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嬌妻,勿擾[九零]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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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抿了抿唇:“一張離婚協議書,上面有爸爸mama的簽名。只要你把那張紙幫爸爸拿回來,爸爸保證不會跟你媽離婚!” “蛤?”禾禾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想了好一會,終于恍然:“爸爸,你是?讓我去mama那幫你偷離婚協議書吧?” 江晟面色發僵,尷尬道:“你這臭丫頭!這怎么能叫偷呢?” 禾禾小臉愈發嚴肅:“我們老師說過了,沒經過別人同?意就拿人家的東西就是?偷!爸,雖然我也很不想你和mama離婚,但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跟mama道歉吧!mama跟我說過的,在學?校里,如果和同?學?鬧矛盾了,真誠的道歉才能贏得對方的原諒!” 江晟狠狠噎住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臭丫頭人小鬼大,跟她媽是?一邊的! …… 春節只放三天假。江晟帶著女兒回公婆那,鐘卉便出來給小樹上戶口。 派出所?戶籍科的辦事人員看了眼鐘卉帶來的材料,板著臉道:“你這是?超生?的???罰款交了么?” 鐘卉遞上一張票據:“交了,這是?二?胎社會撫養費的票據?!?/br> 辦事人員接過去看了一眼,臉色稍緩,從窗口里扔出一張紙,“名字取好了吧?把小孩名字寫?在這上面!” 鐘卉對著那張白張想了一會,拿起?筆在上面寫?下?三個字,寫?完將那張紙遞給窗口后頭的辦事人員。 辦事人員看著她,又確認了一遍:“鐘嘉樹?” 鐘卉點了點頭:“對!鐘嘉樹!” 原以為辦事人員還會多問幾句,沒想到對方只是?說了句:“一個孩子跟爸爸姓,一個孩子跟mama姓,挺好的。那我就照這個錄進系統了?!?/br> 這年月的戶口簿還是?手寫?的,他擰開鋼筆在新?頁上填上孩子的名字,又蓋上章,然后將戶口簿還給鐘卉。 從派出所?出來,外面天氣仍然陰沉沉的,鐘卉心下?卻一片暢快。這段時間身?體和精神遭的罪瞬間都輕盈了許多。 回家的路上,她盤了盤手上的存款。和江晟辦完手續后,她不想再跟他住這么近了,或許可以再買套大點的房子。 最好帶院子的,禾禾和小樹可以在院子里玩耍。 想到這,鐘卉不由莞爾,這才多久,她已經開始嫌棄現在住的房子小了。 第65章 補更 鐘父看?到戶口簿上的名字, 以為自己看?錯,戴上眼鏡又?看?了一遍, 臉色頓時變了, 顫著嗓子問鐘卉:“這事江晟答應了jsg?” 鐘卉一臉平靜:“他答應不答應有什么重要的。如果不是禾禾改姓要他簽字,禾禾的我?也想改了?!?/br> 鐘母拿過戶口簿一看?,忍不住滾出兩行淚, 忙低頭用袖子擦了一把:“你這是在跟江晟斗氣??!你們倆要是因為這事離婚可咋整!兩個孩子不一樣的姓, 以后上學萬一有人說閑話怎么辦?” 母親性子就這樣,擔心這憂慮那, 鐘卉安慰道:“媽, 等小樹上小學,禾禾都念中學了。不在一個學校,說什么閑話?跟江晟斗氣也談不上,他是能賺錢, 我?也不比他差。要是因為跟我?姓,他就不認小樹這個兒子,孩子我?來養好?了?!?/br> 原本鐘卉還沒有下定決心讓第二個孩子跟自己姓。 這次在醫院順產不成, 轉成剖腹產, 在病床上醒過的時候, 她試圖從?病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整個人的元氣被?抽得一干二凈。 除了虛弱還是虛弱, 月子里白天黑夜的喂奶,雖然有潘姐和家人幫忙,仍然極度疲憊。 因為喜歡孩子,她并沒什么怨言。 只是忽然覺得憑什么江晟什么都不用干, 就可以白得一兒子?前幾?天還站著說話不腰疼地來指責她,想到這個, 鐘卉就有些不忿。 就因為他給了10萬塊錢,就覺得自己有資格什么都不管,然后站在那兒指手?劃腳? 上輩子,鐘卉就是這么忍過來的。這輩子實在沒必要了,錢她也會賺。 鐘父拿著戶口簿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神色漸漸激動:“江晟要是有意見,小樹我?們出錢來養!現在妙妙自己能賺錢,我?和你媽都有退休金,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把錢存著給小樹以后娶媳婦!” 鄉下老家屋場上的田地和山頭都承包出去了,因為鐘家老兩口沒有兒子,每年?分田分地都沒有他家的份。村里開會村長都不喊他們去。 雖說錢不多,老兩口心里頭不舒服。 上回村長還半開玩笑說,等他們老了不在了,老屋要收回村里。鐘家三代單傳,除了兩個女兒也沒別的繼承人。 這下第三代里有姓鐘的,一切都好?辦了。 鐘卉看?父親打算掏老本來養小樹,忙道:“爸,你也太?小瞧我?了,兩個孩子我?還養得起!今年?我?打算買套大點的房子,兩個孩子活動空間大一點,你和我?媽住得也舒坦一點。過完元宵,鄉下老屋要開工了。等房子蓋好?了,你們想跟我?一起住,就跟我?一起住。想回棉七廠住也行。想去鄉下,就去老屋住一段時間……” 現在女兒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聽著女兒說著對以后生活的安排,鐘家老兩口眼里重又?煥出神采。 鐘母心里寬慰了不少,又?擔心起小女兒:“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你meimei,都二十四了,連個對象都沒有?!?/br> 說到這事,鐘卉和父母看?法完全不同?:“那么早結婚干什么?我?要是妙妙,我?就再多玩幾?年??!?/br> 活了兩輩子,她都是二十出頭就結婚生孩子了。 單身?生活已然是記憶深處的模糊影子,什么滋味她都快想不起來了。 * 春節期間,鐘妙只休息了兩天,大年?初三就開工了。 新?世界九成以上的檔口都已經開張。那些甌城來的商戶們做生意太?拼了,李承福一天都沒有休息,年?夜飯一家人在檔口吃的。 鐘妙檔口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jiejie在坐月子,孫小滿和錢莉輪班放假,人手?有些不夠。 大年?三十那天,鐘妙和錢莉兩人一人看?一個檔口,忙得腳不沾地。從?早到晚不停地有人來買過年?走親戚穿的新?衣服。 這時候來店里買衣服都是散客,急著要買的,開多少價就是多少價。 大年?初三那天開張,鐘妙一個人在檔口看?店。生意沒年?前那么忙了,她便坐下來盤點庫存,到了下午收工的時候,倪奇正突然來了。 鐘妙看?到他有些詫異:“你不是去相?親了嗎?” 年?前倪奇正特意找到她,讓她幫忙搭一身?衣服,說是家里安排了相?親。據說相?親的姑娘比他小十一歲,跟鐘妙年?紀差不多。倪奇正還特意來問她年?輕女孩都喜歡什么樣的穿著打扮。 鐘妙帶他逛了幾?間她覺得不錯的檔口,買了件現在最流行的“狼服”。黑色的工裝外套,里面帶羊羔絨,既保暖又?瀟灑利落。下半身?則是蘋果牛仔褲,腳上穿一雙迪亞多納運動鞋。 花了六百塊從?頭到腳換了一身?,倪奇正將金邊眼鏡往鼻梁上一架,鐘妙看?呆了:“你可真活脫脫又?一個魯德培??!” 倪奇正一頭霧水:“魯德培是誰?” 鐘妙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道:“最近流行的香港電視劇里的一個角色?!?/br> 以前鐘妙一直覺得倪奇正穿衣打扮像個老年?人,天天板正得像是要上電視一樣,派頭十足,很有距離感?。經過她的改造,看?上去更顯年?輕,也平易近人多了。 她上下打量了好?幾?眼,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拍著胸脯保證道:“你這要是相?親不成功,我?就不姓鐘!” …… 所以這會看?到倪奇正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鐘妙十分意外:“相?親完了?成還是沒成?” 倪奇正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四下看?了看?,淡聲道:“不知道成沒成。突然想起來還欠你一頓飯,順道就過來了?!?/br> 上回鐘妙幫市場管理處排節目,效果不錯,尤其是服裝秀引起了轟動。倪奇正之前說要請她吃飯,鐘妙以為他隨口說說,并未往心里去。 聽他突然又?提了起來,不由白了他一眼:“吃飯什么時候不可以吃?相?親重要還是吃飯重要?” 說罷鐘妙反應過來,盯著他看?了半晌,“是不是人家沒看?上你???嫌你年?紀太?大?” 倪奇正心里生出幾?分窘迫,拉下臉悶聲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鐘妙看?他真生氣了,忙道:“去去去!肯定去!‘魯德培’請我?吃飯,我?能不去么?” 倪奇正擰起眉頭,回去要問問表妹魯德培是誰。他平時基本沒什么業余生活,電影電視更是從?來不看?。頭一回感?覺自己跟年?輕姑娘之間有著很深的代溝。 “去哪吃飯?你有沒有喜歡吃的菜?”上了車,倪奇正問道。 鐘妙想了想,報了國棉廠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以前在廠里上班的時候,她就很喜歡在那家餐廳吃飯。無奈當時荷包太?扁,每個月工資才一二百塊錢,發?了工資都不舍得吃一回。 倪奇正剛好?知道那家店,便開車帶鐘妙去了。 鐘妙以前也坐過別人的汽車,無一例外里面都亂哄哄臭哄哄的,煙味汗臭味臭襪子味雜糅在一起,不要太?酸爽。 倪奇正是個例外,他的車整潔有序得就像他這個人似的,車內只有清新?的皮革香氣。 鐘妙摸了摸披散在肩頭的長發?,早上出門太?急,頭發?都沒來及梳。 她莫名覺得自己這份干凈整潔格格不入。旁邊這個男人又?不是個話多的,鐘妙也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只好?從?包里掏出一包零食吃了起來。 倪奇正有潔癖,沒有誰敢在他車上吃東西,鐘妙是第一個。他透過后視鏡瞅了她一眼,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小松鼠。 他雙唇緊抿,忍住沒吭聲,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鐘妙滿不在乎地囫圇擦了一把,沖他咧嘴一笑:“謝謝?!?/br> 倪奇正:“……” 不知道是記憶欺騙了自己,還是自己口味變刁鉆了。這間以前鐘妙特別喜歡光顧的店,這次帶倪奇正來吃,才發?現味道沒有想象的好?了。 讓他大老遠跑過來請自己吃飯,味道還不咋好?,確實有些尷尬。從?飯店出來,鐘妙滿腦子想的都是下回怎么請回來。 不管怎么說,倪奇正是新?世界市場管理處的老大。作?為商戶,必須跟管理處搞好?關?系,這樣生意才好?做啊,和氣生財嘛。 經過國棉廠附近的一間錄像廳,鐘妙突然發?現外面人頭攢動。 全是打扮時髦的年?輕男女,她踮著腳看?了一眼。老板在門口掛了個牌子:半夜場5元,香港電視劇《天若有情》6集連放。 鐘妙眼睛亮了,轉過頭看?著倪奇正:“走!帶你去看?魯德培!” * 按照老方的預想,過年?期間錄像廳生意比平時火爆是正常的。 清荔外出打工的小年?輕都回來了,這天氣又?沒什么娛樂活動,加上今年?又?花血本換了設備。 他沒想到的是火爆到這個程度,幾?排長椅早已經不夠坐了,臨時jsg又?加了好?多椅子。香煙、啤酒、瓜子和爆米花供不應求。 清掃的阿姨放假了,老方只好?自己親自掃地。每一場結束,瓜子殼厚厚一層,他打掃不過來,就把老婆和孩子喊過來幫忙。 楊念遠這幾?天偶爾會來老方的錄像廳,看?他收錢收得眉開眼笑,門票也從?1塊漲到5塊,還是人滿為患,不由松了口氣。 還真怕老方把他胳膊給卸了! 附近其它幾?家錄像廳,大過年?的冷冷清清的,生意明顯沒有老方這好?。楊念遠這下放心了,有老方這家店做樣板,不信其他錄像廳的老板不動心。 楊念遠靠在售票窗口旁:“老方,是不是馬上夜場開始了?你要是忙不過來,我?來幫你賣票!” 老方頭也不抬:“不用?!彼谇妩c鈔票,將一摞摞數好?的百元零鈔捆綁好?,塞進旁邊帶鎖的抽屜里。 剛鎖好?,突然來了四個年?輕男人,票也不買便往里頭沖。 老方從?售票的小房間出來,喊住他們,“欸,這里買票!半夜場5塊!” 幾?個年?輕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目光不善地看?著老方。老方覺得其中有兩個有點眼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