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錢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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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就沒見謝權跟誰走得很近過。 大堂哥說謝權是個沒有同理心沒有人性亦沒有情感的怪物。 克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不覺得愧疚。 甚至在自己父母的靈堂上,他連一丁點的眼淚都沒有流過。 好像生來就是這樣,不會哭,也不會笑。 成日將自己束之高閣,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堂哥出事那天,謝思琪跟著傭人趕到現場。 她親眼看到謝權衣服上、褲腿上都是血,冷白如玉的臉上也沾染了猩紅的血污,那雙深邃如黑洞的眼睛里沒有內疚,沒有害怕,更沒有憐憫和不安。 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從閣樓上摔下來痛苦哀嚎的大堂哥,就好像大堂哥是瀕死掙扎的輕賤螻蟻。 從那天開始,謝思琪對謝權的恐懼就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她也信了大堂哥說的話,謝權就是怪物。 沒有感情的怪物。 只是…… 謝思琪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紫檀木椅子里的女人明艷嬌美,三哥就這么隨意地坐在她身邊,以一種強勢占有的保護姿態,將她護在身邊。 怪物,居然也會有想保護的人? 第48章 歲歲 謝思琪舉著茶盞的手有點酸, 茶盞一直在抖,蓋子微微地晃動著,發出細微的磕碰聲。 如果說一開始還不甘愿,這會兒她倒是完全服氣了。 謝老爺子和謝權, 一左一右跟兩座大山一樣護在她身邊, 她嚇得心肝都在發顫, 還能有什么念想? 只盼著蔣姒愿意接受她的道歉,否則以謝老爺子的性格, 是絕對不會輕易將這件事翻篇的, 搞不好,真的會家法伺候。 “三嫂”謝思琪這聲叫得別扭極了,目光也不敢長時間在蔣姒身上停留, 只暗戳戳地瞥了她兩眼, 旋即頭垂得更低, “請您喝茶?!?/br> 蔣姒對謝思琪說不上厭惡,實際上她對大多數的惡意都沒什么感覺。 她從來沒將自己當成是梁家人,也不會在意旁人怎么議論她。 不過…… 這也不代表她就一定要照單全收。 “你放下吧”蔣姒出了聲, 卻沒伸手接茶。 謝思琪有點懵,這算接受了還是沒接受? 她拿捏不準蔣姒的用意, 害怕地悄悄抬眼望向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始終沉著臉色, 自家小輩做錯了事,歸根究底還是他這個大家長沒做到位,否則也不會惹出這諸多荒唐。 “謝思琪”謝權眸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該怎么做, 你心底有數了沒有?” “……” 謝思琪抿著嘴角扯了扯, 知道謝權這已經是在明著警告她, 讓她以后安分守己一點。 她點了點頭, 悶悶地出聲:“知道了。以后,我不會再亂說話的?!?/br> “哼”謝老爺子又開始不滿,“只有不亂說話?以后,你不準再跟梁家那個孩子來往!” “可是……” 謝思琪又想爭辯,她從小到大雖然衣食無憂,看似呼朋引伴,但實際上身邊交心的朋友一個都沒有。 要么是沖著謝家小姐這個身份別有用心地接近她,妄圖從她身上得到點什么好處,要么就是拿她當冤大頭。 她不是不知道上京名媛望族里是怎么說她的,笑她有娘生沒爹教,笑她落魄的鳳凰還不如山雞。 可恨地是她們在人前還要裝出一副貼心好友的模樣,謝思琪有火沒地撒。 只有梁又薇,不僅和她家世相當,還從來不會因為她父親鬧出的丑聞嘲諷她。 她就這么一個朋友,爺爺都不讓她繼續來往。 “可是什么?”謝老爺子脾氣上來,“你還想跟我談條件?我不讓你和她來往是害了你不成?你以為那梁家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龍潭虎xue,你繼續跟她深交,當心被吞得骨頭都不剩?!?/br> 謝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他怎么就有個這么蠢笨的孫女? 被人騙了這么多年,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察覺到一星半點的不對勁。 若不是看在那點血緣關系上,謝老爺子是真不想再管她,由著她被人騙到死。 謝思琪訕訕地垂著腦袋,低低地應了聲:“……知道了?!?/br> 胳膊擰不過大腿,眼下她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違背謝老爺子的命令。 謝老爺子心生厭煩,看著她這蠢鈍無知的模樣就煩躁,他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趕緊滾回去,以后沒事少給我出去晃悠?!?/br> 謝思琪無精打采地哦了聲,離開之前,她又偷瞄了一眼坐在紫檀木太師椅里的女人,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那截雪白的腕骨,垂落的玉墜別致精巧。 謝思琪眸光忽地一頓,腦子放空了兩秒,這塊玉難道是那天晚上三哥從陳易手里拿走的那塊羊脂玉嗎? 想到那天晚上她幫著梁又薇去見謝權的事,謝思琪手指抓了抓臉頰,莫名感覺有一點心虛。 謝家家教很嚴,門風也很嚴。 她這種行為往輕了說是幫朋友,舉手之勞而已。 往重了說,不就是幫人撬墻角,損陰德嗎? 畢竟…… 誰讓蔣姒和三哥現在都快結婚了。 …… “小權”謝老爺子看著謝思琪離開,心底還是放心不下,“思琪這孩子你恐怕得多費點心照看著點,你也知道她爸鬧出的那樁子丑事,她弟弟年紀小,對他父親的事沒什么印象,思琪不一樣,她那會兒已經懂事了,對她父親拋妻棄子的行為恨之入骨,我也不指望她以后能成龍成鳳,你只要幫我費心引導她,別讓她再被有心之人利用,走上歪路?!?/br> 謝老爺子年事已高,這兩年更是有種力不從心的疲乏感,他護得了謝思琪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倘若謝思琪懂事也就算了,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成天莽莽撞撞,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溫婉賢淑。 “嗯”謝權淡淡地應了聲。 “對了”謝老爺子嘆了口氣,終于提起正事,“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問問婚禮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沒有?我讓人挑了幾個黃道吉日,你們自己看看哪天比較合適?!?/br> “我沒意見,全憑謝太太做主?!?/br> 謝權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蔣姒面容微赫,垂著眼睫回答:“我也都可以?!?/br> 謝老爺子神色緩和下來,威嚴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了笑容,“那就我幫你們做主,下個月初六日子干凈,宜嫁娶,正適合舉辦婚禮?!?/br> “好”蔣姒抿唇淺淺笑著,“謝謝爺爺?!?/br> 她這會兒適應了這聲稱呼,也摸清了謝老爺子的脾性,知道謝老爺子對她沒有不滿,一直懸吊不安的心落了下來,反倒自在從容了不少。 謝老爺子挑眉,顯然很受用這聲“爺爺”。 他盤著沉香木念珠,心底極為滿意,又抬聲:“小吳,去房間把東西拿來?!?/br> 小吳是剛剛帶他們過來的人,聽說原來的管家因為心臟病住院了,小吳是孫叔的干兒子,暫時接替了他的職位。 很快,去而復返的小吳手里捧著一個黑色的檀木匣子走進來。 “老爺,東西取來了?!?/br> 小吳恭敬地捧著匣子。 謝老爺子看也沒看,只揮手讓他打開說:“先拿去給未來少夫人看看?!?/br> 小吳低眉順眼,將匣子打開后端到了蔣姒面前。 匣子里放了好幾套昂貴的首飾,紅色瑪瑙流珠,碧綠通透的冰種翡翠,還有好幾只點翠珠釵,剔透晶瑩的玉佩。 蔣姒詫異,“爺爺,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謝老爺子解釋:“收下吧,這些東西原本都是祖上代代傳下來的,那串瑪瑙流珠是小權她奶奶佩戴過的,還有那只玉鐲,是我們謝家世世代代女主人的象征,如今,我將這些東西交給你,算是將這個謝家也交給了你?!?/br> “你要是不收,我就當你是不愿意認我這個爺爺,不想接受謝家未來女主人這個身份?!?/br> 謝老爺子故意將話說得很重,逼著蔣姒將東西收下。 反正這些東西放在庫房也是積攢著毫無作用,當年他夫人將東西整理好的時候,一再叮囑他,將來務必要等小權找到自己真心實意喜歡的人,才能將東西交出去。 所以這些祖上世世代代傳下來的珍貴首飾,還有象征著謝家女主人身份的手鐲,這么多年了,一直沒能等到重見天日的那天到來。 他的幾個子女要么為了家產斗得你死我活,要么就是在外邊胡作非為,他看不上眼,更不可能將東西交出去。 就連他夫人也是格外偏愛小權這個孩子,他雙親皆失,可憐得緊。 這些首飾,是他夫人攢著留給小權的,只要是小權喜歡的,無所謂對方家世好與不好,他都會將東西交出去。 何況短暫地接觸下來,他發現蔣姒這小姑娘雖然寡言少語了點,心眼卻不壞,是個可憐又招人疼的孩子。 東西交出去,他也算完成了他夫人的遺愿。 逼著蔣姒將東西收下后,謝老爺子又留著他們在老宅休息一晚再走。 蔣姒收了這么一份厚禮,自然不好推脫,何況她其實對謝權長大的地方很感興趣。 謝老爺子還有事想和謝權說,吩咐了一聲:“小吳,你先帶蔣小姐去休息?!?/br> 等人走后,偌大的茶室只剩下祖孫兩人。 謝老爺子神色凝重:“小權,你的舉動是不是太冒進了?阜陽的事,是你做的吧?” 阜陽集團在京城扎根多年,要撼動它的位置并不容易,如今阜陽聲名狼藉,集團岌岌可危瀕臨倒閉,外行人看得是熱鬧,懂行的卻是能品出一點不對勁來。 阜陽能倒得這么快,免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樁樁件件如同計算好了一般,接踵而至。 謝老爺子猜測這件事跟自己的孫子脫不了干系。 “您覺得我做錯了?”謝權并未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