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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尋聞言沖著晏池眨了眨眼睛,“三哥,你怎么這么肯定,難不成你還真要搶了母親的活兒,替我把關不成?這樣的話,將來我嫁人之后若是過得不如意,可是要回府來尋三哥的麻煩的!” 聽陸尋這樣一說,晏池倒是微微一笑,極為篤定地道:“那不可能?!?/br> 陸尋只當晏池這是在開玩笑,聞言樂得直笑。 笑罷之后,她想起那日與衛氏提起晏池要請大夫來替章氏診脈時,存于心里的疑惑,到底沒忍住,問道:“三哥,聽二伯母說,你結識了一位極為高明的大夫,想要請了那位大夫來給二伯母診脈?” 晏池點了點頭。 他既然將這件事說與章氏聽了,便沒想過要保密。 而且…… 既然是陸尋問的,他自然是不需要對她保密的。 陸尋抿了抿唇,“那……三哥你結識的那位大夫,是不是有著‘千金圣手’之稱的黃老大夫?” 晏池這時才有些驚訝了。 只因為,陸尋說的沒錯,他打算請來替章氏診脈的那位大夫,還真就是黃老大夫。 不過,晏池結識黃老大夫也是一個偶然。 黃老大夫的脾氣極為古怪,只要他不樂意,不管什么身份,不管捧著金山還是銀山,說是不出手就絕對不會出手。 這樣一個脾氣古怪之人,在偶然與晏池結識了之后,兩人卻算是對了脾味,成了一對忘年交。 是以,這次晏池提起想要黃老大夫替章氏診脈,黃老大夫只是略思考了一番便也就順勢應了下來。 順利得叫人完全看不出黃老大夫從前的古怪脾氣! 只能說,這人與人之間真的有眼緣這回事,只要看對眼了,那便什么都好說。 晏池想到這些,問陸尋道:“尋尋,你是如何知曉的?” “猜的?!标憣さ?,隨后又沒按捺得住心里的好奇,“三哥,你為何會請了黃老大夫來替二伯母診脈,畢竟……” 她相信,就算她沒有將話說完,但晏池一定能明白她想說什么。 事實上晏池也確實聽懂了陸尋的未盡之意。 晏池是陸家二房的嗣子,在陸績和章氏沒有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會將晏池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二房的各種資源也都會全數用到晏池的身上。 若是在這個時候,章氏養好了身體,甚至還有了身孕,生了一個兒子…… 人的心里總是要分個遠近親疏的,陸績和章氏若是有了自己的兒子,理所當然的會更多的替自己的兒子作打算,到那時,晏池這個嗣子,在二房的地位多少便有些尷尬了。 晏池是個再聰明不過的人,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那么,他為何要這樣做? 這就是陸尋的疑惑了。 她其實也是在替晏池擔心,比起那個未來不知道會不會有的堂弟,陸尋當然更偏向兩世都一直護著她的晏池了。 這份關心,晏池也都全數接收到了。 他的面上于是多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伸手在陸尋的頭上輕輕撫了一下,晏池道:“傻丫頭……” 陸尋瞪了晏池一眼,將他的手拍落,“三哥,我已經十六了,可不是什么小丫頭,你可不要把我當小丫頭來糊弄!” 晏池于是微微頓了頓,道:“尋尋,我既然做了父親和母親的兒子,當然要想著向父親和母親盡孝,母親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大概也就是沒有親生兒子了,我這個做兒子的當然要替母親分憂,既然識得黃老大夫,不管怎么樣,總該請了黃老大夫來替母親好好診治一番,若是能夠將母親的身子養過來,圓了母親的遺憾,那豈不是再好不過了?” 是這樣嗎? 陸尋還是有些疑惑。 見陸尋不信,晏池又道:“尋尋,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你換個方向想想,就算母親這時候生了個兒子,這個弟弟與我也還差著二十歲呢,等到他長大,我這個做兄長的也可以拉拔他一把了……” 言下之意,不管怎么說,這個有可能到來的弟弟,都不可能威脅到晏池什么。 聽晏池這樣一說,陸尋才有些恍然大悟了。 還真是如此。 不過…… 就算這樣的說法是合情合理的,但她心里總還是有那么點不解。 真的沒有別的原因了? 第237章 , 陸尋心里是這樣想的,眼里自然也流露出了同樣的意思。 晏池又哪里能看不出來? 他朝著陸尋微微一哂:“尋尋,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你覺得我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陸尋要是想得明白的話,又哪里需要這樣萬分不解了? 她也知道,三哥若是不想說,她就是再怎么也不可能從三哥嘴里得到答案,因而干脆也就不再問了,想來,將來總是能知道答案的。 于是又朝著晏池冷哼了一聲。 又過了幾日,便是晏池休沐的日子。 這日用了早膳之后,章氏沒有回春暉院,而是隨著晏池一起去了外院晏池住的院子,只因為晏池昨兒就與章氏說起過,今天請了那位醫術極為高明的老大夫替章氏診脈。 不管那位老大夫的醫術到底如何,對自己的毛病又有沒有法子,但這至少也是晏池的孝心,因而章氏這一早便是喜氣洋洋紅光滿面的,任是誰都能看出來她的心情極好。 兩人進院子的時候,晏池請的大夫還沒有來。 章氏與晏池一起進了正房,在外間坐下,章氏笑著問:“池兒,現在可以和母親說說,你請的那位老大夫姓甚名誰了吧?” 晏池親手替章氏斟了一杯茶,看著章氏含笑啜了一口,這才緩緩道:“這位老大夫姓黃,素有‘千金圣手’的名號,兒子也是偶然之間與黃老大夫結識了,這才能請動他前來與母親診脈?!?/br> “黃老大夫?”章氏失聲道。 因為太過震驚,她手上一抖,尚未來得及放下的茶盞里guntang的茶水便這樣濺到了她的手上。 那熱茶帶來的灼痛讓章氏忍不住“嘶”了一聲,她都來不及用帕子將手上的茶漬拭去,更顧不得手上的痛楚,整個人便已經極為激動地看向晏池。 “池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請到了黃老大夫來為了診治?”章氏連聲問道。 晏池先是安撫般的沖著章氏點了點頭,然后又低頭看向章氏的手,確認她手上只是略微泛紅,并沒有什么大礙,這才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