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黑色套裝，那雙亮亮的眼睛和相片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削短的頭發已經灰白。

    那就是我的mama？

    「為什么會回來？」大腸哥又問了一次。

    「總之，不是回來找你們的。既然你沒事，我要回臺北了?！?/br>
    小腸哥擋住門口。

    「還有什么事嗎？」芷萱mama問。

    「不跟我們說幾句話再走嗎？」小腸哥說。

    「我沒什么話跟你們說?！?/br>
    「如果你真的不關心我們，就不可能會過來。為什么要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

    「我說了，跟不說，有什么不同？一旦我離開這個房間，我們就不會再有交集?！?/br>
    「如果你不愛阿爸，為什么要生下我們？」我問。

    「你是書妍吧？」她問我。

    我點點頭。

    「我本來就不想要小孩，是張榮輝堅持讓我生下來?！?/br>
    我以為mama只是沒有那么溫柔，以為她會笑著走過來，摸摸我的頭，說原來我已經長這么大了。

    但她只說了，她不想要我。

    「就算是那樣！你怎么能夠一走了之？」大腸哥吼了出來：「你知不知道阿爸是怎么死的？你離開后他過的又是什么樣的生活？」

    「我不知道，對我來說也不重要。那是他自己的選擇?！?/br>
    我的mama，好可怕。

    「物理，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

    過了好久，大腸哥才痛苦地從嘴里擠出這個問題。

    「當然，那是我所能完成最重要也最偉大的事?！?/br>
    「去你媽的偉大！」大腸哥抽出他皮夾里泛黃的信封，用力丟向芷萱mama。

    「這是張榮輝，你拋棄的張榮輝，含恨而死的張榮輝留給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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