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針對我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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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大腿上敲了三下,張淡果然回了電話,似乎回過味兒來:“你什么意思呢?” 江須昂:“字面上的意思?!?/br> 慢條斯理摩擦著指腹,他懶洋洋地補充:“我說過她來我們隊了?!?/br> “知道,”張淡說,“還沒被你氣回去嗎?” “不僅沒回去,適應得還不錯?!?/br> “?”張淡吃驚了一瞬,“可以啊,小公主還挺有毅力。但我記得人家是有男友的,請問江隊長,您如何在她有男友的情況下,還確定她對你有意思的?” “他們分手一個月了?!?/br> “……” “最近蔣依白的結婚,她陪我去婚禮現場,以為蔣依白是我的初戀?!?/br> “……” “她過分關注我初戀,幾乎每十句就會提一句?!?/br> “……她不知道你初戀是她?” “廢話?!?/br> “……小公主腦子挺直的?!?/br> “今天我故意炸她,說照片中是她,雖然她沒相信,但她明顯緊張害羞了?!苯毎簺]忍住,指尖在膝蓋處跳躍地敲擊著,“你說這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張淡一時沒說話,江須昂等著他的回答,心情卻顛簸起來。 桌面上擺放著《沉默日記》,是他長達6年的、隱藏的秘密。 “須兒啊,”張淡靜默半晌,聲音認真了起來,“不怪哥哥不相信你啊,實在是你們倆,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般配啊?!?/br> 江須昂:“……” “我以前也攛掇你告白吧?最開始的時候,你大二給我看照片,純看臉,我對她也不了解,你從大學城跑去參加人家的高中畢業會,屁都沒放一個就被她們班上某個帥哥捷足先登了?!?/br> “后來小公主也來我們大學了,我以為你的春天終于來了,”張淡頓了頓,嘆了口氣,“但就是因為認識了,我才知道你們倆除了家境差不多,其他地方——可真是沒有一點兒共性啊?!?/br> 生活方式,興趣愛好,學校的專業,愛交往的朋友。 ——大相徑庭。 清醒成熟如江須昂,怎么可能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有一次,嚴音擅自做了主張,和趙瀲商量著讓兩家孩子見個面,畢竟定過娃娃親的。 覃緩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夜半三更,連聽筒透著酒氣:“嘿,我覃緩?!?/br> 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大兄弟,”覃緩聲調慢吞吞的,吐詞倒是特別清晰,“今天我媽叫我跟你見面呢,還將聯系方式硬塞給我?!?/br> 她打了個酒嗝:“大兄弟啊,我不知道你年紀輕輕為什么愁嫁,但我還小哦,我不想相親?!?/br> 江須昂撐坐在床上,抬手打開臺燈。 “覃緩?” “是姑奶奶我,”覃緩聲音醉醺醺軟綿綿的,又藏著幾分硬氣,“我爸從不聽我的想法,你趕快給伯母說啊,我不可能和你相親的?!?/br> “嗯……如果你要原因的話,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哦?!?/br>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男聲,說的是“緩緩我送你回家”,覃緩說完“霍原你別管我”,便毫不猶豫掛斷江須昂電話。 她喜歡花枝招展,喜歡電影酒吧,喜歡包包化妝品。而他已經決定要去艱苦荒涼的地方工作,那里一無所有,環境惡劣,工作艱苦。 小姑娘就是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天無憂無慮地生活,找一個輕松愉悅的工作,平安順遂地過完這一生。 憑什么要和他這樣的人在一起? 想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放棄喜歡一個人是件很難的事,也正是因為這樣,江須昂更想要將自己投入荒郊野外的工作鍛煉中。 可是—— 可是,兩個原本南轅北轍的人,如今有交集了。 “她現在不一樣了?!苯毎簩埖f。 “那也不能代表人家喜歡你?!睆埖鮾豪僧敾貞浿?,“縱觀她身邊的朋友,以及霍原小白臉類型,人家就不喜歡你這種……” “嘟——” 江須昂面無表情掛斷。 張淡:“……” 有異性沒人性的狗男人! …… 新一周的清晨,覃緩是被疼醒的。 體下溫熱的液體流淌,覃緩滿頭大汗坐起來,臉色比紙還要白。 看著滿床的鮮紅,她很絕望地閉了閉眼。 要問這輩子最討厭做的事,莫過于換洗帶大姨媽的床單。 保姆姨姨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而她喪失了最堅實的靠山。 好慘哦,自力更生,身殘志堅。 覃緩嘆了口氣,放棄這項偉大的事業,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回來后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小腹疼得厲害,失去了挪動的興趣。 她將臟污的床單抽出來,丟在地上。再將新床單皺皺地丟在床面。 就這樣吧。 挺好的。 不影響躺下。 覃緩戳開江須昂的頭像,發消息:親愛的隊長,請問我今天可以請假嗎? 江隊沒有回復,她的房門卻被敲響了。 哎,麻煩的男人。 覃緩慢悠悠地爬起來,走過去給他開門。 江須昂沒想到她穿著睡衣,長發凌亂,素面朝天,看起來單薄又蒼白。 “怎,么了?” “我,”覃緩撐靠在門上,舔了一下嘴角說,“我不舒服。今天可以請假嗎?” 江須昂愣了一下,看著她發白的小臉,點頭:“可以?!?/br> 覃緩回到床上就睡了,越睡越疼,越疼越睡,這該死的大姨媽每個月都將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午飯她缺了席,江須昂慢悠悠地將菜葉子挑出來,慢悠悠地將筷子戳在盒底,慢悠悠地問同桌的男人們:“肚子痛吃什么藥?” “??” “隊長你肚子痛?” 老黃扒拉兩下米飯:“你上次受傷縫了三針都沒吃藥,肚子痛吃藥?”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隊長哦……” “說些什么玩意兒,又不是我吃?!苯毎耗局粡埬?。 ??? 那誰吃。 江須昂咳了一聲,隨手一指,指向大蛇:“你說,你有老婆?!?/br> “你還搞單身歧視呢?” “誰肚子痛???” “還能是誰啊,”薛宇冷不丁說話,看了隊長一眼,“誰沒來就是誰唄?!?/br> “哦,”小八說,“值班的陸波?肚子痛也沒人代替他哈?!?/br> 薛宇:“……” 就這么個智商,到底是怎么和他一個隊伍的。 大蛇不愧是有老婆的人,瞬間明白過來:“你說緩緩???” 江須昂點頭。 “大姨媽吃什么藥啊,吃藥對身體不好,一杯溫熱的紅糖水會舒服很多?!贝笊哒f,“但她看起來比我老婆嚴重多了,撐不住搭配一下止痛藥也是可以的?!?/br> “飯都沒來吃,應該是挺疼的吧?!?/br> “所以女生就不該來我們這種隊里,”薛宇說,“各種麻煩事接踵而至?!?/br> 要這樣說的話江須昂就不太同意了,他抬眸睨了薛宇一眼,“所以你將薛檸送來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了?” “……”薛宇無語片刻,又隱隱覺得江須昂似乎在為覃緩說話。 為她說話? 可能嗎? 他若有所思看了江須昂一眼。 - 江須昂的敲門聲,生生撕扯著覃緩的神經。 她悶頭不想理會,偏偏他慢條斯理,耐性十足。 啊啊啊,煩死了! 覃緩再次爬起來,一臉怨念地瞪著門前的人。 江須昂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