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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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人開口卻是洗清了定遠侯所負冤屈。 宋輝勾結燕王,打著廷招攬軍士的名號,實則為燕王起事募集兵馬,私造兵器,其實力在地方上不容小覷。剿匪一事,明面上是給宋輝立功的機會,實為試探。那山匪兵強馬壯,鬧得當地衙役叫苦連天,其兇悍囂張超乎尋常匪患。 那時燕王已然暴露,在京中失了蹤跡。京中消息一時間尚未傳到宋輝耳中,宋輝只得按捺住焦急心情,靜靜等候,全然不知早被人看清了底細。 定遠侯得了皇上授意,安排了這么一場大戲,只等看著宋輝在危急時的反應。若宋輝調用了那暗中部署的人馬,只等著人贓并獲,將宋輝和山匪一道處置了。 不成想那宋輝與山匪對峙幾日后,忽然想通了其中關竅,心知燕王那邊怕是不好了,便也不敢再拿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來做賭注,用盡心力應對匪患,最后在剿匪中身亡。 大理寺侍郎未滿三十,在滿朝文武中算是年輕的,但他到此時的氣勢攝人,冷聲道:“有那密信在前。這些證物也經數人驗過,已給圣上過目,諸位大人若還有疑問,盡可上前一觀?!?/br> 只差明晃晃地遞到那些人眼皮底下去,叫他們一個個睜大眼瞧仔細了。 滿朝官員聽得圣上已看過這些物件,哪還敢出聲。唯有曾經辦宋輝后續事宜的官員出列又補充了些許細節。 匪患清除后,衙門派人上山給宋輝收尸,在他懷中找出血書一封。 血書寫他臨死前痛徹心扉的悔悟,字字泣血。家中老母年事已高,妻子腹中尚有他的骨rou,求皇上念他經年的戰功,繞過家中老幼婦孺。 他也給身邊人留了口信,僥幸逃脫的小兵將宋輝遺言帶到,給京中過來的官員省去了麻煩。 而這事為何沒有叫大家知曉,背后的原因也不難猜到。能站至此處的官員哪個都不是笨的,瞬間便想到了其中關鍵。 宋輝懸崖勒馬,最后也算為民舍了性命。且宋輝的兄長有從龍之功,為今上登基出了大力,可謂鞠躬盡瘁。到最后,這平靜下的暗涌,不費朝廷一兵一卒便平息了。宋輝這一死,還算死得干凈。 且出事時,恰好遇上宮中妃嬪新誕下兩位皇子皇女,喜事連連,便保全了宋家的臉面,未將這事公之于眾。 散朝時,定遠侯府又恢復往日榮光,仍是那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門戶。 一個時辰內,早朝上發生的事,長了翅膀一般飛到了官家富戶。 有剛入官場的年輕人慶幸自己沒蹚渾水,和同門師兄弟在一起感嘆此事。 “定遠侯府那是在沙場上一戰一戰拼出來的功績。哪有那般容易出事?!?/br> “最緊要的是戰功么,你別忘了,定遠侯還占個今上妹婿的身份吶?!?/br> 話至此處,著青衫那人皺了皺眉,疑惑道:“這般大事,定遠侯當年定是請圣上定奪。那為何,圣上還將此事放了許多天,由著流言遍地,平白叫侯府背了罵名?!?/br> 另一人笑了下,道:“宋將軍這事鬧得這般大。也沒見誰再挖出其他不妥之事,可見侯府上下作風清正。況且……你消息怎如此不靈通,你可知曉圣上給定遠侯府賜了多少好東西?!?/br> “哎,那許多金銀珠寶,珍貴玉器,換是我,再多罵幾日,我都絕無二話?!?/br> “你也就這點出息?!鼻嗌拦訐u搖頭?!昂顮攲κド线€有救命之恩。定遠侯府合該圣眷優渥?!?/br> 定遠侯府。舒煜手中拿著賞賜單子,過目后交給長風,“拿去讓姑娘挑一挑?!?/br> 舒沅在書院苦讀一日,回府沐浴后,累得手都抬不起來,那些賞賜的東西便交給輕霜去打理了。 翌日是大長公主在私宅辦宴席的日子。 楚宜一大早就沖到侯府來,把舒沅拖到車上,一路停也沒停,直直奔向京中最熱鬧的茶樓。 如今定遠侯府冤屈洗去,外面的風聲又調轉過來,起先不敢吱聲的支持者,又挺直了脊背,同人說道侯府的戰功,和人吹噓時興致勃勃,講得天花亂墜,就像是當年從旁親眼見證過似的。 楚宜道:“可還滿意?若還沒聽夠,我找人來寫兩場戲,保管不出三日,京城中處處都是侯府美名?!?/br> 舒沅從不知還能這樣。 楚宜哼了哼:“用這手段的人還不少呢。有些人家為了經營出個好名聲,略有善行就恨不得叫全天下人都知曉?!?/br> 二人抵達時,園中已有不少應邀而來的公子小姐,俱是衣著光鮮,神采飛揚,平添了一抹春色。 如此青春年華,往庭前一站,便獨成一景,無須其他花卉裝點。 舒沅久不見人,乍然看到如此多人,竟有些眼花繚亂,看不過來。 好在與她相識的人,也不用她去尋,主動便迎了上來與她敘話,交談一二后便極有眼色地離去。 不多時,大長公主身旁的嬤嬤笑盈盈地找了來,請舒沅前去。 室內淡香充盈,絲竹陣陣,大長公主斜臥在美人榻上,姿態懶散隨意,手中捏著一本樂譜,正細細翻閱。 舒沅一來,大長公主施施然起身,又有了些長輩模樣,從美人榻上挪到椅中,同那奏樂的伶人道:“退下?!?/br> 大長公主同華琇長公主年紀相仿,看著舒沅長大。大長公主勾著舒沅下巴輕輕抬起,秀眉微挑,紅唇輕啟:“讓我瞧瞧。沅沅在那進璋書院累成什么樣了?!奔毤毚蛄亢笥趾逍『⑺频?,將牛乳糕放到舒沅跟前。 舒沅吃了一塊,喝了大長公主遞來的蜜茶,才道:“不怎么累,和往年在家中無甚區別。就是……天氣冷了,有些困?!?/br> 大長公主美眸一轉,笑道:“阿沅還小,又這般聰慧。晚一個時辰也不妨礙什么?!?/br> 跟隨大長公主多年的吳姑姑在旁無奈輕嘆。 嘆過之后,吳姑姑唇角輕輕牽動。她們殿下膝下無子,養別人家小姑娘倒是很喜歡。 聽聽,姑娘一說困,殿下就想要全然慣著她。便是為人長輩,哪有一味縱容的? 大長公主輕輕瞧了吳姑姑一眼,指尖在桌面敲了敲,發上的流蘇簪微動,蕩出優美的弧度。 大長公主故作悵惘,聲線略低下來:“你娘小時候可不像你這般好學。瞧瞧,她不在京中,生個乖巧的女兒也日日不落地往書院跑,一個也不來陪我?!?/br> 舒沅覷了眼簾后彈奏樂曲的年輕男子。 大長公主伸出手在舒沅額上點了點,面龐添上一抹笑:“前陣子聽說你和裴家六郎有兩分交情。前陣子流言不斷,可傳到進璋書院了?” “他并未聽信謠言?!笔驺涮痤^,立時答道。 大長公主眸底笑意漫開,彎唇頷首:“不錯?!?/br> 舒沅走后。大長公主同吳姑姑低語:“沅兒心軟,見到哪個在跟前受苦都得管一管。那裴六郎狀況凄慘,她不知暗地里花了多少心神在那人身上。若前幾日在流言里,裴六輕信旁人,那我少不了也得管一管。莫讓沅兒被人花言巧語騙了?!?/br> “窮困潦倒也不盡是壞處。他全然倚仗于她,便須得處處費心,盡力叫她開心。把她放在頭一位,這關既然過了,縱是有其他壞處,也能叫這點蓋過去?!?/br> 吳姑姑應是。而后輕輕抬起眼,看向自己侍奉多年的大長公主殿下。 但或許是不曾為人父母,亦無親長在世,殿下這些年依舊存了那舊日的秉性。 吳姑姑想起殿下那位久不露面的夫婿,眉心輕輕皺了一下。 而人最經不起惦記。吳姑姑不過想了這么一瞬,在外接見一位前來謝恩的學子后,便冷不丁地看到了面容肅嚴的鎮國公。 鎮國公姜瑋年近四十,相貌英朗,面有不虞。他一出現在此,尚未離去的學子和樂師皆不自覺地頓了步子,悄悄往他身上看去。 在大長公主府上的人,沒有不知道她這位夫婿的。今日怎么來了? 姜瑋皺眉,目光掃向吳姑姑,只問:“她在何處?” 作者有話說: 有點事,來晚了,抱歉。 第63章 ◎想在眾人里博得頭籌,還得多多用功?!?/br> 吳姑姑怔了怔。 鎮國公可算是稀客中的稀客。 吳姑姑是大長公主身邊的老人,自不會懼怕鎮國公的冷眼。吳姑姑沉默著不答,往鎮國公的衣衫和臉龐上細細看去,暗自琢磨殿下這位鮮少登門的夫婿是從何處過來。 鎮國公氣勢迫人。青衫學子和樂師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喜,匆匆離去。 姜瑋發覺吳姑姑那探尋的眼神,眉間皺得越深,只是隱忍著沒有發作。 他從前竟未曾注意他妻子身旁的侍婢竟會用這等目光看他。 一股怒氣在心頭竄起。但姜瑋終究不是氣盛的年輕人,只一瞬便收斂了心緒。 積淀在心底的情緒幽微難言。姜瑋站在門前,忽然覺得自己與結發妻子之間已有無法跨越的隔閡。 似乎就算他此時如少年時一般放下臉面,在她跟前輕聲哄求,她也不會再紅著眼回心轉意。 這個念頭來得極為突然。姜瑋指節微微泛白,微抬下頜,目光直直盯著門扉。 吳姑姑見夫妻倆吵鬧多年,但從未見過鎮國公這般神色。 這夫妻兩人,向來是體面莊重地在某場合見面,而后漸生不喜,惡言相對,最后不歡而散。幾乎回回如此。 而眼下,鎮國公仿佛是特意為了同殿下談話來的。吳姑姑神色微沉,還未開口,便聽得悠悠傳來殿下的聲音。 “讓他進來?!贝箝L公主的嗓音輕而淡,她頓了頓,又道,“你在外面候著,若他們來了,你叫他們改日再來。若不肯走,便再等等?!?/br> 外間的氛圍一瞬間冷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 縱是吳姑姑也有些恍惚,飛快地看了眼鎮國公的臉色。 這話說得,似乎見鎮國公和其他客人竟然無甚差別了。 吳姑姑眼看鎮國公獨自走進屋中,殿下也摒退了伺候的婢女,憂心地嘆了口氣。 屋內。珠簾輕晃。 大長公主低頭翻著樂譜,不曾向外面投去一眼,就連腳步聲愈近時,也只顧著去看那書冊上的字句。 姜瑋在兩步外靜站。默默地看了眼屋內陳設。 他許久未來了。上回他們在鎮國公府不歡而散,此后不見的日子,久得他數不過來。 她久待的這處宅院,好像與往年無甚差別,卻又處處不同。 復雜心緒在胸中翻涌,姜瑋一時無言,只這一瞬,過往十余年的樁樁件件都浮現眼前,令他罕見地沉默下來。 大長公主不管他,自顧自探出手去夠小幾上的杯盞。她伸出手去沒夠到,這才把樂譜放到邊上,起身去拿。 然而姜瑋快她一步,將杯盞端在手中穩穩當當地遞與她。待大長公主接了,姜瑋欲將那隨意擱在一旁的樂譜收起,卻遭了大長公主阻攔。 她輕輕看他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等會兒我還要再看。不勞煩國公爺了?!?/br> 姜瑋垂眸仔細看了看樂譜,道:“我記得你從前不喜歡這些?!?/br> 大長公主唇角勾出一個譏諷的笑:“國公記得的,是哪一年的事了?可知今夕何年何月。你我相識至今,幾近二十年……” 頓了頓,續道:“你那表妹為你生的女兒??峙乱部旒绑橇?。至少該記得此事,不至于糊涂了?!?/br> 姜瑋唇角抿直,指節用力地捏著樂譜,嗓音沉沉道:“這樂譜,是誰給你尋來的?” 大長公主府上近年結交文人墨客,姜瑋權當她只拿來打發時間,從未過問留意。直至他聽得一人傾慕于她,特意為她尋來這琴譜,姜瑋才發覺自己不是不在意的。 大長公主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清茶,絲毫不見急切,落座時才慢悠悠地抬眼:“原是來興師問罪的?!?/br> 姜瑋道:“你與他沒有牽扯。何來問罪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