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強迫
越春回到殿里的時候,秕風剛從雜七雜八的事務里脫身。 秕風迎上來,道:“師尊這次可有進益?” 越春心緒正是復雜的時候,聞言扯開嘴角,敷衍道:“好多了?!?/br> 秕風見她狀態確實不錯,卻有心事的樣子,想起來臨別那一遭,問道:“師尊上回是有什么要事嗎?” 越春想起來先前要跟他說的事,心里更加復雜起來。若是沒有這次象藩池那么一遭,她倒還能說服自己換這個更輕松的法子。但事到如今,前腳剛同筠心行完了那事兒,不清不楚的,一時半會兒她哪還有臉面再去沾惹徒弟? 是以她不過沉默片刻,便道:“已解決了,不用擔心?!?/br> 越春回道寢宮坐下來,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前不久象藩池晃蕩的水波和泠泠的月光。 她指尖微顫,用微涼的手背貼上面頰,試圖緩解一二臉上的燥熱。 與筠心之間的次數其實是屈指可數,回了仙京之后他對她更是淡漠疏離。而這次經過前頭的滯澀,到后面也是完全順暢起來。 筠心倒也沒忘記正事兒,時不時帶著她的仙力游走,但偏又壞心眼地四處點火,叫人難以招架。 那般境況下,她根本無法拒絕。做都做了,越春也不再推拒,半推半就地配合,剛開始她還能跟上他的節奏,內里調息運轉,補橋修路,到后面就完全亂了套,只能如菟絲花一般緊緊攀援,任由他予取予求。 筠心仙法本就深不可測,此番下來都是便宜了她,比先前幾個月的成效都顯著許多。 只是他都已然訂了婚、交換了信物的,又來主動招惹是什么意思?想重修舊好嗎? 即便他現在貴為紫微大帝,仙京的婚事也斷不可能因為他一時的意氣,說不結就不結了。 甚至經過這次,她幾乎能肯定前幾月她自認為的幻覺迷思都是真切的——他每回都來過。 那他既然每次都背著人摸進去,什么不該做的都做了,平時又何故作那副道貌岸然、冷漠疏離的樣子呢?! 且他根本未作猶豫,訂了了與常歡的婚事。塵埃落定,又背地里勾纏她,難不成要她做見不得人的小情兒?! 要知道仙京可沒有三妻四妾的說法,更沒有平白無故毀了婚的。仙人命數長,往后相見的日子多了去了,萬不會在明面上鬧得難看。這便意味著他們一旦成婚,幾乎沒有可能再分開。 她自凡間最后替他擋了最后一劫,便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偏她清醒之后還無法割舍。但筠心的態度也一直很明顯,分明是不打算再續前緣的姿態。 越春咬緊了唇緣。雖說覆水難收,自己一時半會兒難以收回對他的心思,但也萬不能叫他如此作賤! 越春攪著手,偏頭望向窗外。在仙京里瞧,月亮幾乎能占滿整個窗戶。月光皎潔,倒與那幾晚無甚區別。 她收回目光,轉頭間眼睫濕潤,熠熠閃光,在月光下無處遁藏。 - 思來想去,越春還是不打算再去象藩池。 落月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仙侍,防也只能防著尋常路過的仙官仙侍。那紫微宮畢竟是筠心的主場,他要監守自盜,避著這一個小姑娘易如反掌。 他那次不聲不響地摸過去弄了她幾回,到最后也沒說要與她怎么辦,仿佛就只是你情我愿的rou欲宣泄——反正就算是送她點仙法助力,于他那樣的大能也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吝嗇的! 越春再沒臉沒皮,也不至于巴巴貼上一個有婦之夫——還是一個連虛假承諾都不屑得敷衍的有婦之夫! ——人間的男子在外面養了外室至少也是花言巧語哄著、金尊玉貴供著的罷?他這算什么? 雖說將徒弟作爐鼎難以啟齒了些,但也不是沒有先例,秕風也不甚反感,她后面再注意些,不與筠心碰上便是。 越春還在兀自想著,門邊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越春當秕風來了,正要清嗓開口叫他進來,卻發現他根本沒敲門,直接推了門進來,叫她一聲招呼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秕風一向有禮,不會有不敲門的時候,越春疑惑,道:“怎么不敲門?!?/br> 無人應聲,倒是腳步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未曾間斷,聲音趨近得很快,像是步子邁得極大。越春站起身迎了兩步,還要再問,便被人提著腰放到了桌子上。 越春驚呼一聲,珠翠響動,回過頭來人已經近得只能讓她看到眼鼻,隨后更是來不及反應,叫一個濕漉漉的吻貼了上來。 他吸吮得用力,但動作卻悠閑非常,輕磨慢碾,像是故意要她感受折磨,帶著些懲罰的意味。 越春掙不過他,被吮得難受,也不肯叫他輕易進去。 他也不急,只不厭其煩地將兩瓣兒唇翻來覆去地吸舔,半晌饜足了才退開半分,幾乎唇貼著唇,嗓音微啞,慢條斯理吐出兩個字:“阿姐?!?/br> 人間一別,越春好久都沒再聽到他叫這兩個字了,現在還能感覺到他啟唇說話時若有似無的輕擦,叫那方寸之地都燃起些癢意,脊背一陣顫栗,嘴才張了個縫,便讓人逮著機會長驅直入。 他也不像先前那般耐心,目標明確,卷住她的舌勾纏咂吮,響起陣陣濕膩膩的水聲,恨不得將她整個生吞了。 越春身前的手從一開始的推拒,到后面的無力,軟若無骨地搭在他的雙肩,欲拒還迎的羞態。 ——分明片刻之前還在心里將人斥責了個狗血淋頭,恨不能將這等三心二意的負心漢打個半死才痛快,及至到了跟前,撩撥逗弄,僅僅兩個字就讓她繳械投降了。 越春痛恨自己沒用,但也沒有別的法子,自欺欺人地閉了眼睛,水澤也隨之落下。 當筠心抓住她無力滑下去的手引著她去環住他的腰的時候,門才發出“篤篤”兩聲響,秕風的聲音透過緊實的門傳過來:“師尊?!?/br> 越春一慌,猛然記起今夕何夕,用力去推身邊人,臉也不配合地扭開。 筠心抱得死緊,沒叫她掙脫,但終究避開了吻,分別時拖出倉促的銀絲。 門重新被叩響,秕風聲音大了些,帶著輕惑:“師尊,在嗎?” 越春心跳得雜亂,連帶著嗓子眼都發顫:“在、在的?!?/br> 筠心也不阻止她同外面的交談,反而若無其事地追著她的唇輕啄。 秕風聞言,道:“那弟子進來了?!?/br> 聽得門發出聲響動,越春更急,再次避開追上來的唇舌,對著外面道:“先別進來!” 外面靜了一瞬,察覺到推門的動響停住,越春才松了口氣,稍軟了身子。秕風問道:“師尊叫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越春剛想回話,筠心卻不給她機會,將未盡之言盡吞入腹,直到外面的人等不到答話再次呼喚,他才離開些,唇在她耳邊摩挲:“叫他滾?!?/br> 哪有徒弟成天大半夜往師父房里跑的?這個秕風,還是太閑了。 他語氣里的痛恨和敵意太明顯,越春愣了愣,雖摸不著頭腦,但此刻很樂于看他不痛快,意氣上頭,突然不著急開口了。 看著她挑釁的眼神,筠心突然笑了,在這樣的場景里,顯得妖異又壞心?!跋虢兴??我倒是不介意?!?/br> 越春雖然叛逆地沒有第一時間趕走秕風,但說到底還是怕的,脊背都僵著,更驚于他的臉皮,也不敢真叫人撞見,回頭對著門道:“為師歇下了,明日再說罷?!?/br> 秕風頓了頓,應了聲,將剛剛推開的縫隙拉回去,才邁步走出去。只是走到景門出口前,他又不自覺回頭看了眼亮著光的寢房,面露疑惑。師父的聲音聽著分明清醒得很,反而像是要遮掩什么,才阻止了他進去。 秕風搖搖頭,總歸自己殿里,也出不了什么事。 越春豎著耳朵,聽到腳步漸行漸遠直至消失,這才徹徹底底癱軟下來。 筠心親了親她的臉頰,近得曖昧,“這么舍不得你那徒弟?” 越春現下根本不想給他好臉色,也不愿意答話。得不到答話,筠心再問:“你挑的爐鼎?” 越春抬眼直直看過去,他同凡間區別不算很大,唯有此時眉眼間蘊著平時沒有的溫情輕佻,薄唇又因摩挲瀲滟出色氣的紅。 她面無表情盯著他瞅了半晌,后者也不躲避,任由她瞧?!笆怯衷鯓??” 這回換筠心愣了片刻。他一直提防著這個弟子,心里雖然猜測她定是用心不純,但好在沒真刀實槍地發生什么,但此刻聽她承認,心里的不甘和哀怨達到了頂峰,“他能有我好用嗎?” 他有自負的本錢,仙力又深不可測,近兩回越春的好轉幾乎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幾乎沒有再出現過突然仙力盡失的情況,甚至連仙法都漲了一個小境界。 越春抬起手搭在他肩膀上,筠心頗有些意外,視線轉過去盯著她纖白的手。因為這片刻的放松,越春幾乎沒費絲毫功夫就將他推了出去,接著猛地抬起右手,使了全部的力氣,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她是實打實用了十成的力氣,甩下來的掌心都泛著麻刺刺的火辣。 筠心舌頭頂住了腮,側邊鼓起一個包,輕微的變形叫這疼痛更明顯。他抬頭對上越春挑釁的目光,不怒反笑,“阿姐給的,什么都很甜?!?/br> 越春再也笑不出來,臉色凝住,語氣說不上是厭棄還是驚疑:“渾叫什么!” 筠心逼近些,道:“在凡間的時候叫了阿姐許多年,不記得了嗎?那時只有阿姐同我親近,真叫人懷念……” 話是正經話,但叫他這么婉轉怪調地說出來,不免叫越春想到他伏在她身上,動作一下比一下兇狠,頭卻乖巧地埋在她肩頸,在她耳邊一遍一遍低聲喚“阿姐”的時候。 越春臉倏然躥紅,咬牙切齒道:“變態!” 筠心輕巧捏住她再次揚起的右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道:“阿姐留下的,我可舍不得弄掉。印子再深一些,明天叫人看出來,我可不替阿姐瞞著?!?/br> 越春氣得發抖——這是什么意思?將這場見不得人的偷歡放到人前嗎?!他就那么怨她?! 她右手掙不動,干脆提起左手,甩在他右臉上。 她左手使不慣力,但還是在他臉頰上印上一道淺淺的紅,與另一半呼應,這才讓她暢快些許。 大約是有所防備,這次筠心臉都沒偏,道:“阿姐出完氣了,也別忘了正事?!?/br> 越春一怔,警鈴大作,此刻根本沒心思同他做,即使只是為了修魂。是以更加不遺余力地推砸著抱過來的人。 筠心掐著她的腰往上一拋,在落下時手臂橫在她的膝彎,單手將人摟住,儼然是小兒坐臂的姿勢?!拔铱蓻]布結界,若阿姐不怕,喚得再大聲些,我也不介意?!?/br> 越春怒上心頭,又真真忌憚,低吼一句:“筠心!” 筠心將人丟在床上,在她起身前壓上去,語氣懶散無波,道:“我在?!?/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拉扯我還挺喜歡的,嘿嘿,會有人夸我嗎?(翹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