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妃 第57節
姜亦棠震驚: “買的?” 謝玉照眼都不眨一下地應下:“嗯?!?/br> 哪怕姜亦棠不說,明?日他也會讓松翎備禮去祁王府。 這枚暖玉日后和岑行?簡沒有半點?關系,是?他買來,送給姜亦棠的。 姜亦棠終于?安心: “那就好?!?/br> 她輕蹭了蹭謝玉照的脖頸,杏眸灼亮,軟聲說:“常樂說,這暖玉帶久了,能夠養顏?!?/br> 姜亦棠不禁伸手?摸了摸臉。 她生得不錯,但誰不想生得再好看點?? 謝玉照有一剎間的困惑和迷茫,暖玉還有這個作用? 他明?明?看重的是?暖玉本身的作用。 但謝玉照掃向小姑娘高興的臉,懶得再解釋,不管怎么說,只要她一直把暖玉帶在身上即可。 玉佩的事?情解決,姜亦棠最后是?被謝玉照親自送回去的。 打橫抱起?,披風裹緊,謝玉照抱她進了思甚苑,把她安置在床上才離開。 披風拿開,她窩得青絲有點?凌亂,睡得很熟,呼吸一點?點?噴灑出?來,臉頰粉嫩紅潤,謝玉照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察覺到她輕輕灑出?的呼吸。 忽然想到剛才一路上,女子的呼吸也是?如此灑在他脖頸上,溫熱濕潤。 她現在的作息很好,加上月事?,困意來得很快,在書房時,和他說著?說著?就頭點?上他肩膀睡著?了。 半點?沒有給他添麻煩的意識。 府內的人見怪不怪,都很難升起?驚訝了,佟容和青粟麻溜地替姑娘蓋好被子,再送殿下出?去。 翌日,青粟取來荷包,讓姑娘把暖玉裝了進去,再隨身攜帶。 被藏在了衣襟上,姜亦棠對著?銅鏡左右瞧了瞧,什么痕跡都看不出?來,她才松了口氣。 昨日岑行?簡拿暖玉給她時,上書房有不少人看見。 她今日再佩戴暖玉去上書房,少不得惹人猜測,她不想惹麻煩。 等到上書房,姜亦棠難得主動沖岑行?簡點?了點?頭,岑行?簡視線掃了她一圈,見她腰間仍是?代表謝玉照身份的那枚玉佩,他懶散地垂下眼瞼,什么話都沒說。 回到祁王府后,岑行?簡才知道?謝玉照居然給他回禮。 謝玉照的回禮簡單又明?朗。 一匣子的銀票,滿滿當當擺在木匣子中,單論價值,能買下好幾塊暖玉。 岑行?簡扯動唇角。 謝玉照不愧是?能穩坐多?年儲君之位的人。 對于?他們這種人,什么好東西都看多?了,有用的卻是?難尋,而銀票對于?他們來說,最是?不值一提。 但偏偏,岑行?簡拒絕不了這些銀票。 他不是?孑然一身,父王去世后,留給他的不止這一個王位,還有封地的種種,包括駐守渠臨的軍隊。 自戰事?停歇以來,圣上逐漸重文?輕武,以至于?兵部頒發軍晌時都會怠慢延遲。 聞公府有殿下在,加上權威甚重,不敢有人輕忽。 但只剩岑行?簡一人的祁王封地卻是?不同。 柿子要撿軟的捏。 岑行?簡及冠后,告病多?日,本想趁此不再回上書房,但渠臨情況不容忽視,他只能又重新回到上書房,這同樣是?向圣上表明?態度——他不急于?回封地。 祁王是?唯一的異姓王。 只是?這一點?,就足夠圣上忌憚。 岑行?簡心知肚明?,他垂眼看向這一匣子的銀票,銓叔進來時,也看清這一幕,震驚: “王爺,這是??!” 岑行?簡把木匣子合上,推給銓叔,語氣格外平淡:“送去渠臨吧?!?/br> 銓叔看得出?王爺此時情緒不高,但他還是?不解: “這銀票是?從何而來?” 岑行?簡輕哼一聲,抬頭朝太?子府的方向看去:“除了那位,誰還能有這么大手?筆?!?/br> 銓叔順著?王爺的視線看去,倏然噤聲,他有點?擔憂。 岑行?簡半闔眸,很快睜開: “送回去吧,省得他們再傳信來哭?!?/br> 渠臨有一眾他的叔伯,非是?同姓,也意不在逼他,只是?偶爾傳信時,難免要提及渠臨如今的難處。 聽久了,和哭窮沒什么兩樣。 岑行?簡清楚,他們不是?在逼他,他們比誰都盼望著?他回去。 他一日不回渠臨,祁王這個稱謂就一日名?不副實。 銓叔嘆息:“但是?和那位牽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br> 岑行?簡:“他不是?傻子,這一匣的銀票不是?他在收買我,而是?在撇清和我們的關系?!?/br> 銓叔不解。 岑行?簡沒再解釋。 這些銀票送來后,坐實了謝玉照從他這里買去暖玉,而非人情來往。 謝玉照知道?他拒絕不了,所以連只言片語都不曾留下。 謝玉照不蠢,雖說祁王府是?個很好的助力,朝堂內連三皇子在面對他時都偶爾有拉攏之jsg意,但謝玉照從來沒有,祁王府對于?謝玉照來說從不是?助力。 這和他不愿娶褚櫟秋是?同樣的道?理。 京城人人相傳的流言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真,褚櫟秋的確挺聰明?,覺得有丞相府相助,謝玉照的儲君之位會做得越穩。 但她卻忘了,朝堂上文?有丞相,武有聞公,一旦兩者結合,臣子團結一體,還要皇上做什么? 沒有一位帝王愿意看見這一幕。 丞相和顧閣老都心知肚明?地和太?子府拉遠距離,但這是?形勢所逼,丞相放任京城流言,不把褚櫟秋婚嫁,也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這二位未必看不出?大勢所趨,所以張閣老和丞相從不與任何皇子有所牽扯,已然是?竭盡全力了。 謝玉照權勢之盛,早就不需要拉攏勢力,而是?要擔憂那位的猜忌。 所以,岑行?簡才說,根本不需要擔心祁王府會和太?子府牽扯上關系,沒有人愿意看見這一幕發生。 姜亦棠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后的意義,也不懂一枚暖玉會牽扯出?來多?少事?端。 早出?晚歸,她漸漸習慣了在上書房的生活,也不如一開始覺得忐忑。 月事?漸漸減少,等身上徹底干凈那一日,姜亦棠實實在在地松了一口氣,她仿佛活過?來一般,撲向謝玉照時杏眸都是?彎的: “謝玉照,我好了!” 謝玉照閉了閉眼。 若非姜亦棠現在并未及笄,他恐怕會覺得她在暗示他什么。 衛笠看得咂舌,殿下都及冠一年了,后院一貫無人,守著?姑娘看得見吃不著?,也不是?件易事?。 可惜,這種情況,殿下還得維持至少兩年。 衛笠沒忍住低頭偷笑。 九月漸底,不得不褪去夏裙,換上較厚的秋裝,乍入十月,姜亦棠披著?謝玉照替她攏緊的披風,才進上書房,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四?周人時不時朝她看來一眼。 姜亦棠不解,再抬頭,忽然一頓。 她看見了端坐在丘榮公主身后的褚櫟秋。 褚櫟秋也看見了她,偏頭,沖姜亦棠溫柔地抿唇笑了笑。 她生得仙姿玉貌,氣質溫和嫻雅,頭頂戴著?的玉蘭步搖仿佛都給她添了分如詩如畫的恬雅,只是?坐在那里,就讓人忍不住朝她頻頻看去。 但姜亦棠沒看,榮凌本來還擔憂地朝她看了眼,誰知道?姜亦棠態度很自然地問她: “她日后不再告假了?” 榮凌多?看了她一眼,見她是?真的沒在意,才說:“丞相府的事?解決了,她肯定要回來上課的?!?/br> 除非丘榮公主不再來上書房。 姜亦棠悶悶地鼓動了下腮幫,她懨懨地耷拉下眸眼,一直沒在上書房看見褚櫟秋,她都快把這個人忘了。 她還是?很在意褚櫟秋。 姜亦棠喪氣地垂下頭,覺得自己小心眼這個毛病是?真的沒救了。 岑行?簡見她這幅喪樣,懶散地耷拉下眸眼,須臾后,忽然五皇子出?聲: “三姑娘,你今日去東宮時,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上書房內倏然一靜。 眾人終于?反應過?來,不論京城傳言是?什么,如今能被殿下特?殊對待的可只有一位。 姜亦棠不解地看向五皇子:“你找謝玉照?” 五皇子憋紅了臉: “到底行?不行??” 姜亦棠納悶,他找謝玉照,自個去找就好了,問她做什么? 褚櫟秋眉眼的笑不著?痕跡淡了淡,她不由得朝姜亦棠看了一眼,她知道?姜亦棠在上書房,也知道?姜亦棠會去東宮用午膳。 但褚櫟秋都不曾放在心上,她早知道?殿下對姜亦棠的在意,一時在意會隨時間濃淡,過?眼云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