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人設崩了 第38節
她坐在書案前,翻開記載火術的卷軸。 幾個小泥人圍坐在卷軸四周,手里開始比劃,練習捏訣。 坎坎趴在窩里,一眨不眨地望著伏案身影,還有努力的泥人們,點點星光,從它藏在雪絨里的小角冒出,不動聲色地將悠悠包裹起來。 悠悠修習一夜,不知不覺,窗外天亮了。 她竟半點不覺得累。 捏訣點燃燭臺燈芯,將其又打滅,悠悠合上卷軸,回頭望了眼。 坎坎蜷在窩里,睡得很沉,好似精疲力盡。 天氣越發冷了,悠悠起身尋了個小絨毯,給它蓋好后,帶上靈劍出了門。 昨夜情節是鋪墊。 原著里,目睹男女主關系越發親密,路杳嫉妒得一夜未眠,不到天亮,便下山去暗市買了一物。 情絲蠱。 這蠱是情蠱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它與單純要中蠱之人心生愛慕的情花蠱不同,中了情絲蠱的人,會陷入意識清醒而身體沉淪的狀態。 通俗來講,施蠱之人對中蠱之人而言,就是行走的春藥。 看到對方,就遏制不住心底的情欲。 然而避開對方,一旦蠱毒發作,沒有對方的安撫,會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故而,用情絲蠱的人,多是對傾心之人帶著怨意與報復的心思。 不是要對方單純地愛上自己,而是,帶著折磨的意味,讓對方痛苦地沉淪,即便心里厭惡,也再離不開自己。 路杳此刻心里,已對慕天昭又愛又恨,故而選了情絲蠱。 當然,如此恐怖的蠱術,她自然沒能成功。 一番陰差陽錯,慕天昭躲過一劫,最后是個倒霉的內門弟子中了招。 書內,路杳發現慕天昭并無異樣,氣得跺腳,怒氣沖沖回房的路上,被蠱毒發作的那弟子攔住,若非路杳修為高于對方,掙脫出來,當夜便清白受損。 事情敗露,為了路杳的名譽,知曉此事的人被扼令閉嘴,不過依舊有風聲流傳出來。 而那倒霉的弟子被解蠱后,書內就再未給過筆墨,不知是不是作者偷懶,整段情節,他連個名字都沒有。 不知對方是誰,悠悠只好將其稱為:倒霉的路人。 情絲蠱發作無規律,且一次比一次難熬,有的人能憑修為與意志力,熬過第一次,以致于后面放松警惕,釀成惡果。 那個倒霉的路人,依原著來看,意志力爾爾,第一次便控制不住自己。 路杳修為高,能從對方手中掙脫,悠悠掂量自己的實力,決定到時候,還是多帶些厲害的法器。 思忖間,悠悠來到路杳上次買合歡散的地方。 一進門,店家便認出她來,悠悠說明來意,那人效率極高地取來情絲蠱。 悠悠按他所說,劃破指尖,凝了滴血,將原本沉眠的白蠱,喚醒成紅蠱。 “接下來,姑娘可將情絲蠱混入吃食中,讓那人吃下便可?!?/br> 悠悠將裝著紅蠱的盒子放入儲物袋,轉而道:“我還要一物,黑蠱?!?/br> 店家神色一變,眼睛微瞇起來:“姑娘還是行家?!?/br> 悠悠微微頷首。 黑蠱之事,少有人知曉。 原著里,路杳以為沒有解藥,宗內長老出手,才知道,原來這些商家賣情絲蠱時,宣稱沒解藥,其實背地是有的。 他們養每只白色情絲蠱的同時,會養只對應的黑蠱。 黑蠱又名殺蠱。 可以將中蠱之人體內蠱蟲吞噬的同時,不傷害到對方,以此達到解蠱的效果。 這些店家準備黑蠱,是為了等中蠱之人來求解藥,因為每個白蠱對應的黑蠱獨一無二,所以,他們能狠敲一筆大的。 書里,長老將黑蠱買走,才解了倒霉路人的蠱毒。 但彼時,由于路杳的隱瞞,事情許久未敗露,那路人弟子已蠱毒已發作了數次,人都半廢了。 念及此,悠悠索性一起買了,等任務完成,就幫對方解蠱。 黑蠱價格比白蠱貴了十倍,悠悠rou疼地給了十萬靈石,店家將一個完全封死的黑色盒子交給她。 悠悠帶上東西回到清筠宗,等待時機。 幾日后的清晨,悠悠被系統叫醒。 【請在今日論道會上,完成“下蠱”情節】 清筠宗每月都有長老進行論道,給弟子們解答修行上的困惑。 這月正好輪到蒼越,論道地方在旭日峰。 與路杳而言,天時地利都在,只可惜缺了人和。 論道本身是件嚴肅之事,在長老闡道的時候,所有弟子應不茍言笑,洗耳恭聽,但蒼越不同,他不喜歡沉悶的氣氛。 于是每次輪到他,不僅讓大家隨意,而且給每個弟子準備糕點茶水,仿佛在辦宴席一般。 原著里,路杳在這次論道中,趁慕天昭不備,將情絲蠱放入他茶幾上的糕點中。 看到慕天昭吃了塊芙蓉糕,她興奮不已,以為勝卷在握。 卻不想,蠱蟲其實早跑了…… 所以有人說,她又蠢又毒。 論道從午后開始,上午時候,陸陸續續有弟子趕到旭日峰,臨近晌午,圓形的論道臺下,已坐滿了人。 親傳弟子在離道臺最近的位置,往外是內門弟子,最外層是外門弟子。 悠悠到的時候,臺下烏央央都是人,她鉆入其中,一路走到臺下,才有喘息的空間。 看到一襲青衣,悠悠不假思索,在挨著他的地方坐下。 “師兄?!?/br> 身旁響起清脆的鈴鐺聲,慕天昭側過頭,看著眉眼精致的女孩,唇角微勾:“來得比以前早,很好?!?/br> 往日論道會,路杳甚少到場。 悠悠輕笑了下,目光落在他身前茶幾上的芙蓉糕。 論道大會還未開始,不少人前來與慕天昭寒暄。 趁他扭頭與其余弟子說話,悠悠紅袖一揮,放蠱動作快如閃電,幾乎無人看到。 “?!毕到y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悠悠如釋重負,旋即目光若有若無地瞥向芙蓉糕,事實上,她十分好奇,蠱蟲是怎么跑到的。 實在匪夷所思。 盯了半晌,沒發現蠱蟲的影子,悠悠收回視線,環顧四周,并沒看到顧赦的身影。 他應當來了。 只不過,有人忘了他親傳弟子的身份,將他安置在了別處。 “對不住了,顧師弟?!鼻皫兹?,曾帶顧赦去乾院的殷師兄,一臉歉意,他是此次負責安排座位的人,一時疏忽,把顧赦這個剛晉升為親傳弟子的人忘了,“只能委屈你坐在內門弟子間內?!?/br> 顧赦神色平和:“無事,殷師兄不必掛在心上?!?/br> 他現在的位置,離親傳弟子所在處不遠,一抬眸,正巧看到紅衣身影不假思索坐到慕天昭身旁,隨后目光時不時瞅向慕天昭身前的茶幾。 顧赦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糕點茶水。 有什么好看的。 * 午后,蒼越穿著法衣現身論道臺,清了清嗓子。 原本鬧哄哄的場地,一下安靜了,不一會兒,蒼越洪亮沉穩的嗓音響徹在這片天地。 及至暮色降臨,他起身道:“到這了,散去吧?!?/br> 落日余暉灑下,眾子弟陸陸續續離開,悠悠卻不著急,懷里揣著黑色盒子,在場內四處走動。 目光所致,沒有一個內門弟子面色異常。 沒多久,論道臺四周人影已所剩無幾,悠悠只好先離開。 回房后,天色已暗了下去,悠悠提著燈籠,出門繼續尋那倒霉路人。 她來到原著里,路杳與其相遇的避風亭,來回走動,卻沒發現任何詭異的身影。 又找了半個時辰,尋找無果,悠悠只好聽天由命。 她提著橘色燈籠,往回走。 路過一片幽靜的泊湖時,恍然間,她看到水里有個身影。 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浮著輕薄白霧,一個身量修長的少年,正半身浸沒在冰涼的湖水里。 岸邊,樹影橫斜。 少年倚著岸邊石壁,蒼白的指尖扶著額頭,俊眉緊蹙。 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側頭望去。 四目相對。 悠悠訝然,提著燈籠大步走去。 這么冷的天,又是大半夜,顧赦泡在湖里做什么。 “你在這做什么?!庇朴贫自诎哆厗?。 沒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