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妃 第14節
謝玉照的親信。 姜亦棠和他很熟悉,一打眼就認出了人,但是,衛笠不是應該和第二道圣旨一同出現嗎? 姜亦棠覺得哪里不對勁,又覺得她應該是知道了前世為何會有那道斥責老夫人的圣旨。 畢竟當事人告狀,老夫人被斥,不冤。 衛笠看了眼姜亦棠手中的食盒,再見女子眉眼精姣,聯想到適才殿下的話,衛笠神情有些古怪。 眼前女子生了一雙青黛眉,纖細稍彎,杏眸干凈澈然,叫人輕易生憐,但她容貌再如何過人,也不過忽略女子面容稚嫩,身段氣質都微有青澀,明顯不到及笄之齡。 見女子仿佛被嚇到,衛笠按下古怪情緒,低頭拱手: “姜姑娘,殿下在等您?!?/br> 第11章 姜亦棠愣愣地“哦”了聲,和衛笠擦肩而過。 等她再回頭去看,衛笠已經消失在了院子中,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姜亦棠臉色古怪,知道謝玉照在等她,她沒有耽誤時間,依舊是被屏風擋住的內室,桂花結仍掛在上面,謝玉照靠坐在床頭,不知在想什么,情緒淡淡地讓人看不透,只是目光清冷寒涼,比往日的溫柔,多了一股莫名的凜然。 但這抹凜然在抬頭時,又全然消失不見,仿佛只是姜亦棠的錯覺一般。 姜亦棠眨了眨星眸,她糾結了下,才問: “謝玉照,剛才的人是誰?” 她當然知道那是衛笠,但她不該知道,如果不問的話,才是奇怪。 謝玉照輕咳了聲: “他是衛笠?!?/br> 見女子仍有疑惑,謝玉照繼續解釋:“在宮中時伺候我的人?!?/br> 其實,在宮中伺候謝玉照時間最久的該是松翎才對,但松翎是個小黃門,輕易不能出宮。 姜亦棠小聲地“嗯”了聲。 這茬就算過了。 姜亦棠不再問衛笠的事情,和往日一樣喂謝玉照吃完晚飯,又將尿壺的位置擺好。 見女子白皙的手指碰到尿壺,謝玉照忍了忍,終于道: “你不用再碰這些?!?/br> 衛笠來了,就代表他身邊伺候的人都很快可以就位,她沒必要再碰這些東西。 姜亦棠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像是被燙到一般,姜亦棠的手“唰”的一下縮了回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小聲囁喏: “哦?!?/br> 姜亦棠耳根子都在發燙,一抹紅色燒上脖頸和臉頰,向下蔓延進衣襟中,不被點破時,姜亦棠還能忽視她每天做了什么。 可如今被謝玉照道明,姜亦棠就倏然意識到,最近謝玉照所有的事情都是經她手。 這種事情除去臟穢,能形容的也只有隱私。 但姜亦棠替謝玉照擦拭身子時,除去褻褲遮住的地方,謝玉照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她沒有見過的。 不過見不見的,仿若也沒什么差距。 總歸謝玉照如今的身子,是讓人產生不了什么旖旎情緒的。 姜亦棠不斷地安慰自己,但耳根子的熱度依舊沒有消退。 姜亦棠動作輕微地掐了掐手心,想讓自己趕緊冷靜下來,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但她怕疼,沒敢使勁,許是這樣,她才一度冷靜不下來。 姜亦棠不聰明,不過她有一點好處,那便是聽勸。 她每日替謝玉照處理這些,本就難為情,如今聽謝玉照的話,她在羞赧之余,也覺得松了口氣。 姜亦棠在心中偷偷地想,應該沒人會喜歡處理這些東西。 所以,她真的有很用心在照顧謝玉照。 謝玉照領她的情,是理所應當的。 少做些事,姜亦棠今日回頌桉苑的時辰比往日要早,等她離開后,衛笠才又悄無聲息地出現。 嵩榕院房門緊閉,衛笠遮住口鼻,和謝玉照共處一室。 衛笠恭敬地低垂著頭。 自東宮一別,衛笠不過半月不見殿下,卻覺得殿下仿若變了個人般,鋒芒盡數內斂,面色平靜得近乎沒有半點情緒。 偏生越是如此,越令人心驚膽戰。 衛笠:“殿下離開東宮匆忙,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部署,幸好有姜姑娘照顧殿下?!?/br> 衛笠能在謝玉照身邊伺候多年,得他信任,自不可能只憑忠心二字。 他向來敏銳,短暫的接觸,衛笠就立刻意識到殿下對姜姑娘的心思。 他不吝嗇地對姜亦棠表達感激和恭敬。 稍頓,衛笠才話音一轉,低聲道: “最近三皇子在朝中頗有些活躍?!?/br> 三皇子生母是如今宮中的淑妃。 在先皇后去世后,圣上一直沒有立后,后宮如今沒有主位,淑妃是四妃之一,位份至從一品,后宮能和淑妃分庭抗爭的也只有邱貴妃。 只不過圣上對淑妃和邱貴妃的恩寵都平淡,她們的位份都是母憑子貴才升上來的。 圣上的喜好從未改變,除去先皇后,他一貫寵愛的都是每隔三年新選秀入宮的妃嬪。 二皇子和三皇子同齡,都只比殿下小三歲,按理說,皇子們該是在及冠后才能入朝中參政,但是殿jsg下自幼被立為儲君,一直被圣上帶在跟前親自教導,年僅十五,就破例入朝旁聽。 有了殿下這個先例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自然眼紅,二人在十五那年,邱貴妃和淑妃不知吹了多枕邊風,但都被圣上視而不見,甚至,圣上因此一連數月都不曾去過二位娘娘的宮中。 后二皇子狀似不經意間提起想入朝替圣上分憂,徹底惹惱圣上,被圣上斥責居心不良,言令二皇子好好學習為臣之道。 為臣之道四字一出,二皇子就廢了一半。 圣上金口玉言,日后哪怕殿下坐不穩儲君之位,也再輪不到二皇子。 三皇子就此消停下來,許是見其表現良好,在今年年初,也就是三皇子十七這一年,圣上終于恩準三皇子入朝參政。 而今年恰好是津垣十七年。 在圣上膝下的幾位皇嗣中,除卻殿下,衛笠最忌憚的就是這位三皇子。 并非因為三皇子能力出眾,而是,三皇子出生那一日恰好乃是津垣元年三月二十七日,圣上登基之時。 傳言三皇子出生那一日,天有異變,連日的大雨忽然停住,烈陽從烏云中擠出,哪怕眾人不敢在明面上議論,私底下仍有三皇子乃天命之人的說話。 其實,新帝登基都是有司天監確定好吉時,才會定下日子。 那一日本就該風和日麗。 不論是否是淑妃刻意算計,三皇子的的確確因此被圣上看在眼中。 衛笠想起近來三皇子的動作不斷,皺了下眉頭。 若非三皇子和淑妃插手,他和松翎也不會被拖住這么久,讓殿下身邊無人可用。 謝玉照眼皮子都未掀一下,淡淡道: “不必理會?!?/br> 他一日不死,朝中官員就會觀望一日,謝阜漢想要拉攏朝中官員,那些官員再心動,也只會給他棱模兩可的答案。 他這個儲君坐得太久了,父皇曾替他的安排也甚多,十多年的潛移默化又豈是謝阜漢短短時日內就能改變得了的? 謝玉照忽然嗆咳了聲,沉悶壓抑的聲音堵在喉間,衛笠不由得擔心看過去。 謝玉照手背上青筋凸起,但他眼中情緒沒有半點波動,平靜到讓衛笠都不敢多看。 衛笠總覺得眼前的殿下和數日前的殿下有所不同,以往殿下還會有些鋒芒畢露,但如今全數被斂下,眉眼間只剩冷淡凜然,如今連他也捉摸不透殿下的心思了。 衛笠不著痕跡地抿唇,不知殿下的這番改變是好是壞。 衛笠不得不問: “難道我們任由三皇子繼續作為下去?” 謝玉照闔眸:“月前送上來的陜州知府縱子行兇一事,把消息遞到御史臺?!?/br> 衛笠躬身垂頭: “是?!?/br> 陜州知府,位居三品,這并非重點,關鍵是這位陜州知府姓秦。 而淑妃也姓秦。 陜州知府所犯罪行可不止縱子行兇一事,一旦將消息遞到御史臺,三皇子不作掙扎尚好,但他若有替陜州知府爭辯之意,深查下去,對三皇子絕對沒有好處。 室內安靜了許久。 久到衛笠以為殿下睡著了,準備退出去時,謝玉照才出聲: “榮凌最近在做什么?” 衛笠懵了下,榮凌郡主乃是曲陽王之女,同樣也是殿下的堂妹,和殿下關系倒是尚可,但即使如此,衛笠也從未聽殿下主動提及過榮凌郡主。 雖說狐疑,但衛笠依舊很快回答: “榮凌郡主前些時日剛去了一趟安靈寺,據說是給殿下求平安?!?/br> 話音甫落,衛笠見殿下神情沒有什么變化,就知道殿下不是想聽這個,稍頓,衛笠試探性地說: “聽說榮凌郡主最近好像要舉辦一場花令會,正要給京中各府送請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