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修,你等得了嗎?
韓明修開車回家,垂頭喪氣的進門,韓夫人居然還沒睡。 「媽,怎么還沒休息?」韓明修看著他媽這么晚了還在插花。 「明天明雅終于要帶男朋友回家,你二嬸託我幫她插幾盆花過去,我忘了。剛剛下樓來喝水,看見花材才想起來?!固栖缒闷鹨恢ū攘吮乳L度,俐落的剪下多馀的枝條。 「你怎么樣?跟小夏約會到現在才結束???看來很有進展啊?!固栖缡譀]停,嘴里也忙著打聽:「什么時候能幫你們補辦婚禮???」 補辦婚禮?這個夢實在太遠了。韓明修苦笑,頹喪地坐在沙發上。 「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夏野好像一團棉花,我根本無從施力?!鬼n明修非常疲累,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事該向誰說。 「怎么這么說?我覺得小夏跟你現在這樣很好啊,他不是天天跟你吃飯約會?感情應該進展的很快啊?!固栖绾芤苫?。 「他表面上好像都隨我,我約他他都愿意出來,吃飯看電影逛逛街都可以,也愿意讓我送他回家。我們相處的真的非常愉快?!鬼n明修有一點無措:「可是他一直戴著別人的戒指,身上總有別人的味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隨時噴阻隔劑,幫自己噴也幫我噴,好像很怕我的氣味沾上他。有時候甚至還會用上阻隔貼片,我覺得他一直在防我?!?/br> 「可是他,他怎么不防別人呢?他就能接受別人的氣味停留在他身上?!鬼n明修越說越煩躁,他抱著頭抓著頭發,心里非常不安:「他怎么,就這么抗拒我?」 唐茜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的問:「他身上有別人的味道?什么樣的味道?」 「說不上來,只知道是某種木頭味。那個人一定很弱,弱到信息素的特徵都模糊了?!?/br> 唐茜真的要被這隻蠢豬氣笑了:「木頭味???那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木頭味很熟悉?」 「木質香當然熟悉,」韓明修悶悶地說:「可那又不是任何一個我認識的味道。就只是木頭味?!?/br> 唐茜嘆氣,都提示的這么明顯了,他還是沒反應過來。不過也不能怪他,那個戒指韓明修只在小時候看過幾次,二十年沒見過了,后來又被拿去改成男戒,夏野這調皮孩子又總是藏著木晶石在掌心,韓明修想不起來認不出來反應不過來也情有可原。 「戒指是我給他的,」唐茜也不賣關子,直接挑明說清楚原委:「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見我戴過一個木晶石戒指?可以散發類信素的木晶石?你有沒有印象?我拿去改成男戒了?!?/br> 「木晶石戒指?」韓明修蹙眉細想:「是不是那個爸只要出差超過一個禮拜,你就會戴出來、很丑的那個戒指?」 「什么很丑,那是你奶奶設計的,小心她晚上託夢揍你?!固栖绲伤谎?,繼續說:「后來你爸比較沒那么長時間出差,我就把戒指收起來了。前年遇上夏野的事,當時筠舟不是說他不肯治療腺體嗎?怕性腺開始正常運作之后會引來麻煩。我們就討論啊,覺得他一個人要去外面念書真的有些危險。他跟你在一起過,還生了一個孩子,生理上能算是韓家的omega,木晶石對他有效用,能安撫他也能保護他。我跟你爸討論之后就決定把木晶石借給他當擋箭牌。這個擋箭牌可以讓別的alpha誤以為他是有主的omega,對方越強勢,他聞到的類信素就越兇。所以只要小夏沒把戒指摘下來,別的對他有企圖的alpha是不太敢近他身的。至于你不一樣,你就是韓家alpah,所以你只會聞到淡淡的木質香?!固栖缧α诵Γ骸肝覀兏f了啊,以后如果遇上他想要真正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別人,他不再需要木晶石這個擋箭牌了,再還給我?!?/br> 韓明修呆愣的看著他媽一邊把花插好,一邊說:「明白了吧?他會一直戴著戒指、身上一直有木質香,是為了要阻擋其他alpha靠近他。只要他一天不把戒指還回來,你就都還有機會?!?/br> 唐茜隔著一盆花,看見韓明修的臉從萎靡不振到驚喜盛開,笑的幾乎要比眼前的花還燦爛。韓明修終于醒悟過來:「媽,你是說夏野戴的那個戒指,就是我們家傳的那個,給,給,給長媳的那個,木晶石?」他高興的大叫:「媽,我愛你?!顾n過去抱著他媽撒嬌。自從家里人知道他對夏野做的糊涂事之后,他們都替夏野抱不平,沒人同情他,更沒人打算幫他,各個都袖手旁觀,他一直覺得自己孤軍奮戰的很辛苦。 還有夏野,一直以為他再也不肯給自己機會了,就連現在在他同意之下的追求,也都是自己死皮賴臉的纏著追著,夏野只是被動的不拒絕,一直沒有什么主動回應,有時候也會讓他有一點小小的氣餒。 想不到其實他的家人們在背后都幫了忙,更想不到夏野在那么早之前,就愿意戴上他韓家的戒指。韓明修有些感動抱著唐茜:「謝謝你們?!孤曇粑⑽⑦煅?。 韓筠澤下樓找老婆,聽見他們談話,忍不住說:「不是因為你啊,我們是心疼夏野,不想他再受苦了?!鬼n筠澤指指韓明修:「你呀,要追就好好追,追來了要好好待人家。別盡干些渾帳事?!?/br> 「知道了,爸?!鬼n明修現在心情好的要上天,面對老是罵他的老爸,也格外溫馴。 「好了,去睡覺,別一直抱著人家老婆?!鬼n筠澤推開韓明修,拉著唐茜上樓。 xxx 夏野一直站在窗臺邊,看著韓明修的車離開才進房。 還有三個月。距離夏野想要松口談復合的時間還有三個月, 韓明修,你等得了嗎? 夏野不知道韓明修等不等得了,他只知道他自己快等不了了。 是不是,該準備了。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后頸,有一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