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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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作者:十顆糖粒 文案: 舒沅是皇城中最最受寵的小貴女,加上自幼體弱,眾人皆是如珠如寶地護著。 一日,舒沅做了一個夢,安國公府那個被養在馬廄的庶子其實是皇上丟失多年的三子。他上位后鐵血手腕懲治了曾欺辱于他的趙家。 醒來之后,舒沅心有余悸。再看他,如今還是任人欺侮,在雨夜走上數十里泥濘山路,只為了一包陳糧。 舒沅心軟,偷偷跑去給他送蒸餅。 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吃著她帶來的東西,小舒沅拉了拉他的袖子,看似理直氣壯實則心虛地開口:“我對你好。你以后可不能欺負我呀?!?/br> 窗外大雨傾盆,晦暗的小室中濕氣氤氳,那位少年微不可察地點了頭。 到了舒沅該說親的年紀,長輩為她挑了個家世清白、前途無量的公子。 舒沅去看他時,隨口提了那么一句,想知道這個公子是否對他動過什么手段。 哪知他當場捏碎了杯盞。 舒沅小心翼翼:“可是不合口味?” 他目光陰沉沉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小姑娘一慫,當天就回府回絕了長輩好意。 從前眾人笑他是舒沅腳邊的一條狗。在他恢復身份入主東宮之后,沒人敢再提。 無人知道他在夜里將小姑娘禁錮在懷中,親吻她指尖,低聲道:“沅沅,畋犬一生只會有一個主人。除非主人死了。你想到何處去?” 上午蹴鞠比賽和小將軍多說了兩句話的舒沅:qaq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天作之合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舒沅,薛承璟(裴見瑾)┃配角:┃其它: 一句話簡介:他黏上我了qaq 立意:珍惜生活中的溫暖,就能感受到幸福 第1章 ◎原來她的手也是很暖和的?!?/br> 九月初六。天方破曉。山間霧靄濃重,晨風濕潤。 別莊的一處院落,此時燈火通明。 春桃回房,撩開床幃看到榻上的姑娘眉心輕皺,額上覆了層細汗,眉間似有愁色,心中便有些后悔昨日放了隨行府醫出門。 這年朝中事多,西山圍場未開。朝廷大小官員為政事勞心勞力,莫說是縱馬行獵這等奢侈享受,連京郊這片別莊都少來。 正值年少的世家子弟卻按捺不住,在書院學堂悶坐久了,少不得想放肆一通,相約著進山狩獵。 來時那日,舒沅走至半途突發不適,便沒再跟去,只就近在這處別莊歇下。 舒沅的父親是威名赫赫的定遠侯。母親華琇長公主乃先帝義女,自襁褓中便被太后視若親女,親自撫養長大。生在這般人家,卻生了副羸弱身子,一年里有大半時日都病懨懨的。 舒沅今日早醒了一個時辰,精神不大好,巴掌大的小臉略微蒼白。 擁被坐在榻上,夢中陰暗濕冷的畫面仍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不知是睡得不安穩,還是受了夢境的驚嚇,舒沅心口窒悶。 她做的夢實在荒唐。 竟夢見了丟失多年的三皇子。還是兩次。 前幾日出行時,她在馬車上不過小睡了一會兒,就夢見她那位未曾蒙面的三表兄即位,發落了一干人等,握鞭打得人鮮血直流,磕頭告饒。 醒來時,馬車勻速行進,舒沅自被風掀起的簾角看出去,恰好有一人握住韁繩湊到她眼前,正是夢里被打得頭破血流的那張臉。 夢境驟然與眼前的景象重合,惹起一陣眩暈。 夢中被打的人與她并不相熟。 舒沅只能歸咎于自己沒歇好。當即轉頭往別莊來了。 第二次便是昨晚。漫長而清晰的夢境中,舒沅看著新帝翻閱奏折,商議朝政,正如她幼年時伏在舅舅懷中所見到的一般。 如此夢境,原也沒什么稀奇。舒沅年幼時常被太后帶在身邊,太后不止一次地說過,曾夢見那個丟失的孩子找了回來。 但她醒來后,仍清楚記得那張臉。 在夢中那位新帝面色沉冷,醉心朝政。砌金雕玉的堂室中,他靜然落座,手持書卷,正是一個清晰寡欲的帝王模樣。 舒沅醒來后便喚來別莊上的管事娘子,差她去隔壁安國公莊子上去打聽打聽,看是否真有這號人物。 舒沅年年隨尊長入寺禮佛,每回都要為那流落民間的表兄祈福,沒一次漏掉的。太后年事已高,近兩年越發掛念起那個孫兒,雖不在人前提起,無人處時常暗自垂淚。 眾人皆是盼著能有些可靠的消息,但始終沒有音信。早些年還有人牽著與圣上面容相似的幼兒到宮門前探看,拼著運氣想博個魚躍龍門的通途,可皆是鎩羽而歸。 …… 這場夢做得沒頭沒尾。那股壓抑低沉的勁兒卻堵在心口。 這種淤堵心頭的不適,在看到春桃那張紅潤喜慶的圓臉時,消解了大半。 在旁侍奉的婢女上前為她穿衣梳頭,舒沅揉揉眼睛的功夫,手中又被春桃塞了個袖爐。舒沅沒忍住小聲說:“我不冷的?!?/br> 屋中立了兩個鎏金大暖爐,就是外頭飄雪,也不會冷著她。 春桃伸手來摸了摸她指尖,舒沅這才發覺春桃有多暖和。春桃咧嘴笑道:“姑娘還是拿著吧?!?/br> 用完早膳,舒沅想起那個沒頭沒腦的夢,問起安國公府的馬場。 春桃料理好香爐,朗聲答道:“就在對岸,過橋便是?!?/br> 頓了頓,又道,“去年有人贈馬,還沒帶回府,那馬就病了,聽說安國公府馬場里有熟稔老道的馬醫,世子便托付人送了去。世子諸事纏身,那匹馬大約還養在安國公府的馬莊里。姑娘可要去瞧瞧?” 病馬。 舒沅心中一緊。 夢里那位三皇子回宮前,便是被養在馬莊的。 夢中被鞭笞的趙家幺子跪地告饒的只言片語在耳邊響起?!俺枷掠醒蹮o珠……在當年多有冒犯。罪臣萬死莫贖,可父親他在獄中患了咳疾,望陛下……” 那人接過太監遞來的巾子,緩慢擦拭指尖沾染的血滴,淡聲道:“馬駒尚能死于醫手,趙侍郎年近六十,朕喚來院正醫治,你可敢用?” 沉浸夢境時,還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兒回憶起來,她夢見的這人冷酷陰鷙,手段狠辣,叫人望而生畏。 正這時,院中傳來一陣窸窣聲打斷了舒沅的思緒,是外來的仆婦壓低了聲音回話。 辰時未至,外間安靜得很。舒沅在屋中坐著,也能聽個大概。院外找來的是隔壁莊子上的管事娘子。 林娘子穿一身灰褐色的粗布衣裳,匆匆趕過來,連挽起的袖子都沒放下。春桃站在門口引她進門,林娘子擺了擺手:“奴婢不進去,就在門口說?!?/br> 舒沅目光落到林娘子身上,這位林娘子的裙邊沾了一縷細長枯黃的干草。舒沅看了兩眼,又將目光移到她臉上。 林娘子臉頰發紅,眼神躲閃,語氣甚是不安:“下人看護不力。世子托付的馬……還是沒救過來,今早被人發現死在馬廄里?!?/br> 春桃看她說得不大仔細,還想再問兩句。話頭剛起,就被門外一道吵嚷聲打斷。 “出事了!林娘子快回去勸勸吧!”半大小子跑得飛快,憋紅了臉,見到林娘子就戰戰兢兢拉住她半邊袖子,想把人往回扯。 林娘子與來人對了對眼神,她強作鎮靜的一張臉上也露出些許憂慮。 傳話的小仆拉扯不動,抬頭往跟前掃了眼,這才發覺自己冒失到何地步,規矩站好。臉上的擔憂卻遮掩不住,仍是拿余光偷瞟林娘子。 舒沅隱有預感,心沉沉下墜,側眸看向小仆:“出什么事了?” 小仆一路疾跑,這會兒氣還沒喘勻:“伺候車馬的那幾個將六公子圍了起來,說要揍他一頓,拉都拉不??!還威脅說,也要用六公子殺馬的那柄刀在他脖子上劃一道。再怎么,那也是二爺帶回來點了頭的公子啊。雖物證拒在,公子他抵賴不得,可是……” 林娘子臉色刷地白了,扭頭問道:“他們真的動手了?” 舒沅倏地站起身來,“打的是誰?” “六公子。裴見瑾?!?/br> . 養馬的大院中,五六個人高馬大的小廝堵了裴見瑾的去路,向他討要說法。 “方管事出門前特意交代我們要看好那匹馬,指不定哪天侯府就派人來牽走。你倒好,干脆一刀抹了脖子,不想伺候了是吧?也成,掏錢去馬市上買匹玉驄馬回來抵給人家?!?/br> “欸,他能有幾個錢,包里怕是比臉還干凈。也就那柄刀還值些錢?!?/br> 裴見瑾不作理會,將手浸到水中,緩慢細致地擦拭血污。 烏濃的眼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顯出幾分與此地不相宜的雅致。 幫腔作勢的幾人接連奚落,裴見瑾只當做耳旁風。 這群人當中,以方英為首。而方英最見不慣他這等目中無人的做派,邁出半步,長臂一揮,將木盆掀翻。 哐地一聲,半盆沾血的污水潑了一地。殘碎枝葉浸在里頭,浮浮沉沉。 不僅算不得干凈。還有些礙眼。 裴見瑾抬眼看向他們。 又有人出聲:“那把刀也算不得好東西,誰瞧得起?” 裴見瑾好像終于生出些理會他們的心思。目光掃到說話那人的身上,凝滯片刻,而后啟唇道:“那去將它取來。我再試試這刀可還用得?!?/br> 田七脾氣暴躁,早想沖上去將人好好收拾一頓。這會兒也不等方英發話,上去就推搡起來。 方英聽出裴見瑾話中挑釁,心中正窩著火,也任由田七上前,沒叫人攔他。 但這一推之下卻生了亂子。眨眼間,裴見瑾臉色蒼白地暈了過去,倒在那堆雜亂的陳年草料上。 舒沅趕至時,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 身強體壯的年輕男子站在那方,圍成一團,把人密不透風地擋住。 林娘子快步上前,重聲呵斥后他們才遲疑散開,將其中那人顯露在舒沅眼前。 少年身上是輕薄耐臟的衣衫,與周遭眾人一樣。別人穿了正合適,在他身上卻略顯寬大。 他倒在扎人的草料堆上,那處便微微下陷。臉色雪一樣的白。濕潤的發絲散亂在脖頸上,在他吐息間輕伏慢動,猶如附生其上的細小藤蔓,脆弱微小,令人憐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