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女王的誕生獻上宇宙[蟲族]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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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凝往床邊蹭了蹭,雙臂交疊,下巴枕在手背上點了點頭。 “王殿是很好沒錯,可是它太大了,這么大的宮殿只有我一個人住,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太空曠了?!彼毭嘉Ⅴ?。 有時候感覺自己住在一部恐怖片里,恐怖片的主角就是一個人或者一家人住進了一套大房子,說話都有回聲那種。 浮光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現在的王殿內只居住了王和他一個侍蟲,自然感覺空曠。 但是在以前,這座宮殿里可是住滿了人,三千侍蟲每天為了爭寵打的頭破血流,花園里,走廊里,藍湖里,到處都有精心設計等到與王‘不期而遇’的邂逅。 那時可真是熱鬧非凡,簡直就是鋒利無聲的戰場。 不知何時,就會有失敗的侍蟲在沒有硝煙的斗爭中死去,而勝利者,只不過能夠短暫的博得王一時半會的寵愛,而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新人加入這個戰場,最后變成墳墓上一撮灰敗的塵埃,卻又樂此不疲。 自從王被迎回王殿后,侍蟲們就已經按捺不住,想要進入王的后宮,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攔了下來。 對此那些侍蟲沒有一個不在痛罵他,坦白的說,他在侍蟲圈內的名聲已經臭了,甚至已經到了遺臭萬年的地步,善妒、心窄、惡毒、獨霸恩寵等等的詞匯加誅在他的身上,成為后代的教習官口中的反面教材。 但是他不后悔。 在侍蟲的學習章程中,教習官無數次強調身為侍蟲一定要大度,賢惠,王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侍蟲,服侍好王,才是侍蟲的本分。 他以前一直視教習官的話為真理。 知道他在蘭斯特洛星球上迎接了王的出生,那時的王,嬌小柔弱,一雙初生濕潤的眼眸裝滿了驚恐無助。 最開始,他還可以保持身為侍蟲的理智,恪守侍蟲的本分。 可慢慢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什么樣子。 他的世界曾經是一片茫然的黑暗,直到被一道光劃開裂隙,將本該早就死去的他治愈回來。 從那之后,他不應該有的嫉妒情緒在他的身體里不停的繁衍滋生,恐怖的獨占欲像野草一樣瘋漲。 在tg—7飛船受到水族襲擊被拖入阿貝星時,他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厲沉,但是他忍住了。 嫉妒是他的本能,不想看見王傷心淚流也是他的本能。 “你明白什么了?”姜凝凝歪了歪頭,看著面前眸色幽深的浮光。 浮光笑了笑,胸口卻悶得發疼,好像被什么撕裂一樣。 “我明白王一個人孤獨,我會和總指揮官商量為您廣開后宮,過不了多久,王殿就會變得熱鬧起來?!?/br> “廣開……后宮?”姜凝凝眨了眨眼,靈動的眼眸在這一刻顯得幾分呆愣。 “沒錯,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侍蟲服侍您,他們跟我一樣都是從小開始培養的侍蟲,一定會把您照顧的很好?!备」鉁厝岬恼f著,心臟傳來遲鈍的疼痛。 姜凝凝幾乎是一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不需要!我不需要什么后宮,我有你照顧就夠了,沒有人能比得上你!” 浮光幽潭般眸子蕩起陣陣漣漪:“真的?” “真的真的?!苯Σ坏狞c頭。 “我是覺得王殿里空曠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意思,我就是覺得有點無聊,但這種無聊,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需要用那種事情解悶的無聊。我就是想沒事出去走走,見一見更多的蟲子,平時可以找阿纖、美娜她們一起玩,后宮這種東西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開玩笑,后宮三千蟲子啊。 據說還都是等級很高,身體很好的優質蟲子。 在蟲族困難的特殊時期,這樣的優質蟲子放在后宮里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就應該讓他們發揮自己擅長的天賦。 能當戰斗員的當戰斗員,有技術的就去搞技術,再不濟就開著開采艦出去找能源,緩解蟲族人員緊缺的問題。 畢竟眼下正是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獸人聯盟窮追不舍,跟瘋狗似的追著他們咬。 要不是蟲族女王自身身體太弱,姜凝凝都想自己上戰場,一個人口都舍不得的浪費。 她現在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讓蟲族崛起,報三世之仇。 第45章 挑選 “不過經你的提醒, 我倒是才想起把這群侍蟲忘記了?!苯沂治粘梢粋€小拳頭,往左手掌心里輕輕一砸。 “王想到了什么?”浮光指尖拂去她臉頰上的發絲。 姜凝凝沖著他眨了眨眼:“明天讓所有侍蟲來王殿集合?!?/br> * 深黑的玻璃映出外面巨大的中央控制中心,控制中心每一個cao控臺上做坐著出于高度警戒狀態的蟲子。 在中央控制中心的正中間, 環形著一團淡藍色的光暈, 這是燃燒資源產生出的巨大能源,用來驅動主艦的駛,保證龐大的蟲族主艦可以正常運行。 這才是蟲族主艦的真面目,由無數冰冷的器械打造而成的鋼鐵堡壘,在遼闊死寂的宇宙蒼穹幾乎隱形。 按照地球時間,現在應該是凌晨三點半, 正是王進入深度睡眠的時間,王的身體如果沒有保證每天八個小時的充足睡眠,是沒有辦法維持住白天的精神狀態。 但是對于蟲子來說,睡每天睡四個小時足矣,在戰斗狀態中,蟲子甚至可以迅速調整身體狀態,在幾十天完全沒有睡眠的狀態下, 因此蟲族可以保持遠超獸人的高強度工作。 “王要召集所有侍蟲去王殿?”尤宮放下年代久遠的古籍, 安靜地擱置在膝蓋上。 身側的玻璃外是無邊的黑暗空曠,只有瞇著眼睛仔細看,才能發現在窗戶之外,是中央控制中心里密密麻麻不間斷工作的小蟲子。 在離開王的臥室后,他短暫歇息了一下,就來到中央控制室勘察蟲子的工作狀態。 “是的, 浮光侍蟲服侍王就寢后, 就去您的艙室找您,但您不再艙室, 于是就找到了我,讓我代為轉告?!?/br> 克利夫蘭靠在窗戶邊,暗紅色的瞳孔望著窗外忙碌工作的蟲子,眼中劃過一絲煩躁。 他本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得知這個消息后能夠暫時‘心平氣和’地跟尤宮來匯報,已經是極其克制了。 下一秒,克利夫蘭的拳頭就砸到了玻璃上:“總指揮,您說,是不是這個浮光又在耍什么詭計在算計我們?” “一定是這樣!”不等尤宮回答,克利夫蘭就自問自答了。 “他故意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就是想讓我們坐不住,然后想辦法阻止王廣開后宮,成功了,王會厭煩我們,不成功,王更會厭煩我們,反正最后得利的都是他,這個狗東西,怎么比獸人還陰險?!?/br> 克利夫蘭惡狠狠地說,暗紅色的眸色像流動的巖漿。 “未必?!庇葘m慢慢合上古籍,年代久遠的書頁上印著字跡斑駁的‘蟲族編年史’的字樣。 克利夫蘭敏銳的發現,尤宮剛才閱覽的正是景王本紀的部分,記錄了關于景王的起居日常,包括她什么時候寵幸了侍蟲,寵幸了幾位,是什么時候失寵什么時候得寵,記錄的無比詳細。 不過眼下,克利夫蘭沒心思去探究為什么尤宮總指揮官會突然對景王本紀感興趣,他現在整顆心都放在姜凝凝即將選召后宮的事情。 他整個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突然抽過尤宮旁邊的椅子坐下,焦急中帶著一點天真的問。 “總指揮,能不能打個招呼,把我安排進去?” “安排進哪兒去?服侍王的東西,能造假嗎?”尤宮薄唇噙著一絲笑意,冷的如同冰原上的寒潮。 克利夫蘭垂下頭,或許是知道自己異想天開,熱烈的紅發此刻變成一種燒焦的衰敗的暗紅。 “有些事情沒那么復雜?!庇葘m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身子清冷挺拔如雪山青松。 克利夫蘭抬起頭看他。 尤宮手執古籍,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掌中輕拍:“歷代王都有后宮,浮光雖然依y向物h不會主動跟王提起開后宮這件事,但是如果是王主動提議的就不一樣了,他沒膽子阻攔王的決定?!?/br> 克利夫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可就像動被凍死前的千足蟲,不甘心還想最后掙扎一下:“那總指揮官您的意思呢?” 尤宮淡聲道:“我當然是支持王的一切決定?!?/br> “可眼睜睜看著那些侍蟲得到王的恩寵,您難道就不嫉妒嗎?我反正嫉妒地睡不著覺,恨不得倒回去找幾個獸人暴打一頓?!笨死蛱m語氣像個十足的怨夫。 “嫉妒?”尤宮似笑非笑,眸中透出幾分清冷:“克利夫蘭,你覺得,你、我,我們的身份有資格嫉妒嗎?” 克利夫蘭驀然怔了怔。 尤宮靠在玻璃窗邊,控制中心冷冽的藍光披拂在他身上。 “厲沉、浮光、小椿三個人從王一出生就陪伴在她的身邊,他們陪著王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光,尤其是厲沉,死人都能看出王對他的感情特殊,這種患難與共的情分,我們比不上?!?/br> “βxbu62星上的威爾、休利特和美娜,在王落難時,做她唯一的依仗。所以回到宮殿后,王一得知他們三個受了委屈,就立馬寬恕了他們罪蟲的身份,這種機遇,我們更是比不上?!?/br> “我們不是王的雪中炭,在王的心目中就是一只地位稍微高一些的普通蟲子,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奢求更多,奢望太多就顯得矯情?!?/br> 克利夫蘭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面,知道被尤宮點破他才恍然大悟。 雖然無論是厲沉他們去蘭斯特洛星球,還是那群蟲族臥底,他們能與王有如此密切的接觸,都是因為尤宮的安排。 但是王不知道,所有好處都被這些人吃盡了,尤宮反而成了最可有可無的那一個。 雖然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誰讓是做幕后的,沒有露臉呢。 “……是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妄想和厲沉爭個高低?!笨死蛱m低垂眼眸,艱難的承認。 “回去通知侍蟲,等王明早醒來后,都在王殿內集合?!庇葘m命令道。 “是?!笨死蛱m退下,艙門關閉的一刻,他看著尤宮孤冷如雪山般的身姿,第一次發覺,總指揮官理智到近乎冷漠絕情,竟然能在關乎王的方面依然保持理智。 怪不得,他能夠在眾多蟲子中脫穎而出,戰斗力只是一方面,刻進骨子里的理智絕情才讓他站在蟲族頂峰的原因。 艙門緊密的關上,尤宮泄力地靠在墻邊,如同融化的雪山,表面覆蓋的冰雪化掉,露出最脆弱崎嶇的內心。 什么冷靜,什么不嫉妒,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嫉妒,他嫉妒的都要瘋了! 蟲族編年史從他掌心滑落,掉在地上,已經有些泛黃的書頁攤開,不偏不倚,正好是景王本紀的最后一頁。 景王,蟲族歷史上后宮最多的一代王,得寵者眾多,因失去新鮮感而失寵的蟲子更多,后宮這座只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的地方,誰會想到最后獲得景王恩寵最多的,竟然不是景王的初戀,而是寂寂無名,在后期在初綻頭角的新人。 在大部分蟲子的爭寵招數已經讓王感到厭倦時,這個新人的出現很快就吸引了景王的注意力,承寵的次數,甚至比王的初戀情人這些年加在一起都要多,寵冠后宮。 再得寵的人,也終歸會有失寵的那一天。 王的愛,短暫又易變,像月光一樣抓不著留不住。 王只管去愛厲沉,愛浮光,愛任何人,終有一日這些短暫易逝的愛會化作飛灰,從親膩到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到親一下都會做噩夢的時候,就是才是他最佳的出場的時機。 他等得起,他會讓厲沉知道,誰才是會笑到最后的人。 尤宮低笑著,從衣帶中捻起那枚碎玻璃塊,上面浸染的艷麗酒汁已經被他虔誠地舔舐干凈。 碎玻璃與他的舌尖接吻,鋒利剔透的棱角割破他的口腔,靡艷殷紅的鮮血直流,鐵銹般的血腥味與酒汁混合纏綿,流入他哽咽的喉嚨,痛覺與迷離交織,酒香醺醉出一場巨大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