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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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哪里吹了暖風,這幾天的天氣特別好,到底是春意正濃,洛嵐看著樹枝發呆,看著含苞待放的幾個花骨朵會開出什么顏色的花。 “手怎么樣了?”曜川跟著洛嵐一起坐了下來,看著洛嵐對著幾簇花枝看得入神,猜到是好奇其花朵顏色罷了。 “還行吧…就有點癢,洗澡還不方便,別扭著呢?!甭鍗故栈赝錾竦囊暰€,將註意轉移到那只手上,朝曜川回道。 “是不是差不多該拆線了?”曜川算這日子,大致問道。 “嗯…是差不多了。這兩天吧…”洛嵐抬頭看著房檐一角,回道。 “那到時候我陪你去吧?”曜川看向洛嵐仰望上方的臉,建議性的問道。 “嗯…不用了,都跟祁彥說好了讓他陪我去了,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洛嵐側過頭看了看曜川,推辭道。 “咳咳…”曜川咳了幾聲,話剛想說出口,還未… “你看…病還沒好呢?!別再又重了,去去…去沙發上坐著?!”洛嵐看他仍舊病種未清的樣子,便趕他回屋里去。 曜川便收了嘴邊想說出口的話,乖乖坐到沙發上,回身看向院子里的洛嵐,她時而仰望天空,時而擺弄花枝,來回踱著步子走來走去,曼妙身姿竟讓人看著出神。 病如思潮,來了不去,賴在家里這都兩天了,幸而有佳人陪著,倒是愿意享受這’病‘的時光了… “你還不上班嗎?!”洛嵐今日看著曜川仍舊穿著睡衣在家里晃蕩,這是要病假無期限的節奏嗎。 “上啊…嗯…等瑾月來接我呢?!标状N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 “喔…瑾月來接哦?!我也想享受一下有人來接上班的感覺…”洛嵐還未搭話,身后的祁彥倒是著好一身正裝走下樓來回應道。 “祁彥,你今天還要上班吶?!”洛嵐問話的態度因人而異,聽在耳間的曜川臉色異常,而祁彥倒是有些小雀躍,什么叫做區別對待,大致就是如此吧。 “嗯嗯…”祁彥點了點頭。 “那看來只能明天了?!甭鍗古呐钠顝┑募?,嘆氣道。 “什么明天了?”祁彥問道。 “手啊,要拆線了,今天你沒空那明天好了…”洛嵐搖著手提醒道。 “噢噢…忘了忘了,都忙到忘記你手的事了,那改明天吧,明天我有空…”祁彥抱歉道,雖然他并未跟洛嵐約好過,卻秒懂洛嵐的意思。 “我有時間???我可以陪你去啊…”曜川自告奮勇道,哪怕會面臨拒絕,但還是勇于嘗試下。 “不用了?!眱扇水惪谕暬亟^了他的嘗試,相視一笑,看著曜川臉耷拉著,自尊心崩塌。 話語未落多久,瑾月按時來到。曜川猛然升起想在家再多磨嘰會兒的想法,便帶著瑾月在家里轉來轉去,好像帶人參觀房子似得。直到洛嵐不耐煩起來,說了句祝他盡早跟瑾月結婚這樣好趕快搬進家里住的話。這才打消了曜川繼續磨嘰的心,只是一旁的瑾月笑成了花,不好意思的扭捏起來。 第二天準時到來,祁彥奉命帶著洛嵐去醫院拆線,雖曜川早上耷拉著臉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樣子,但是還是不忘扔下幾句酸話,畢竟祁彥此時的地位遠遠比自己高了。但又不敢抱怨太多,只好裝作不屑地樣子,早早去上了班。 “哎,你讓我陪你就是讓我幫你拎東西???”祁彥兩手拎著五花大門的幾大袋東西,在身后沖著洛嵐抱怨著。 “我手剛拆了線,哪能拎得動呢?別那么多抱怨了,走吧?!甭鍗箤λ麚]揮手,表示自己大傷初愈還不能幫忙,就請他閉嘴乖乖跟著吧。 “他過個生日罷了,又不是婚禮至于這么隆重嗎?”祁彥追上洛嵐的腳步,對著洛嵐買來的戰利品之豐富多樣性表達不解。 “哎,今天你回公司后可不能給曜川走漏了消息,讓他按時下班回家,不準瞎跑。知道嗎?”洛嵐只顧想著自己的計劃不被泡湯,哪管祁彥的想法,只是對他之后的事宜交代道。 “知道…那我需要躲起來給你們兩人世界嗎?!”祁彥點點頭,扯了扯被手腕掛著的袋子拉皺的袖子,半無心地問著。 “那倒用不著,慶祝生日嘛?!當然要熱鬧些才好?!甭鍗够氐?,看到祁彥有些狼狽地樣子,便幫他一起捋了捋被重量帶歪的衣袖。 “這些白色的花之類的需要我跟你回家先布置好再走嗎?”祁彥示意著其中一個袋子里的花盒對著洛嵐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了?!甭鍗怪恍南胫顝┠馨殃状ò磿r請回家不在外亂混就好,置于布置的事還是不勞煩他好了。 生日,真是一個難得她可以脫去偽裝為他慶祝的節日。 曜川喜歡白色的花,說那顏色最為純凈,洛嵐準備贈他一個白色花海的世界,讓他可以暢心所欲地埋身在喜愛的花叢中,數著自己有增無減的年紀和那有去無回的時光,這意境不知是喜是悲,想到這大概洛嵐都要笑了。 不知為何過生日大家都喜歡挨到晚上過?是源于這些忙碌的人,只有在晚上他們才擁有僅屬于自己的時間么… 待賓客都到齊,待歡笑的話語都印在腦海里等待發表,待曜川如安排好一般跨入了門,他的身后卻意外地多了一個人。 “呵呵——過生日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了,瑾月你就不要走了,一起吧?!甭鍗剐χ鴮χ玳T而入的不速之客招呼道。而自己的劇本里真得沒有安排上這一幕,想要褪去的偽裝,看似又得撿回來包裹好重新上陣了…眼神往祁彥那瞟了一眼,祁彥只能聳肩無奈地瞥了瞥那進門的兩人。沒辦法,他也是萬萬沒想到瑾月接曜川上班也就算了,鬼知道下班腦子崩了哪根筋竟然還要把曜川給送回家,而曜川還竟然答應了,此時此刻,心情不知喜悲了。 四人相坐,沒有什么蛋糕,因為曜川不喜歡蛋糕,他嫌幼稚。但是有圓形花盒擺在中央,因為這是洛嵐想到和蛋糕最為相似而且曜川不會排斥的取代品,沒有生日歌,只有客套的話語,在這飯桌上的笑聲說不上盡興,但可以說是難得。 “這些東西都是洛嵐meimei準備的嗎?”瑾月看著攀附在桌旁和欄桿處的花藤,鋪灑在地面上的白色花瓣,纏繞在燈和書架上的花枝,很是驚嘆般地問道。 “呵呵…怎么會呢?!是祁彥安排的啦,我只是幫忙弄好罷了?!甭鍗共辉冈阼旅媲俺姓J這是自己的杰作,索性把功勞都推到了祁彥身上。 “這白色的花,真是好看極了?!辫驴粗o靜躺在飯桌中央的花盒,用手輕輕碰觸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感嘆著其雪白玲瓏之軀纖塵不染,妙香纏繞指尖久而不散。 “的確是好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求婚現場呢?!”曜川環顧著整個布置的樣子,饒有興致地看向洛嵐,說出的這句評價,瞬時把‘策劃人’剛剛臉上泛起的驕傲感,一下子滅成了灰燼。 “呵呵…對。我也是這么覺得,總算有人跟我想的一樣了?!”祁彥大笑著,好似終于有人把他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一樣興奮不已。 “祁彥,這可是你布置的,你笑的這么開心不會真被猜中了吧?”洛嵐在桌下拉了拉祁彥的衣角,死死掐著他大腿rou,好似一副相安無事地模樣對他笑著。 “呵呵…這個…”祁彥傻笑著,在桌下輕輕拍著洛嵐的胳膊讓其松手,小聲對她附耳道,“你想掐死我啊…” “難不成今天是祁彥想跟我求婚了?”曜川開著玩笑,眼神拆穿了洛嵐想落罪旁人的掩飾。 “祁彥看來是有喜歡的人了?!”瑾月察覺到祁彥和洛嵐不停地小動作,便笑著說道。 “呵呵…嗯…對啊,是,我想應該是有了?!逼顝┫萑霝殡y好似怎么答都是自己落坑,為了防止被洛嵐掐只好笑著點頭應付道。 “那祁彥喜歡的人…不會在這里吧?”瑾月轉睛一笑,將目光落在祁彥和洛嵐身上,仿佛自己斷定了什么。 “哈哈…”祁彥一時尷尬,他頓然不知該怎么作答了,只能用傻笑來掩飾自己挖坑讓人把自己給埋了的后果。 “咳咳——今天是我生日,你們不應該給我說些祝福的話么?”一邊聽到此話不樂意的曜川,將話題重新拉回自己身上,算是把祁彥這坑給救了回來。 “哦哦,對對,都忘了今晚的主角了。那小妹在此就祝哥您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命百歲,福壽綿長?!甭鍗沽ⅠR接過來話題,沖著曜川一陣祝福亂送。 “我有那么老嗎?”曜川聽著怎么都不順耳,擠著眉毛反問道。 “遲早都會用上的嘛,自然是先說好了?!甭鍗惯肿煲恍?,老有道理似得解釋道。 “…”曜川聽后大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看著瑾月在也不好動手,不然早把她收拾一頓了。 “那我就祝曜川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了哈?!”祁彥笑著舉杯,對著曜川擠吧擠吧眼,祝福詞都說得那么隱晦。 “那輪到我了。嗯…曜川,我沒有五彩的鮮花,沒有浪漫的詩句,也沒有貴重的禮物,更沒有興奮的驚喜,只有這輕輕的一句祝福,祝你生日快樂,每天都過得開心!”倒是瑾月的祝福相較起來最為誠懇,給旁邊的人好好打了一個樣板,讓圍觀的他們發出一陣‘喲——’地驚嘆聲鼓著小掌。 “你送的禮物我的心自然早已收到了?!标状ㄎ⑿舆^瑾月的祝福,手拍了拍胸前暗示了什么,洛嵐和祁彥一臉疑問,看他眼睛朝他倆這瞟過來,立馬又收回了目光,各自在肚子里琢磨著:他這是在嘚瑟什么嗎? “那看來瑾月jiejie送的禮物是最為貴重了,都已經落入我哥哥的心里啦——那我和祁彥自然是謀不到一席之位嘍?!”洛嵐真是鬧事的不嫌事大,故意哄哄起來,祁彥也在一旁跟著喲呵。 “你們別鬧…”曜川揮手壓制著他們在身邊起哄著,可是蓋不住他們搗蛋的心,更抑制不住瑾月那攀上臉頰的紅暈。 嘰嘰喳喳著,也不知是酒多了,人的警戒心自然放低了,還是各自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在幾旬酒過后,也難以掩飾了。 “來,曜川,我問你,你喜歡過幾個人?”四人玩著游戲,祁彥做第一個提問人。 “你指的同性還是異性???”曜川故意分類搗亂。 “哇,哥,你口味挺大的哦,連同性都不放過?!甭鍗乖谂赃咉@呼道。 “自然不能放過,祁彥也算其中一個?!标状ㄐχ氐?,手勾到祁彥肩上故意把他來下馬。 “哎哎,別,我可不要,我是直男?!逼顝┚芙^,不想入坑。 “快說嘛,哥,你喜歡過幾個???”洛嵐嫌他跑題,故意躲避話題,便追問道。 “讓我好好數數,好像喜歡的也沒幾個,真的動情的也只有現在這個了?!标状ㄑ鲋^想了想,然后給出了他認為滿意的回答。 “誰???”祁彥在旁邊故意捅起簍子來。 “你是明知故問是不是?!”曜川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緊緊夾住他腦袋,嫌他有意拆臺。 “呀!不準欺負我們家祁彥?!甭鍗挂姞顢r住,不讓曜川得逞。 “就你偏心?!标状ㄆ财沧?,看祁彥被洛嵐搶走,埋怨道。 “那——現在換我來問了?!”洛嵐不睬曜川,繼續著剛剛的游戲。 “嗯?!贝蠹译m醉得蒙蒙地,倒是配合度夠高,一起點頭哼道。 “瑾月jiejie,你喜歡某一個人喜歡的有多久了?”洛嵐果然敢問地如此明顯,讓旁邊人的‘某一人’耳朵頓時紅了起來。 “這…”瑾月為難著,不知這突入而來的問題該怎么回答。 “回答回答,不能逃避?!逼顝┰谂云鸷逯?。 “四年了?!辫律钏己?,小心地瞟了一眼坐在不遠的曜川,輕輕地回答道。 “那他知道嗎?”洛嵐看了看曜川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便將視線拉回落在瑾月身上,繼續追問著。 “洛嵐,你是不是問得有些太隱私了?”祁彥看某人氣勢不對,忍不住拉了拉洛嵐有些想勸停。 “沒關系的,其實…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吧?”瑾月淡淡一笑,低垂下眼眸將視野只圍困在自己身下這片區域,不敢窺探旁邊人的動靜。 空氣陷入短暫的安靜,洛嵐好像知道了答案就會如此,她看過一人對一人的執著,看過浪花追逐船的忘我,此時她看到有人對待著喜歡這兩字,竟如此呵護地小心翼翼。 “那為什么不在一起呢?”洛嵐的問話已不是在問瑾月了,她的目光此時卻落在曜川身上,她問的人是他。 “…”瑾月一時竟被洛嵐的話給問羞了臉,她目光飄向曜川,此時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那里。 “洛嵐,你是急著給人拉線說媒是嗎?一直不停地問著別人,怎么不說一下自己,最近心又落在誰身上了?”曜川顯然是更改話題目標的一把好手,再硬的梗他都能吞下,再拋出去。 “自然是祁彥身上嘍?!甭鍗怪浪唤诱?,反過來給她出問題,她倒是接的順其自然,這鍋總是有人會平白無故的被受累。 “呵——咳咳?!逼顝┮宦牪铧c把肺里那點老痰給咳出來,他揪著洛嵐衣角小說地對洛嵐咬耳朵道:“我親愛的嵐大人,請你饒過我吧,我還不想死那么早呢?” “祁彥你說呢?!”洛嵐側過頭看向祁彥,全然不顧剛才的求饒,對祁彥問道。 “額——那個…我和洛嵐最近相處的挺好的?!逼顝┝ⅠR轉頭對著正看著他們的四只眼睛,配合著洛嵐點頭微笑地附聲道。要說祁彥的演技,在洛嵐的逼迫下真是愈發精湛了。 “祁彥?”曜川翹眉一副看他作死能作到什么程度的質疑著。 “那看來我也只有羨慕的份了,在此祝福你們嘍?”而還不知云和霧的瑾月,反而是叫好,連連送去讚嘆。 “呵呵…”祁彥在此時也只能傻笑著。 “那…干杯?!甭鍗箾_著曜川笑笑,舉杯沖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