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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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段氏 鯤鵬堂 “姑娘從何得來的這六脈神劍密卷?實不相瞞,我段氏這一絕學于數年前散宕遺失了部分,叔父苦尋多年不得見全貌,郁郁而終,不想今得姑娘相贈,殘璧完矣?!?/br> 一襲芙蓉粉衫的少女背對著他把玩案上白玉,聞言側過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眸秋水橫波,漾著點點漣漪凝在他身上 她放下白玉如意,唇邊掩笑,“也是巧合偶得。你是大理皇子么?聽說大理的男人斯文風趣,你既是皇子,那應該是個中翹楚吧?!?/br> 段隨云被問的耳根泛熱,少女容光似雪,不可逼視,想來出身不凡,又使他家秘技絕學完璧,自當重謝。他一時著急,未問候恩人跋涉長途之勞,竟先探究起人家在哪找到密卷,實在失禮 他當即施了一禮,慚愧道:“姑娘風光霽月,是隨云失禮了?!泵硕藖硪粚Ρ逃耔C,又道:“大理盛產翡翠,此為今年開出的玉王,經巧匠打磨成一雙鐲子。若姑娘喜歡,還請收下,權當隨云一點心意?!?/br> 少女的目光從那雙無瑕玉器上輕輕點過,含笑道:“多謝隨云皇子的大禮啦。只是我們中原習俗,不能隨便收男人的玉鐲子?!?/br> 古語云一雙璧人。成雙玉鐲是燕好之象,更是常見的定情之物 段隨云反應過來,猛然捏緊了玉鐲,頰上緋紅一片,不敢再看她 “是隨云思慮不周,唐突了姑娘?!?/br> 絕艷少女瞧了一陣青年慌亂的神色,頗感有趣,主動輕快道:“隨云皇子,其實我此番不止為還你家秘籍,更有一事相求?!?/br> 段隨云點頭,“姑娘大恩,但說無妨?!?/br> 少女垂下眼眸,她腳上繡鞋小巧,蝶戀花圖案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其主人被捧在手心,連履地之物都精致不已,唯恐其走路酸疼 不知買這雙鞋的人有沒有在好好生活。她復又噙起笑,看得段隨云心中一動,只聽她輕柔道:“我想去南疆,皇子有什么好辦法么?!?/br> 大理與南疆毗鄰,現在南疆全境封鎖,只有得段氏放行,渡江抵達。這也是閆修玉出逃的路線 段隨云沒想到是這件事,微微一愣,隨即道:“此事不難,姑娘想何時啟程?” “現在?!?/br> “眼下時局動蕩兇險,姑娘當真么?”這少女看起來弱不勝衣,段隨云心中擔憂,又隱隱失落。他的千金一諾,只為用在這種事上么 他按下心中情緒,溫和勸道:“姑娘大恩,段氏無以為報,若姑娘覺得合適,可由隨云做主,多住幾日,一覽大理的風花雪月夜?!?/br> 她搖頭,說不清是不在意他的盛情,還是不在意前途的兇險?!爸x謝隨云皇子好意。只是現下有件急事,待我從南疆回來,再見見久負盛名的風花雪月夜也不遲?!?/br> 這是第二次被她拒絕了。段隨云喟嘆,“既然姑娘心意已決,請跟我來?!毖矍叭说拿纨嬋岷统领o,他一窒,低低道:“還不知該如何稱呼姑娘?!?/br> 少女漫不經心的眸光投來,似隨口回答:“不必客氣,喊我靜兒便好?!?/br> 簡直不像個真名。段隨云又想嘆息了,但他這次什么都沒問,帶人登上備好的船只,斂容含蓄道:“靜兒,風花雪月夜的美不勝收,非親眼目睹不能形容。隨云預祝你平安歸來,屆時共賞?!?/br> “這小皇子對你好像有點意思?!毕到y嘿嘿笑道 顧玉安淡淡道:“年少慕艾,人之常情。若他知道我已偷學了他家絕學,還的那本是我默寫下的,你看他還放不放我走?!?/br> “這是你聰明呀,既用商城學了六脈神劍,又讓大理欠了人情,我們才能順利到…到達南…南疆?!毕到y滿嘴的百依百順,贊不絕口。它憤憤道:“我又得下線了,陽精值用光了。等你找到圣王蠱,一定要把那劍客榨干,補償補償我?!?/br> 顧玉安并不接話,腳下江水蔥碧勝天,她問:“停,你還沒說那個圣教教主長什么樣,我怎么找人?!?/br> “南疆以宗教治國,隨便找個土著問圣教總部在哪,然后殺到那里不就好了?!毕到y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在了天邊 真不失為一個有效且不拿她當人的辦法 少女捏指成蘭,向水面射去一道劍氣,小船緩緩渡江前行,正是六脈神劍中的「闕陰指」 她喃喃自語:“圣教教主,大理皇室旁支,屠戮同門的妖人,段懷秋,咱們這就要交手了?!?/br> 以這位教主的性格,她必定只有一次機會,若是打不過,下場就是大卸八塊,哪能像謝素流聽她胡咧咧 “算了吧,還是不能高調?!彼肓讼?,放棄了系統的建議,武功再高,還是小心謹慎為佳 “怎么辦呢,先換套衣服,編套說辭,打聽一下情況吧……” 少女琢磨著,轉身進了船艙 與此同時,揚州金風細雨樓 “揚州風月,不及臨安軟紅,不如歸去?!边@一十四字,字字筆鋒皆與懷中短劍吻合。男人目中流出痛色,淚痣顫動 原來所愛之人自絕于眼前的滋味,比被兄弟背叛還要苦澀一萬倍。明明一條是生,一條是死,他到今日方明了,為什么前人說生難死易 樓中茶客注意到了他,紛紛交頭接耳,當值掌柜皺起眉,茶童們小聲道:“好像是謝素流,他怎么來了……” 男人生得一雙含情桃花眼,如今一一撫摩刻字,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這樣青衣如竹,挺鼻薄唇,風華正茂的美男子,鬢邊卻可悲地生出一縷華發 十四歲下蜀山那年師伯言他命里有孤煞,要他立誓不得殺女人。如今十年過去,他成了鰥夫,心愛之人為他而死,竟與師伯所言分毫不差。 “meimei…是我害了你…”低語被吹散在風里,有茶童硬著頭皮上前,正欲問詢,風流俊美的青衣男子已抱著劍跳入人流,不見了蹤影 “他真是琴劍雙絕謝公子?怎么和那個邪門歪道的元宵一個德行……”樓中有誰嘀咕了一句,旁邊茶客嘖了一聲,低聲道:“別瞎說。他和元宵錢塘約戰后失蹤了好久,聽說沒分出勝負。但依我看吶,元宵敗啦?!?/br> “你咋知道,不是沒分出勝負嗎?” “你沒見他懷中兩柄劍嗎,長的是白虹,短的就是凝光,元宵沒死,怎么會任由佩劍落在謝素流手里?” “這,謝素流既然贏了,不好好待在西湖,跑來揚州做什么……” 寒光閃過,紅衣飛揚的女子手中軟鞭被劍氣斬成九段,女子震怒,冰冷傲然道:“你是誰?他的劍怎么會在你手里!” 青衣男子淡淡道:“來殺你的人?!?/br> “大言不慚!”這可是慕容家的地盤,動她?慕容妙冷哼一聲,男人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熟悉,她微怔,猛然失聲叫道:“不對,我見過你,你是那天江上和他交手的人!” “你是謝素流!”想起那日錢塘江上情景,慕容妙轉瞬間想通了來龍去脈,怒道:“謝素流,是我助你打敗他,你居然想殺我?” “是,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應該感謝你?!蹦腥舜竭呧咂饹鰶鲂σ?,劍鋒直入,慕容妙還沒反應過來,劍尖已到眼前,即將劃過咽喉,她卻腳下生根,動彈不得 說不清是她太慢了,還是這柄劍太快了。男人溫柔地輕語著:“可惜,想傷她的人都得死?!?/br> “劍下留人!”匆匆趕來的老者在重重家丁圍擁中大喊 “老夫中年才得此女,縱有得罪之處,也請看在我慕容家主的面上,饒小女一命!公子,聽老夫一言,你前途無量,莫要與整個慕容家為敵!” 謝素流收起短劍,他十五歲起佩使白虹,凝光偏輕,對他而言并不十分趁手 失去氣息的紅衣女子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噴出,男人轉過身,唇邊噙著涼涼的笑,桃花眼卻冷漠森然,一點淚痣綴在眼下,石破天驚的妖異 鞘中長劍震蕩輕吟,他拔劍出鞘,叁尺青鋒寒氣四溢,眾人嘩然 “妙兒!”慕容家主雙目欲裂,咬牙切齒,“敢動我慕容烈的女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謝素流看了一眼這發怒的老者,拇指一邊摩挲著短劍劍柄,一面旁若無人地淺笑:“meimei你說,做我的敵人,慕容家能撐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