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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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紙婚 ◎什么地方不好過?◎ 江聽白人雖進了辦公室。 但吁著氣半步不動, 臉上的神情像高山上常年化不開的雪,看起來晶瑩又冷硬。 連下頜的弧度都如教堂里的雕塑石像僵刻。 不曉得是怎么趕過來的,身上的白襯衫也不復工挺的樣子,有些悶垮地臨摹出身形, 反顯出他的松散和不屑。 不講半點道理的, 這么看起來, 他倒更添風流了。 于祗靜靜與他回視了幾秒, 就這么看著他作態, 仿若他還受了天大的冤屈。 明明半夜被小姑娘刺激到失眠的人是她。 于祗拿起桌上的birkin, 黑金這一經典款,一直被她用來當公文包, 能裝下很多東西。 江聽白看著她往里使勁塞進兩份文件,在她素日的沉靜里,怎么瞧都多出了幾分蠻不講理的力道。 他垂下眸沉沉看著她, 今天穿的杏黃色一步裙,復古樣式的白襯衫袖口折出古典紋樣,她弓著身取東西的時候,裙子緊緊包裹住臀部。不費筆墨地勾出一個圓圓的、翹翹的小屁股。 江聽白的眸色倏地暗下去三分。他人站在這里,卻記得每一次。他摁著她的這一處深深迎合自己的時候, 于祗冰涼的小手花莖一般纏住他的脖子。 于祗拎著包從他面前走過,連一個眼神都懶得遞給他。 在途徑江聽白身邊時,手腕卻被他忽然扣住。 于祗問,“干嘛呀?” 惱他的情緒已經壓不住了。 他倦意未消,嗓音有點啞,“哄你?!?/br> “原來這叫哄, ”于祗恍然大悟的, “我以為是恐嚇?!?/br> 江聽白哂笑, “第一回 嘛,難免生疏。多來幾次就好了?!?/br> 于祗冷冷哼道,“你最好別再來?!?/br> 感情這東西她雖然親身經得少,見也見多了,越往后越上頭,摧枯拉朽的,直至把你最后一分理智都湮滅。 很難保證,自己每次都有這么清醒的頭腦,她也怕變成面目可憎的瘋婆子。 她不想成天疑神疑鬼,和圈子里大部分的太太們一樣,給先生打電話的內容無非三點——“今晚還回來嗎?”、“要到幾點回來?”、“現在跟誰一起?” “喔?” 江聽白確實不知道她打過電話。 他竟敢“喔”的一聲?誰給他臉這么發問的? 于祗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你在喔什么?” “我每天在這兒給江總加班,你在喝大酒,被你meimei占便宜挺舒服的?” “你去西寧也不用知會我,反正我不敢和你吵,我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br> “江聽白是永遠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縛的,想做什么都可以,百無禁忌地橫行,誰讓人家里頭有那么顯赫的爺叔呢?不比我們平頭百姓,外公都人退茶涼了,誰還肯拿你當回事?” 這一連串冷嘲熱諷,于祗罵得油光水滑。 江聽白沒忍住失笑出聲。 好聽。 不知道的,還以為打哪兒飛來了只小夜鶯,一把空靈的嗓子以不同的序列,蹦出豐富的音符。 雖則沒一句好話,全都是在刻薄他。 江聽白將她再拉近了點兒,俯就下去,將鼻尖抵在她的耳后,沉下嗓音說,“再罵兩句,我喜歡聽?!?/br> 毛病。 于祗不知這又是什么招式,沒關系,江聽白總叫人意想不到。 她只覺得,由耳廓至頸項處,被熱氣灼得難受。 于祗把頭稍側,“癢?!?/br> 江聽白故意裝作不懂,唇息反復探進她鼓膜,“哪里?” 說不好具體是哪里,那股細微的顫動是從骨縫里傳出來,找也找不到源頭的。 于祗只知道,她身體里一顆心亂得沒了秩序,在江聽白的挑弄下頸側動脈處血流也涌得厲害,耳邊的咚咚聲大到像有兩個心跳。 江聽白進門時一副奔喪樣,這會兒見了人,倒是一點不急,他慢條斯理地吻著她耳垂。 于祗身上那點微不足量的力道xiele出去。 手里的包都掉落下來,她手腕上的脈搏被江聽白用指腹抵住,抵得她經絡有些發麻。 她微蹙了眉心,嗓音已然變了調,“我不知道哪里?!?/br> 聽著委屈得要命,小朋友告狀,像跟他打小報告。 她一雙手也不自覺將他的腰環得很緊。 江聽白也終忍耐不住的箍緊她的腰身,一只手從腿縫里將她抱起來放到桌上。 一小摞文件被他掃落在地,于祗聽見響動轉頭,卻被江聽白的拇指扳住下顎,強行將她的臉扭回。 江聽白扣住她的后頸,強勢而用力的吻下去。 于祗的呼吸里有一秒鐘的抗拒不被人察覺。 對面大樓里的燈光一盞接一盞的,陸續熄滅了,照亮兩道不時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過了起頭的急切,在快要到尾聲的時候,江聽白倒放慢了調子。 他把于祗拉起來圈在懷里,手繞上她的后背不讓她仰倒下去,氣息在她耳廓邊溫熱暈開,“這兩天睡得不好?” 于祗伏在他肩上,眼眸里含著水光,“哪有?!?/br> “安眠藥不要放酒里,”江聽白忍耐著,吐息已經抿得很緊了,他低頭吻她唇,“搞得不好人會昏迷?!?/br> 她回得極艱難,“嗯,下次不會?!?/br> 到什么時候她都溫順,生氣也是一陣子的事。 只不過這個聲兒聽起來好似在上刑。 “怎么了?”江聽白還沒打算收手,但他知道不會很久了,“你什么地方這么不好過?” 于祗的腳尖緊繃著,靠在他頸窩里,連一個“你在裝什么杯”的眼神,都沒力氣給他。頭也抬不起來,原先搭在他腰上的手,無力地滑下來。 回答他的是一聲原先隱沒在喉間的吟嘆。 江聽白沒能受得住她這聲哀求和示弱。 三兩下就摟緊了她,攬著她后背的凸出的骨節因為太過用力,在燈下泛著青白色。 這么靜靜抱了好長一陣子。 江聽白的下巴蹭著她的發頂,“累嗎?” 于祗搖頭,又點頭,“還很餓?!?/br> 江聽白啞笑,“那去吃東西?” 于祗從他懷里掙出來jsg,離地太久有些頭暈,一個沒站穩,往后跌了小兩步。沒有一次做完她人不是昏昏沉沉的。 江聽白料到有這出,他的手沒松開過她。 于祗輕擺下手,抽出紙巾擦了擦,裙子已經有些皺了,襯衫被他扯得褪了大半,胸衣也被解開,跳出雪白的半圓,上面還掐出了幾根深紅的指印。 反觀江聽白,來時是什么禽獸樣,做完還是紋絲未動。 只有皮帶下面那一團布料顏色更深了一層。 見于祗盯著這看,江聽白戲謔地說,“還不是你弄的?哪次都一身......” 一個水字還不曾說出來,他就掩了口,于祗面帶桃紅地瞪視他。 江聽白彎下腰收拾起地上的文件,又把她的包提在手里,牽起她的手時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嘴兒太欠了,我以后注意?!?/br> 于祗不依不饒的,“亂世用重典,像你這樣的,必須得罰款才行?!?/br> “好?!?/br> “一句一萬?!?/br> “小錢兒?!?/br> 事后江是天下第一好說話的人,于祗心滿意足地被他牽上了車。 司機按照吩咐就往國貿那邊開,車窗只留了一個縫兒,但涼風刮進來的時候,于祗不可抑制地打了一個擺子。 江聽白脫下身上的西裝仔細給她穿好,又將她往身上摟緊了些,“怪我疏忽了?!?/br> 于祗手伸入他腰間,汲取著他的熱度,“什么?” 江聽白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才剛做完,被冷風撲了熱身子,要著涼的?!?/br> 于祗笑他老派,“你什么時候會關心人了?還事事兒的呢?!?/br> 江聽白揉捏著她的耳垂,“于二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我哪一天、哪一年不關心你?” “我怎么只記得你罵我?!?/br> 于祗學著以前他板起臉訓人的語氣,“來看這道題,我講過有三遍不止了吧?是這么算的?” “不認識這道公式嗎?于二你再逼它,它就要張嘴叫你了!” “這是道選擇題不是計算大題,你明明可以代入的,為什么非要浪費時間去算?高考單給你八小時?” “......打住,”江聽白制止了她的控訴,“那不能算?!?/br> 于祗乖乖地應一聲,“哦?!?/br> 他們坐在國貿六十六樓的窗邊,同吃一份意大利燴飯,于祗不敢在這個點過量的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