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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兮直接回了家躺倒,可不知道是她中午睡了一覺的原因,還是什么別的,今晚她失眠了。 第二天許兮遲到了,今天就她一個罰站的。她在外頭站了半小時,進去的時候發現杞然還沒來,她以為他早到了。 不止這天,往后的三天杞然都沒來上課,也別提棋牌室了,人就消失了。 許兮也失控了,她總是不覺地神游天外,想著一切杞然不在教室的可能性,但無論哪個都解釋不通他三天不來學校的事實。甚至他們三天前還是以吵架為結果的?;蛘哒f許兮單方面對他的制裁。 中午吃飯,許兮還是開口問了。 “那天,他為什么在天臺?” 季瑜反應了下,“好像是被心理老師抓去做實驗了?!?/br> “什么實驗?” “從眾實驗吧?!?/br> “為什么抓他做?” “你想知道?” “不說算了?!?/br> “那你先告訴我,那天中午你在器材室看到什么了?” 許兮猶豫了下,把自己看見的原本的告訴了她。 季瑜也沒對此有什么評判,只是補了句,“他翻墻回來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br> “他出去了?” “東西應該還在他抽屜里?!?/br> 許兮回了教室,坐下,還是拉開了杞然的椅子,杞然的抽屜近乎空的,只擺了右邊一排。她伸手,往另一邊的空處摸,扎手。她干脆伏了身子,探了腦袋去看,許兮傻了。 一只黃玫瑰,有點蔫兒了。 也只有一只黃玫瑰,什么都沒有了。她又開始翻杞然的那些草稿本,事情確實和季瑜說的差不多。但那上面也只寫了他為什么在天臺,卻沒說他為什么要買這支玫瑰,更不會有他現在下落的線索。 許兮有他電話,其實第一天的時候就想問了,但是總覺得等一天,他就來了,不用打電話??墒乾F在已經三天了,這個電話打不打已經煩了她兩天了。 許兮躺在床上翻了半天,好似被那支黃玫瑰刺中了,猛坐起來,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摸了出來。她在撥出頁面上又停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當她腦子開始打退堂鼓的時候,她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了。 “喂?!?/br> 是杞然的聲音,不過比平常啞些低些。 “我是許兮?!?/br> 那頭傳來一聲悶笑,而后,“我知道?!?/br> “為什么沒來上課?” “下周就去?!?/br> 許兮沒接話,卻也沒掛電話。他不愿意告訴她,明明他已經把她的事看了個底朝天的,卻不愿意告訴她,他發生了什么事。 杞然知道她不高興了。風替他們交談了一段時間后,杞然出聲道,“我在漳州?;厝ゾ透嬖V你?!?/br> 許兮把電話掛了,現在能說的事非得等回來,電話里能說的事非得見面說。有時候她也搞不懂杞然腦子里在想什么。 季瑜觀察他們兩好一段時間了,許兮就是擰不過彎,杞然就是太直白,也算是絕配。她拉開了杞然道凳子,坐下。 “你不是問我杞然為什么沒來上課嗎?” “不想知道了?!?/br> “他母親去世了?!?/br> 許兮轉頭,完全沒想到這一層,所以昨晚他的聲音有點啞么。 “他家在那?” “不是,住酒店。我明早也會和我爸媽一起過去?!?/br> “地址,有么?!?/br> 季瑜皺了皺眉,不可思議,“你想干嘛?” 許兮反應過來,她頭腦發熱了,憑著感覺做事情了。 季瑜撕了張便簽,寫了一會,貼她書上了,“就一個酒店地址,要是去的話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信息?!?/br> 許兮把那張便簽摩挲了一節課,做了決定,她要去。 一放學,她就出了校門,輾轉著到了高鐵站,買了最快一班的高鐵票。 高鐵上的一個多小時煎熬,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杞然,那里也一個人都不認識。見到了杞然又要說什么。與其出了高鐵站亂轉迷路,時間成本太高,她選擇了打車。 等到了酒店門口,她都還沒實感,她真的在漳州了。 許兮在門口吹了十分鐘的風,才終于撥出了電話,搶了先機。 “杞然,你在幾層?” 杞然傻了,這是什么意思。 “問你在幾層?!?/br> “十一?!?/br> 許兮把電話掛了,徑直進了酒店,找準電梯,摁了十一層。電梯沒別人,就她一個,電梯直行,密閉空間,讓她腎上腺素加速分泌了,她拇指剋著食指指節,總會滑,也剋不出痕跡。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 杞然只穿了件短袖,竟然還冒出了點胡茬,有點狼狽。他看見許兮的那瞬才笑了出來,她也真是虎,一個人就來了,而且看起來什么都沒帶。 兩人就在電梯口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杞然才問。 “吃飯了嗎?” “吃了?!?/br> 杞然就這么盯著她,“我沒吃。陪我吃點?!?/br> 許兮點頭,裝的冷靜,抬了抬下巴,“帶路?!?/br> 杞然走向房間,開了房門,自己進去了。許兮跟上,把著門把手,猶豫了會,還是把門帶上了,觀察了一下四周,也沒看見有吃的。杞然進了臥室,她就在外頭軟椅上坐著。五分鐘后他就出來了,剃了胡茬,甚至還換了套衣服。 許兮歪頭,打趣他,“我都看過了,是不是晚了?” 他路過她,“你看過什么了?!比缓笳至思馓自谒X袋上,“穿上?!?/br> 許兮把衣服拿下來,“不用?!?/br> 杞然摸摸后腦,“嘶?!庇挚戳怂胩?,給她倒了杯水,“怎么就這么倔呢,你穿這兩件從學校到這,你那破體質,明天就倒?!?/br> 她把衣服扔回他,“別管?!?/br> 他接了個實在,干脆在她面前站直了,“行。那你干嘛來了?!?/br> 許兮喉頭一滾,抬頭看他,“送東西?!?/br> “你自己聽聽,你信么?!?/br> 兩人都沒動,許兮還圓著眸子盯他,倔驢一樣。杞然正想服軟了,門就響了。 雖然杞然擋得快,但是杞夏看清了,就是她在學??匆姷墓媚餂]錯。 “什么時候拿的卡?”杞然語氣算不上好的。 “你給我過來?!辫较臎]進去。 杞然把衣服放許兮腿上,“穿上?!?/br> 他慢悠悠到了房門口,靠在門框上,還把門掩上了,“干嘛?!?/br> “你干嘛,你想氣死我。你成年了嗎,她成年了嗎?” “想什么呢,她來給我送東西?!?/br> “你自己聽聽你信嗎?”杞夏扯出個笑,“我就說一次,你做什么事情自己想清楚,自己負責?!?/br> “知道?!?/br> “她睡哪?!?/br> “我自己看著辦?!辫饺贿M了房,把門關上了。 杞夏暗罵這個崽子,半點不讓人省心。 許兮和杞然對視,想了想,啟唇,“我確實成年了?!?/br> 杞然笑了,側了臉,想看看許兮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聰明,也笨。 他走過去,掂了掂她書包,“帶的什么?” 她下意識起身,輕微地,又不著痕跡坐了回去,回他:“作業?!?/br> 杞然還真佩服她,吃的沒帶,衣服沒帶,也沒忘把作業帶上。 “吃的等會就到,我出去一會,你就呆在這等?!?/br> “原因?!?/br> “少點問題行不行?”杞然揉了下她腦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