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月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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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這十年,她看著她mama結婚離婚再結婚,一次又一次,仿佛兒戲一般,那些不滿也逐漸變成了麻木。 她mama是這樣的人,生來享受愛情,離不開愛情,但她不是。 來澳洲之后,她選擇了跟她爸爸一樣,以飛行作為自己的終身事業,她去報考了航校,并且在來這里的第二年,不顧那個人的苦苦哀求,與他提了分手徹底斷了聯系。 但到今時今日,看著她mama面朝那個男人、露出當年只有對她爸爸才會有的繾綣笑眼時,許知月忽然釋然。 她不是她mama,她mama也不是她,她們有各自不同的人生追求,不必定要分個高下。 捧花砸到手邊,許知月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人的胸膛上,那束捧花也掉落在了他們腳邊。 周圍口哨聲四起,許知月退開身,厲西釗的目光落向那束捧花,又落回她,片刻,彎腰將花撿起。 仿佛一個刻意慢放的鏡頭,許知月看著他的動作,心神亂了一瞬,厲西釗手中的花轉了個彎,遞給了旁邊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 深深看她一眼,厲西釗退去了一旁。 許知月移開視線,林靜語過來,見手捧花已被小孩高興抱在懷中,遺憾道:“只差一點,可惜了啊?!?/br> 許知月笑了笑,心頭那一點波瀾散去。 第4章 =============== 婚禮結束后,林靜語與她的新丈夫出發去度蜜月,讓許知月自己安排。 許知月現在二十八歲,哪怕十八歲時她也沒依賴過林靜語,所以對林靜語將她單獨扔在山上教堂的行徑,她以為常,半點沒覺奇怪。 當然,林靜語也不是真那么不負責任的媽,離開之前,竟然把許知月拜托給了厲西釗,請他幫忙將許知月送回酒店。 許知月沒來得及阻止,林靜語已當著厲西釗的面把話說出口,厲西釗不置可否,目光落向她身后尷尬追過來的許知月。 與許知月眼神撞上,他才不動聲色說了一句:“可以?!?/br> 許知月趕緊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不必麻煩厲總?!?/br> “你說什么呢,”林靜語不贊成,“這么晚山上不好打車,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出門在外也要小心點,人家都答應了,你就別推三推四了,回頭記得跟人道謝?!?/br> 許知月略無語,她媽對第一次見面的厲西釗倒是放心。 厲西釗去停車場拿車子,林靜語看了一眼他手臂搭著西裝外套遠去的背影,壓下聲音提醒自己女兒:“這小子看著還不錯,聽你叔叔說是難得的青年才俊,長得也挺好,配得上你,你自己把握啊,有機會可以試著發展一下?!?/br> 許知月無奈解釋:“媽,他是我公司總裁,我的頂頭上司,我躲他都來不及?!?/br> “真的?”林靜語高興道,“原來你們之前就認識啊,我說呢,那不更好,在這里也能碰上,說明你們有緣,頂頭上司有什么,我女兒這么本事漂亮,沒有男人不喜歡?!?/br> 許知月明智決定閉嘴,生硬轉移話題:“媽,你和叔叔先走吧?!?/br> 林靜語確實管不了許知月太多,說了幾句有的沒的,她坐上敞篷婚車,將婚車上的另一束捧花強塞給許知月,與丈夫瀟灑而去。 許知月抱著那一束玫瑰捧花愣在山路邊,厲西釗的車過來時,她下意識想將花藏到身后,大少爺的車停在她身邊,車窗落下,車中人上下掃了她一眼,又是那種招人嫌的語氣:“拿了花又藏起來,你在別扭什么?” 許知月平靜回視他,兩秒鐘后,將捧花抱回手上,拉開車門上了車。 厲西釗看著她沒動,許知月目光移過來:“不走?” 僵持須臾,厲西釗收回視線,一腳用力踩下油門。 察覺到身邊人周身的低氣壓,許知月莫名其妙:“你……” 厲西釗:“你就這么恨嫁?” 許知月驚訝看向他,厲西釗目視前方:“你快轉升機長了吧?這個時候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先是為了一個劈腿出軌的男人要死要活,現在又一心恨嫁,你就是這么熱愛飛行事業的?” 許知月:“……” 她聽明白了,厲西釗是在譏諷她戀愛腦,且不說她是不是吧,就算她是,跟厲西釗又有什么關系? “你是不是對我余情未了,故意跟蹤我?” 刺耳急剎車聲響后,許知月差點栽前邊擋風玻璃上去,好懸被安全帶勒住了。 厲西釗神情冷漠:“下車?!?/br> 許知月:“那晚在江邊,還有今天,哪有這么湊巧每次都碰上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前男友劈腿出軌的事?而且你應該是大忙人吧,你萬里迢迢來澳洲,就為了參加一個普通朋友的婚禮?真不是故意跟著我來的?” 厲西釗:“你太自以為是了?!?/br> 許知月不信:“難道不是?” 厲西釗道:“我來澳洲不是一個人?!?/br> 許知月仔細想了想,確實不是,他不但帶了助理,還有運行副總和另兩位公司高層同行,許知月臉色逐漸變得尷尬:“哦,那就是我想錯了吧,不好意思啊?!?/br> 但下車是不會下車的,天已經黑了,半山路上下車,她得走下山去。 厲西釗來澳洲,是為了跟這邊的航空公司談一個合作項目,但這些沒有與許知月說明白的必要。 “許知月,”厲西釗忽然叫她的名字,涼聲道,“不要自作多情?!?/br> 許知月眸光動了動,面前的男人神色更森冷:“不必追根究底,你欠了我的,我做什么你都得受著?!?/br> 許知月嘴唇翕動,想要爭辯,當初的事情,就算是她先提的分手,也沒有誰欠誰一說吧?想分手也不行? 但厲西釗沒給她機會,重新踩下了油門。 許知月的手機也恰巧響了,是她師父嚴衛民的電話,她按下接聽,那頭嚴衛民緊張問她:“你被公司停飛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聽說你還請假了,你現在人在哪里?” 許知月就知道這事瞞不過嚴衛民,這會兒只怕已經傳遍了,臨出發前被新總裁金口玉言停飛,還必須去航醫那里做心里評估,擱誰能不多想,她身上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我請假來澳洲看我mama了,”許知月想糊弄過去,“沒什么要緊事,回頭去一趟航醫那里就行?!?/br> 嚴衛民顯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沒什么要緊事他為什么要你去航醫那做心理評估?你得罪他了?真要是他故意挑刺,我去幫你跟他說?!?/br> 許知月立刻道:“不用了,師父,真的不用,這事不必你插手,真不是什么大事?!?/br> 嚴衛民:“那你跟我說實話?!?/br> 許知月瞥一眼面無表情的身邊人,無奈道:“嗯,實話就是,我前一天晚上跟男朋友分手,被厲總看到了,他對我有點誤會?!?/br> “誤會?什么誤會?”嚴衛民追問。 許知月:“他可能以為我為情所困,想不開吧?!?/br> 嚴衛民罵出那句國罵時,許知月果斷掛了電話。 但嚴衛民嗓門太大,厲西釗顯然已經聽到了,身側意味不明的目光瞥向自己,許知月干笑:“我師父是關心則亂,厲總不會這么小氣,跟我師父計較吧?” 厲西釗:“你從進星野起,就跟著嚴衛民?” 許知月:“你何必明知故問?!?/br> 厲西釗既然是星野總裁,她就不信這人沒看過她的簡歷。 航校畢業后,她在澳洲這邊開了兩年的小型飛機,之后才決定轉民航,那時恰巧在網上看到星野招飛,便投簡歷回了國。 她不知道星野是厲西釗家的公司,如果知道……大概會選別家吧。 她在星野的初始改裝教員就是嚴衛民,這七年她能在星野飛行部的男人堆里摸爬打滾成長,全靠嚴衛民保駕護航,在失去父親以后,嚴衛民代替了她父親的角色,一路指引她走到今天。 這些矯情的話,她沒跟嚴衛民那個老頭當面說過,當然更不會說給面前這個人聽。 “嚴衛民有意總飛行師的位置?!眳栁麽摵鋈坏?。 許知月當然知道這個,星野的總飛行師年底就要退休了,她師父確實盯著那個位置,他本也是最有資格的那一位。 “不可以嗎?我師父的資歷、經驗,各方面都合適,現在的總飛行師退了,按資排輩也該輪到他了吧?” 厲西釗:“星野總飛行師要兼飛行部總經理的職位,你師父脾氣太臭、性格太倔,不適合做行政工作?!?/br> 許知月忍了又忍,那句“你在說你自己吧”到嘴邊,到底沒有說出口。 “厲總,沒有試過你怎知道不適合?你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師父,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給他機會,他要怎么證明給你看,他是適合的?” 厲西釗:“誰說我不給他機會?” 許知月:“你剛說他不適合?!?/br> 厲西釗沒再理她,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 半小時后,車開到許知月訂的酒店,厲西釗的生活助理就坐在酒店大堂里等他們。 從厲西釗手里接過車鑰匙,助理目不斜視,對跟隨厲西釗一起回來的許知月沒有半分驚訝,將房卡交給厲西釗。 許知月:“……你也住這?” 她真的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監視器? 厲西釗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徑直往電梯間去。 許知月跟上,進了電梯,也不再搭理身邊人。 她的房間在第七層,出電梯前,厲西釗忽然道:“明早七點半,樓下餐廳見?!?/br> 許知月:“我不去呢?” 厲西釗:“后果自負?!?/br> 許知月直接幫他按了關門鍵,大步走出電梯,滾吧。 刷房卡進門時,許知月后知后覺想起那束花還落在厲西釗車上,不過算了,她本也不想要。 拿出手機,她訂了明早去別的城市的機票。 原本她執飛來這邊,兩天后就得回去,現在既然請了長假,還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以前的同學朋友。 厲西釗的餐廳之約,許知月沒當回事,轉天早上七點半時,她已經搭上出租車,出發去了機場。 厲西釗在餐廳里沒等到人,早餐也沒吃,黑著臉上樓回房,昨晚助理拿回來的那束花還在他房中,一晚過去,仍開得嬌艷。 助理來匯報今天的工作行程,厲西釗叫人收拾了東西,就準備走。 助理猶豫問了句:“厲總,這花……” 厲西釗已走出房門:“扔了?!?/br>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