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契合(H)
先太后守孝的最后一日,新帝放出消息,要抬右丞府剛找回來的叁姑娘齊椿為妃。 眾人雖唏噓,但到底也理解?;实酆髮m尚且只有皇后一人,而自古來皇帝一貫籠絡人心的方法不就是娶了高官重臣的女兒? 至于守孝這一說,完全就是個面子工程。做了自然是好,不做嘛,眾人說兩句也就罷了——畢竟先太后也非當今圣上親母,況且史書上昏聵的,多了去了,相比起來,簡直不足為道。 更令人滿意的是,新帝也沒有偏心,文臣里挑了這個,武官里也挑了那個。 越春看著連綿不絕送到府里的霞帔珠寶,始終不喜不怒。 春逃按兵不動,等人走了,才悄悄湊過來問:“陛下便是姑娘的情郎嗎?” 越春想起前兩天編的故事,遲疑地點了點頭。 春逃雖疑惑為何當今圣上會同姑娘有層“教養”的關系,但姑娘本也就神秘,想來是以往遇見過。她頓時放開了心,頗覺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這么個九五至尊,以后誰也欺負不到姑娘頭上!她撲到大木箱前,一個一個過眼。 “姑娘,這個金鑲東陵玉的耳墜襯得您膚色更白了!”春逃一手拿著耳墜,一手拿著匣子,在她耳邊比對。 越春還沒回話,她又蹬蹬蹬送回去,拿了個新的項鏈,道:“姑娘,這個犀角牌叁股金項鏈也甚是耀眼?!?/br> 冷沉的項鏈剛接觸到肌膚,春逃就遲疑了下,來回望了眼,才道:“還是姑娘現在脖子上這個好看些。清麗脫俗,這才符合姑娘的氣質?!?/br> 越春不自覺抬手,果真摸到藏在衣領里的金鑲玉平安鎖。這個還是戚廉隅送的。 越春愣了愣,在她的刻意遺忘下,好久沒有主動想起過他了。 春逃又抱了件衣裳過來,忽地沖散了她莫名上頭的情緒。 折騰了好半晌,春逃才停了手,一件件將物什順進箱子,嘆了口氣道:“原還想隨姑娘一道,這下姑娘進宮了,想來是顧不得我了?!?/br> 她以前只是府里名不見經傳的灑掃丫頭,唯有叁姑娘來了之后,她才終于被想起來,提拔過來用。叁姑娘是一等一的好主子。 少女的心思,真是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越春哭笑不得,道:“走到哪都忘不了你。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將你弄進去?!?/br> 春逃一聽,果然重新開心起來,繼續手里的動作,哼著小曲兒,過了半天又道:“說起來,姑娘進宮和定國侯娶親竟是同一日呢,看來是注定湊不了這份熱鬧了?!闭f罷還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 越春臉上的笑卻突然頓住,喃喃道:“同一日嗎?” 春逃頭也沒回,道:“是呀,姑娘又忘了嗎?先前姑娘還說奴婢天天提,怎么也忘不掉了……” 越春先頭壓下去的莫名情愫又上心頭,叫她無暇分心去聽春逃說了些什么。 要是還是姑蘇,戚廉隅大婚她肯定是坐在主座的那一個罷。 只是陳越春的身份早就埋進黃土里了,她根本沒有資格再去參與他的婚事了。也不該。 “姑娘?” 越春回過神來,隨口答道:“無事?!?/br> 春逃莫名,但也沒再多問。 近來姑娘甚愛發呆,卻又總帶著些愁緒。 莫非是出嫁前的通??? - 春逃仔細給越春絞干了頭發,將人送上了床榻,這才將燭火都剪了。 她拎了個小燈籠,走到床邊再查看一番,關好了門窗離開。 不知是不是因著明日入宮有些緊張,還是什么別的情緒,越春閉眼半天,輾轉反側,如何都睡不著。她索性不再掙扎,睜開了眼,盯著虛空發呆。 今夜像是沒有一點月光,屋里漆黑一片。窗外的風倒是很大,窗戶分明拴著,還被吹得哐哐作響,像是下一刻就會被破開。 越春就在這樣的風聲中安靜地放空,沒等到窗戶破開,反倒是門被輕輕推開,在這樣的夜里顯得分外明顯。 春逃時常會在半夜過來檢查門窗,以及她的被子是否蓋得妥善。越春習以為常,也懶得動彈,任由人影將門再次關好。 她稍微偏過頭去,沒有看到一點光亮,她面色微惑,問道:“怎么不點燈?” 來人像是也沒料到她還沒睡著,顯而易見地頓住,卻沒有答話。 越春也沒在意,道:“窗戶關緊一些,吹得吵人?!?/br> 那人影這才動作起來,腳步聲明顯遠了些,去窗邊拴緊了窗戶,拿重物壓住,這才重新走過來,大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越春見她這般,有些好笑,道:“還醒著呢,被子蓋得好好的。你休息去罷,別管我了?!?/br> 人影沒有要答話的意思,步履更近。越春這才察覺到不對勁,黑漆漆的人影明顯比春逃高壯許多,分明是個成年男子! 越春下意識支起身,手摸到枕頭底下的爪刀,全身都繃緊了起來。 人影走到床邊停了一下,再動作之時卻是以不容抗拒的姿態環抱下來,一下子將她壓得動彈不得。 她還沒來得及呼救或是動作,唇便被上面的人精準攫住,碾磨入侵,啃咬吮吸,帶著些莫名的怨氣。 越春回過神來,咬緊牙關,勉力掙扎,攥著爪刀的手也暗暗發力,試圖掙脫桎梏。 人影在她唇上輾轉幾番,無奈她不配合得緊,他索性也不強迫,轉而一手抓住她的兩只手腕,壓在她的頭頂,埋首在她的頸窩,噴出的氣息灼熱。 越春一時不查,手里的爪刀被他一舉扯下扔進了床里側,手被鉗制著,身子也被壓得牢實,額頭鼻尖都滲出了細汗。正要出聲叫人之際,上頭的人緩沉開口:“阿姐?!?/br> 越春被這一聲堵得啞口無言,嘴唇翕動幾番,卻發不出聲音。 這短暫的機會被他逮住,長驅直入,一下子將她的呼吸奪了個徹底。 他原本只是想靠近些瞧她一眼,卻在發現她清醒的時候生出報復性的旖念,惡向膽邊生。他要將他的神明拉下神壇,同他一起沉淪。 二人間的吻并不陌生,他勾著她的舌尖,像是要引出來咂吮,下者卻固執地保留著最后的意識,不肯配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將自己毫無保留地送進她被迫張開的唇舌,抵死糾纏,以求垂憐。 他沒等來神明的恩賜,只是自己自給自足地過了癮,解了相思。 等他再次埋首在她的頸窩,鼻尖蹭著她的側頸,才微乎其微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終于找到你了?!?/br> 越春心跳如鼓。她分明已經詐死了。但最先在他叫出那一聲“阿姐”后的震驚停頓,早就將她出賣了個徹底,現在反駁,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進退維谷。 越春好容易緩過神,故作鎮定,裝傻充愣,開口道:“什么意思?我不認識你,我是齊家叁姑娘?!?/br> 上頭的人明顯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她死鴨子嘴硬。 越春吞了吞口水,有些莫名的緊張,接著道:“我明日就要進宮做娘娘了,你若是還不走,被人發現了,便是玷污后妃的大罪!” “你還真是賊心不死?!逼萘缫а狼旋X,語畢沒有給她接話的機會,更發了狠地吻她,吮咬得她雙唇麻痛,甚至手底下也肆無忌憚動作起來。 換做是別人,越春可以不管不顧地手打腳踢,甚至是用上刀具。但知道了這個人是戚廉隅,她像是被卸了大半的力氣,除了推拒什么也做不了。 “筠……筠心!”越春很快敗下陣來,用力偏開頭,才終于得以呼吸,顫聲開口。 小字只有長輩和親近之人知曉,連趙逾和都從未喚過這兩個字?!翱铣姓J了?”戚廉隅嗤笑一聲,手底下重重一捏。 越春毫無防備他的發難,唇間溢出嚶嚀一聲,連忙去抓他的手,卻極快咬著下唇不肯答話。 見她不答,戚廉隅也不逼她,只是手下的動作更加肆意。他在那尖首上捻揉,指尖的力道不大,卻極為銷魂蝕骨,帶起她身子的陣陣戰栗和潮濕。但他又能在控制著指尖力道的同時,抗衡她緊緊抓著他手腕試圖推拒的動作,難撼分毫。 等越春察覺到胸口陣陣涼意,才真正慌亂起來。 她騰出一只手來,抓住胸口散亂糾纏的衣襟,也不知抓的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她艱難開口,道:“別……” “什么?”他含糊問道,濕熱的唇還在一路往下。 “筠心!”她聲音都有些變調,身子猛地一顫,像是被碰到了什么要緊的地方。 她根本沒想到他這樣朗月清風的人在床帷之中竟然能這般孟浪,幾乎每一寸都要舔吃,連底下也不放過。 平時用來小解的地方被他毫無顧忌地吮裹,讓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羞赧,但rou體的歡愉卻是真真實實的。 他舌尖撩撥,將中間的花珠弄出來,抵著那處吸吮舔弄。 那處極為嬌弱敏感,很快她就不敵,抖著身子xiele一汪春水。 身上的人稍微支起身子,輕笑出聲,手探下去動作沒停。 即使是在這般氣怒情急,還是忍著火氣先給她做足了潤滑。 越春惱羞成怒,也顧不得衣襟如何落下,更加用力掙扎。 只是這點力氣落到旁人眼里不過是小貓撓癢,翻不起水花。 戚廉隅像是在黑暗里欣賞了一番她的窘態,才不急不忙重新覆下來,賭住她的唇,鉗住她的手。 他幾乎是強硬地將自己嵌入她闔緊的雙腿間,直到契合那刻,戚廉隅才喟嘆一聲,在她的耳垂輕輕落下一個吻?!鞍⒔?,好想你?!?/br> 同他此刻溫柔的話語不同,他的動作堪稱粗魯,只有原始的交合,沒有任何技巧。越春死命咬著下唇才能克制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上面的人微微俯著身,一手掐著她的腰,另一手撥出她的下唇,蠱惑道:“我想聽阿姐的聲音?!?/br> 她的唇因被迫分開而顫抖,微潮的熱氣毫不吝嗇地從其中噴灑,在戚廉隅抵在她唇邊的指腹上留下水痕。分明從來沒把她當做阿姐,卻回回都要在床第之間這般喚她,像是刻意要叫她清晰地認識到她的自欺欺人。 越春早就適應了黑暗,勉強能看清他的樣子,精瘦的腰身隨著打樁似的動作而擺動,扭出曖昧的弧線。她的意志幾乎就要土崩瓦解,頓時不敢再看,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這樣一個細微舉動被上位者盡收眼底,他捏住她的臉頰,食指掃過眼尾,沾了點濕痕。明明在底下都軟成一灘水了,卻還是抗拒著這樣的歡愉。 不愿和他,那又想和誰?他被這個想法刺痛,動作里更加帶了狠勁,“你在想著誰?趙逾和嗎?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誰在入你!” 他粗蠻無狀,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占據了她的每個感官,非要逼出她的聲音。越春受不住,顫顫巍巍睜開了眼:“慢點,別……” 突然她卡殼住了,身子猛地一抖。上面的人更低下來,上半身親密地相貼,掐著她折起的腿根處,惡意聳動,“這里嗎?” 可惜身下的人再也吐不出半個字回應他了。 隱忍了許久的女聲終于在此刻綻放。 夜里風突然更大了些,原先他放在窗頭壓著的東西竟被掃落,窗戶吹開了,又重新被吹闔,反反復復,發出哐哐大響,片刻不得安寧。 屋里床幔搖晃,偶爾還能從這凌亂的晃蕩中看到窗外被吹彎了的樹枝。 許久后,風聲稍息,一道女聲卻驚起:“不要弄進去!” 男子的喘息愈重,掐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根本沒有依言退出。 她腳趾蜷縮,隨著他最后的沖刺而哆嗦,熱燙澆砸在她的深處,讓她的纖腰在他的掌下無力地筋攣。 “嗯?沒聽見?!?/br> 他緩緩趴在她身上,那物也沒抽出,就如同他埋在她的頸窩一樣,埋進她的身體。 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