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自縛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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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你好,我要報警,我愛人失蹤了?!?/br> 報案窗口,顧一銘坐在椅子上,跟民警做著筆錄,眼前的民警很年輕,看著不像是有多少經驗的樣子,顧一銘甚至能看見他皺起的眉頭,像是不理解為什么一個成年人只是不接電話就能被定義為失蹤。 也許民警并不是這個意思,但顧一銘此時已經暴躁到難以抑制,他不惜用最大的惡意來看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你先生到了約定時間沒有回家而且也沒有接電話,所以你認為他失蹤了?” “是?!?/br> “從他下班到現在還不到三個小時,你為什么斷言他是失蹤呢?為什么會想到他是失蹤而不是去辦其他事了?” 顧一銘扯了扯領帶,換了個稍顯粗魯的坐姿,他焦躁的眼神犀利地盯著民警:“因為我正在易感期,沒有任何一個omega會丟下正在易感期的丈夫這么久還不回家,并且,我先生是恒盛集團的股東,他身上有恒盛至少20%的股份,我不得不多想,畢竟他的身價不可估量?!?/br> 說完他拿出了結婚證、公司的股東名冊和出資證明,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我先生受到危險,那就是數額巨大的刑事案件,所以我很擔心?!?/br> 民警翻了翻,一下子就重視了起來,他說:“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沈先生遭受了綁架?” “有這個可能?!?/br> “那你收到勒索短信了嗎?” 顧一銘搖搖頭。 小民警做好了筆錄說:“如果真是綁架案,這案子估計得轉刑偵,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有群眾提供線索,現在時間太短了,你要不然回去再等等,萬一就是手機被偷了也說不準……”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兩個人沖了進來:“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我看見有人被綁架了!” 警察:……… “你是說,你在白洋路看見了兩個人被抓上了車?”小民警慎重地看著這兩個報案人,也就是文哥和小虎。 “對,那綁匪可囂張了,光天下日就敢搶人?!?/br> “受害人長什么樣子看見了嗎?” 文哥說:“他們走前面,沒看見正臉,只看見了側臉,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長得都挺好看的,那男的穿的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半身是卡其色的休閑褲,女的穿著藍色裙子?!?/br> 小民警在聽見受害人描述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顧一銘,那個男受害人穿得和剛剛來報案人描述的一模一樣,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旁邊的老民警問道:“綁匪長什么樣子看清了嗎,穿的什么衣服?一共幾個人?有什么特征,開的什么車?車牌號多少,往哪個方向走了?” 待文哥一一說出來了之后,那老民警讓人去調醫院的監控,又讓人按車牌號碼排查本市的面包車,這不是一個能立刻出結果的事情。 小民警又看了看文哥他倆,問小虎說:“白洋路在老城區,你們報案也應該去那附近的派出所,為什么會跑到離白洋路這么遠的地方來報案呢?” 小虎咽了咽口水,忐忑地說:“我們本來不想報警的,太嚇人了,后來還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這才過來的?!?/br> 旁邊的顧一銘坐著沒吭聲,直到現在才問了一句:“可以立案了嗎?” 兩個民警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等監控的時候,老民警問顧一銘:“你收到綁匪的短信了嗎?” 顧一銘頓了下:“沒有?!?/br> “如果是綁架案,一般綁匪都會對受害者家屬提要求,距離沈先生被綁至少過去一個小時了,綁匪應該很快就會聯系你,你放心,我們會盡量定位綁匪的位置?!?/br> 顧一銘點了點頭,他身上的信息素因為焦躁已經有些往外溢出來了,壓得屋子里的alpha都很不舒服。 其他的alpha都已經忍不住皺眉了,alpha們的信息素是互相排斥的,一個人的味道通??梢砸鹨晃葑尤说谋﹦?,顧一銘已經沒有余力也不想強行壓制了。 他明明知道沈既白在哪里,他可以立刻就去找沈既白,偏偏還要在這里走個流程,因為他不能讓沈既白知道,知道他的位置無時無刻都暴露在顧一銘的手機里。 “噴一下吧,人太多了?!崩厦窬昧艘粋€信息素抑制噴劑給顧一銘,待顧一銘伸手接過以后,才繼續說,“聽說你還在易感期,要不要先回去,有消息了我們再通知你?!?/br> 顧一銘往自己身上胡亂噴了一片:“不用,我想看看他是和誰在一起被綁走的?!?/br> 這時候調監控的人回來了,在電腦上打開一看,住院樓門口的畫面清晰明了地顯示沈既白和一個女生上了車,一直到出了醫院。 民警喊文哥和小虎來認人:“是他倆嗎?” “對,就是他倆?!?/br> 民警又問顧一銘:“這個女生認識嗎?” 顧一銘緩緩搖頭:“不認識?!?/br> “做一下人臉識別,搜索下信息庫里有沒有?!崩厦窬f道。 “好的,吳隊?!?/br> 顧一銘看了那老民警一眼,老民警的眼睛盯著屏幕,沒有發現。突然他眉頭一緊,嘴里念著:“岳月?” 電腦屏幕上顯示了岳月的個人信息,還有她近期的報案材料。 “omega拐賣案?原來是她?!?/br> 顧一銘聽他似乎認識,立刻轉動眸子看向吳隊:“什么omega拐賣案?” 吳隊解釋道:“這個女生是個omega,當初被他繼父賣到了鄉下,我們把人抓回來審問才發現他們似乎有個拐賣團體,如果是兩個人一起被綁,那很有可能是背后團體的打擊報復,小張,定位岳月的手機,快點?!?/br> omega拐賣? 顧一銘一直以為綁架沈既白的人只是想要錢,這是他最不缺的東西,他也不介意花錢了事,更何況他一直掌握了沈既白的定位信息,這也是他一直胸有成竹的原因。 但現在警察告訴他,綁架根本不是為了錢,只是因為報復而已,沈既白是無辜被誤傷。做這種人rou買賣的,沒有人會在乎rou票是不是健康,他們只要還有一口氣,能賣就行,或者干脆直接解決了…… 他沒發現自己的手掌在發抖,臉色也難看至極,只是強撐著保持冷靜,問了洗手間的位置,然后往外走去。 走出派出所門口,顧一銘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頭似乎也一直在等他的消息,還沒等彩鈴聲暢快地唱出來,就已經接通了。 “人怎么樣?” 電話那頭是個煙嗓,笑了一聲,才啞著聲音道:“我老余辦事,你放心,兄弟們都盯著呢,三個劫道的在吃飯,兩個rou票睡著了,都安全著呢?!?/br> 顧一銘此刻才覺得自己又開始了重新呼吸,心臟因為緊張而繃著,現在放松下來蹦得生疼。 他來不及平復自己的心,低沉著道:“那是我的人,看好了,另外三個綁了吧?!?/br> 老余說:“好,保準把人穩穩當當地救下來,你放心,我親自去,不過我看他們好像要離開a市,那會兒把人放下了,還特地去加滿了油?!?/br> “攔住他們,別讓人跑了,我馬上過去?!?/br> “行。等你來了交給你處理?!?/br> 顧一銘掛掉電話,又重新進了派出所,里面的人正在說查到車主了,上午剛過來報警說車丟了,丟車的那塊地方也在老城區,那地方監控剛好壞了,正在排查嫌疑人。 吳隊讓他們繼續,看見顧一銘進來,又勸道:“這個排查要很晚,你先回家等消息吧,大概率是不會有勒索信息了,有消息我們再聯系你?!?/br> 這次顧一銘沒再反對,道了聲辛苦,離開了派出所。 第54章 ================ 從派出所出來,顧一銘面不改色地上了車,徑直驅車離開了,看也沒看文哥和小虎一眼。 小虎也跟在文哥后面上了自己的黑車,直到關上車門,發動車子開出去,小虎才大喘了口氣:“嚇死我了,大主顧好兇的樣子?!?/br> 文哥點了支煙,抽了一口說:“心理素質不行啊,干我們這行的,膽子要大?!?/br> 小虎撓了撓頭:“我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你說那些人為什么要綁架沈先生?” “錢權色,就這么些東西,有錢人都臟的很,咱們只管拿錢干活兒,別的少管?!?/br> “那你說警察能查到咱們跟蹤那位沈先生嗎?” 文哥:“查到了又怎么樣,咱們又沒做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最多批評教育一下就完事了,再說天塌下來還有大老板擋著呢,放心吧?!?/br> 小虎憨厚地笑了笑,問道:“那就好,文哥,咱們現在干什么呀?” 文哥煩躁地把煙頭滅了,說:“干什么,把人跟丟了,回去挨罵!” “啊,”小虎頓時蔫了,一下靠倒在靠背上,頭也垂了下來,沮喪地說,“這個月還能有工資嗎……” 天已經黑的像墨一樣,濃郁的顏色里夾雜著深沉,沉甸甸的往下墜。今晚的夜空連星子也沒有,開往郊區的路徑幽深又靜謐,像暗伏著不可言說的巨獸,危險地凝視著路上的每一個人。 車子開的飛快,顧一銘打開軟件,看了眼沈既白現在的位置,和老余發來的定位是同一個地方,打開導航,顧一銘順著路開過去。 老余是本地人,沒讀過書,小小年紀就去當了兵,退伍回來后跟著一個老板干活,那老板是混黑道的,三毒都沾的人,老余看著不像樣,不是一路人,找人說和,廢了根手指才退出來。 后來他自己開了家安保公司,也干些灰色收入,后來嚴打,那老板吃了花生米,老余收了他剩下的人脈,窩著低調了起來,他現在手底下一幫人,是正兒八經的地頭蛇。 做房地產的,只要有拆遷,就免不了和這些人打交道,老余信譽不錯,手底下也沒弄出過人命,恒盛和他一直有利益關系,偶爾也會請他幫忙調解或者辦些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顧一銘是第一次找他,但雙方吃過飯,而且公司都很熟悉,業務也很熟練,這種事情交給他,說實話,比交給警察更快。 狗有狗道,貓有貓道,只要管用就行,顧一銘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等把沈既白接回來,就給他找兩個保鏢,拒絕也不行,他的心臟經不起再一次的強烈抽搐和屏住呼吸的壓迫感。 越是靠近目的地,路上的車子越少,難為那幾個拐子還能找著這么偏僻破爛的地方,都快到臨市了。 前面已經沒有公路了,車轱轆壓的全是石子路,顧一銘面不改色地繼續往前,直到看見一條隱蔽的小路,才慢慢把速度降下來,靠在了路邊。 旁邊的草叢里鉆出來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年紀不大,大概二十出頭,是老余的小弟。 顧一銘沒下車,那男人往車前走了幾步,彎下腰低聲說道:“老板,余哥在里面等你,您順著這條道開進去就行?!?/br> “嗯?!?/br> 踩下油門,顧一銘往小路里開,這地方好像是個荒廢的農場,烏漆嘛黑的也看不清牌子,只知道小路拐進來沒多遠就看見了敞開著的鐵大門。 一個男人正站在大門口抽煙,那是個健壯的男人,四十來歲的年紀,個子不算高,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只有那雙泛著精光的眼睛能看出來他并不是外表上看著那么普通。 顧一銘關了車燈,把車子靠邊停好,腳步沉穩地走過去,正好那男人抽完最后一口,把煙掐了。 “來了,”老余說,“放心,人沒事,在里面睡著了,該綁的也綁了,等你發話呢?!?/br>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九點二十分,顧一銘對老余說:“十分鐘后報警吧,就說聽到了動靜?!?/br> “行,你只管出氣,只要不死人,剩下的都交給我們?!?/br> 老余遞過去一副手套,顧一銘接過手套,一邊穿戴,一邊往一個亮著昏黃燈光的瓦房屋子走去。 ………………… 兩個小時前,七點半,華星街。 兩個行色匆匆的男人奔進華星街派出所,大聲呼喊:“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我看見有人被綁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