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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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笠的計劃是從老爺子生日宴那天開始的。 順水推舟,回到家里,讓他重新習慣自己的存在。 生理期求助,亂扔的內衣褲,穿著清涼在家里穿梭,讓他意識到自己除了“侄女”這重附加的身份外,本質上是一個女人。 可尹寄言大概是從未往別的方面去想,除了擺足長輩的架子,對她一兩句嚴厲的警告苛責外,再無別的反應。 尹笠沒有收獲到一點效果,瓶頸之下,她只能走最險的捷徑。 她要摔碎這瓶子。 于是便有了那天,借口英語作業丟在家里,故意引他看到日記。 她了解尹寄言,包括他的暫時逃避在內,所有反應都在預料之中。 她賭的是他對自己并不全是親情,但玉碎之后,現實卻一分一毫都未偏向她。 他說“尹笠,你還小”時,她只覺得自己像舞臺上嘩眾取寵的小丑,連頭發絲都透著可恥可笑的酸味。 這回逃的人變成她,哪怕尹寄言從沒提過要她搬走,但合同和鑰匙送來時,她便知道這是早為自己備下的。 薄紗捅破后,兩人相處變得無比小心謹慎,從那天開始,她在的時候,尹寄言總是有要事處理,他們甚至已經很久沒在一張桌上吃過飯。 留在這里跟離開,只有期待于不期待的區別。 待在這房子里,總會隱隱盼著他回到家,兩人還是跟從前一樣親密無間。 但尹笠厭惡這樣的自己。 私自搬走于她而言像面旗幟,插在戰場中央,昭示著一切都變了,不讓時間粉飾太平。 獨處的日子兩點一線,除了念書,其他時間她都在想這盤棋應該如何破局。 沒等她想出什么可行的辦法,老爺子病倒就將兩人重新連在一起。 沒什么道不道德,更無所謂孝不孝順。 這些人性枷鎖興許在她父母去世,老爺子把她當作天煞孤星的時候就從身上解開了。 他的絕癥對尹笠來說利遠大于弊—— 她可以順理成章地待在尹寄言身邊,而他作為唯一與兩個人都有血緣的人,若是哪天歸于塵土,尹寄言的倫理道德是不是也會褪一些色? 她耐心等待。 但唐小姐是這場戰役中的意料之外。 她沒想到,自己的告白再加上病危的老爺子,兩座大山壓在尹寄言身上,會促使他短時間內尋找到合適的人,甘心步入聯姻的老套劇情中。 平心而論,唐小姐樣貌、才學、家世,與尹寄言都稱得上般配。 她也不像從前那些女人,對尹笠要么避之不及,要么熱切過頭,無論對尹寄言身邊誰,上至老爺子,下至公司員工,都極會拿捏分寸。 但也是這份張弛有度的分寸感,令席姚發自內心感到不適。 因為這太像一個大家族能力突出、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而這樣的人,正是尹寄言需要的。 她沒見過尹寄言在愛情中的樣子,但一定不是跟唐小姐相處這樣。 他故意邀她來病房,或是在尹笠面前跟她通話,總是在尹笠下晚自習過去時離開,說要跟對方約會,但卻從來沒有赴約時該有的樣子。 穿著隨意,出門前甚至不會照一下鏡子,有時還提著電腦,看起來更像是回公司加班。 無論當著她面說話還是電話溝通,語句簡短精煉,直來直去,更像是合作伙伴。 尹笠看在眼里,但從不點破,也并不因這些蛛絲馬跡而有一點點沾沾自喜。 她只替尹寄言覺得累,在每個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沒有一刻可以松懈。過往唯一能在她面前放松一些,也因為她的自私全都傾滅了。 還有,這樣才不會有負擔,畢竟她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尹笠伺機而動,卻沒想到機會來得這樣快。 尹寄言難得買醉,會所的經理打給她時,她沒有猶豫。 會所是三棟聯排別墅打通而成,尹寄言專屬的房間在三樓,進門之前,她吩咐所有人不用再上樓,今晚暫停營業。 她是尹家人,尹寄言的寶貝,沒有人敢有異議,經理統統照做。 房間是與會所整體同風格的歐式仿古設計,浮雕、地毯、墻紙都有些夸張,但暗沉的色調又將那份華麗壓了壓,不至艷俗,卻有些鬼魅曖昧味道。 屋內只開了盞昏黃的落地燈,尹寄言先前被兩個服務生架上來,此刻正躺在中央大床上。 黑襯衫黑西褲,未脫鞋的腳懸在床沿外,姿勢很不雅觀。 送回房間是職責義務,但除此之外他們不敢隨意亂動,這才通知尹笠。 褪去工作中的殺伐果斷,也沒了最近刻意在她面前端著的長輩架子,醉酒的尹寄言最接近本真的他。 尹笠站在床旁看了很久,給他倒了杯溫水,兌著帶來的東西喂下去,然后去浴室洗澡。 動作不快不慢,出來時床上的人換了個姿勢,已經有轉醒的跡象,她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干干脆脆盡數下肚時,旁邊傳來男人難耐的沉吟。 “別開燈?!?/br> guntang的尹寄言摸索著壓過來時,尹笠嗓音微顫地吐出三個字。 她并沒刻意掩飾音調,但被酒精和藥物控制的男人意識混沌,已經聽不出她究竟是誰。 他的唇壓下來,鋪天蓋地都是酒精和他身體的味道。 他忽地囁嚅了聲,是在叫唐小姐名字,大概是做最后確認。 心臟像泡在麻醉藥水里,尹笠似吟非吟地哼了兩聲,抓住他手探進睡袍里,握住已沒有阻隔的rufang。 —— 她不希望當下還能感受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