> “于二小姐最顧大局,”江聽白伸出手指滑過她的臉頰,“當然是以集團為重?!?/br> 于祗被他抱著,她雙手捧住他的手掌,將臉貼上去,深深聞他指間沉香的味道,“你笑我?!?/br> 她輕顫著睫毛閉上眼,白膩肌膚來回磨擦著他掌心里的薄繭,怎么也蹭不夠,怎么也聞不夠,尤其想到他明天就要去東京。 江聽白被她聞得渾身發燥,反應起得厲害,摁在她腰上的手一再用力,只能靠輕微的摩擦來消減欲念。 于祗撅起嘴唇,“真的要去八九天嗎?” “恐怕不止?!?/br> 她知道,具體還要看雙方談判的進度,誰也說不好要多久。 于祗把額頭抵在他的顴骨上,清甜的呼吸暈開在他的唇邊,“我會很乖的,白天你忙,不打電話吵你?!?/br> 江聽白難耐的微微往后仰了一下頭,喉結反復不停的,來回吞咽著。他陷在那里頭很慢,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誰。 于祗的聲音輕軟極了,像怕驚落冬日樹枝上的初雪,“我會去法院立案,會整理出對寕江重工最有利的證據,我打官司很厲害?!?/br> 她說她打官司很厲害的時候,有種小囡囡考了第一,向大人討要獎賞的天真和驕矜。連江聽白這樣愛背山起樓的人都覺得,這種時候要不吻她,簡直煞風景。 江聽白托緊了她的背,發狠的、霸道的,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密密叢叢地吻過去。 于祗被他吻到舌根都發麻,微紅的臉頰軟綿綿貼著他,“好兇?!?/br> “我真兇起來,你就說不出話了,”江聽白不給她一點緩沖余地的,猝不及防地加重了幾分力道,他吻著她的耳廓,“誰讓你那么滑?!?/br> 措手不及的,開放式的廚房里傳來湯汁澆淋在火上的噗噗響動。 于祗睜開眼,視線迷蒙著找到來源,她驚呼一聲,“雞湯!” 江聽白啞著嗓音,“我都這樣了,還能管得了那些?” 等砂鍋里的湯撲出來大半,江聽白突然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劇烈的心跳聲不絕于耳。 江聽白今天好溫柔,連到了那種關頭也是很輕的動作,還不如接吻的時候兇,但他的斯文有禮更讓人心臟發緊。以致于兩個人誰都沒有防備,就這么出來了,卻又帶給彼此空前未聞的契合和余悸。 于祗吻著他的下頜,又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深吸兩口氣,然后抬起頭,可憐又委屈地望著他,“把你的煙留給我,那盒沉香我也要?!?/br> 江聽白失笑,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敲一下她額頭,“十三點?!?/br> 她又撒嬌,“給我嘛?!?/br> “還要???”江聽白氣息不穩地吻她的臉,“受得了?” 于祗翁聲道,“我說的是煙?!?/br> 江聽白故意氣她,“書房里全是,一柜子的特供煙,你自己去拿?!?/br> 于祗掛在他脖子上的一雙手搖搖晃晃,“我要你抽剩下的,你身上的,那才有你的味道?!?/br> 江聽白從兜里摸出來,“來,都給你?!?/br> 等他說完,于祗忙去捂他的嘴,“可以了,別再說什么,命也給你,好油?!?/br> 江聽白賞她一個自作多情的眼神,“誰說要把命給你?清楚我多大身家?” “......” 第二天早晨醒來,江聽白特意比平時更放輕了十倍的動作,于祗還在熟睡。他不太擅長跟人道別,要是于祗含著一包半包的淚花去送他登機,他真就走不了了。 昨天晚上趁于祗睡著了,他就已經把行李箱拿到了大門口,就是這一大早的,怕拉桿箱動靜太大會吵醒她。江聽白摸著黑沖澡、剃須、換衣服,走時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去吻她。 司機已經把車停在門口,江聽白回頭,又望了一眼緊關著窗簾的二樓的臥室,竟生出幾分從沒有過的不舍,以前要走多久也不會這樣。 蕭鐸拉開車門,小聲提醒道,“江總,專機一早在機場侯著,機組人員也已經到位?!?/br> 江聽白不愛擺這些虛架子,平時在國內出差也只坐商務艙,只有出國的時候,為了在國際上彰顯寕江的實力才會用到,因此這架波音bbj2公務機每年的使用次數不會太多,卻聘請了全套的機組人員,近千平方英尺的寬闊休息室里,至少需要三四個空姐同時服務。 “走吧?!?/br> 江聽白轉頭上了車,將一聲嘆息留在晨風里。 于祗是被鬧鐘吵醒的,身邊空無一人,她坐起來抓了抓頭發,看著床頭柜上白色的煙盒,jsg還有印著江聽白名字縮寫的小鉑金盒,里面裝著幾根沉香。原來他這么早就走了。 她生平頭一回,想與自己從小受過的典儀之教,那些條條框框、機械刻板的規矩對峙。 一定要那么周全懂事嗎?難道活著不是讓自己順心最重要嗎?不識大體就不可以么? 于祗木木然,唇角向下抿得很深,趿著鞋走到浴室里洗漱,也沒什么選擇的,隨手拿了件白襯衫和黑色鉛筆裙換上。 出門前她搖了搖藥箱里的安眠藥瓶,聽不見響動,最后半粒在上次江聽白去青海時,就已經吃完了。她在手機上設個提醒,下班后去找醫生開藥。否則等待著她的將是漫漫長夜。 于祗先去律所打卡上班,把昨天下午因為提早下班沒寫完的律師意見出具完,檢查了幾遍發送出去。又不放心的,打了一個電話給章華的法務部負責人,但接電話的是章伯寧,他認出于祗的手機號,“女神?” 于祗以為自己打錯了,又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看號碼,確定這是章華法務部的電話,一瞬間又反應過來,章華的董事長是章伯寧的老子。 “你好啊章伯寧,”她搖頭笑笑,“請把電話給陳總接?!?/br> 因為就算她告訴章伯寧,以他的腦子也未必能聽得明白,說不定還要誤了大事。 章伯寧說,“有事可以跟我說,我現在正在各部門輪轉,我可厲害了現在?!?/br> 于祗誠心夸他,“真是長進不少,要繼承家業了?” “那你可以跟我說有什么事嗎?”章伯寧邊繞著電話線圈問她。 “我剛才發給陳夢的那份法律意見書,給她提示風險那一欄,請她著重注意。這不是一份普通的遠期合同,它是一種涉及股票的累計期權,行話叫作累計股票期權,”于祗想他既然人都被安排在法務部了,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她盡量說得很淺顯,“這種產品具有很高的杠桿性。在看到這份合同可能會產生的收益同時,還應該意識到巨大的向下風險。而且我看條款里還規定了,當股價升過現價的4%時,將自動......” 章伯寧一頭霧水的,“風險還分向上向下?” “......” 問得好。幾乎讓她沒話好講。 于祗握著鋼筆的手一頓,墨汁化開成團,她好脾氣的再一次提示,“麻煩把電話給陳夢?!?/br> 所以章伯寧都學了些什么,確定集團能交到他的手里? 等陳夢接電話的間隙,她又回憶起江聽白開會時全神貫注的樣子,對每個部門的匯報提出犀利而精準的意見,簡短、直中要害,讓人無從反駁,作為成熟男性的個人魅力發揮到極致。 可想著想著又變了味兒,腦海里翻滾出一些讓人薔喘微微的畫面。他在閣樓那張搖椅上突然的失控,昨晚抱著她輕送過來的、深而長久的每一下。 “于律師?于律師?” 電話那頭陳夢已經連續叫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