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你那些心思?。?800+)
再醒來時,窈娘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從前的寢居。 林稼不在,侍候她的婢女也換成了陌生的面孔。 屋門被人鎖上,任她如何拍打都不曾打開。 婢女送上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請夫人喝藥?!?/br> 窈娘冷著臉,“我不喝!” 婢女將頭垂得更低,“公子交待過,這避子湯是一定要夫人喝下去的。夫人不要為難奴婢?!?/br> 想起昨夜下頭被灌滿陽精,小腹酸脹的滋味。 窈娘眼神暗了暗。她抓起藥碗,苦澀古怪的氣息迎面撲來,幾乎讓她想吐。 但她還是忍著惡心喝完了。 “林稼呢?!你去找他來見我!” “夫人不要為難奴婢?!?/br> 侍女翻來覆去似乎就只會說什么一句。 她收起藥碗,靜靜退到外室。房門吱呀一聲,窈娘慌忙迎上去,看見來人,卻先白了臉。 男子壓在她身上時的猙獰神色似乎還在眼前,那些斑駁的青紫此時還留在她的肌膚上。 “夫人把湯藥喝完了嗎?” 林稼已經不復昨夜般神色陰沉,他微笑看向侍女,一副如沐春風的溫潤模樣。 侍女默默點頭。 衣冠禽獸! 窈娘暗罵。 他轉身走近,本來聞到就讓窈娘覺得心安的冷香,此時聞著只叫她胃里翻涌。 林稼抿唇。 今日他休沐,只用玉冠束了發。 翠綠的發冠和黑柔的鬢發搭配的相得益彰,此時靜靜抿唇,還是個修竹般秀雅的君子。 “你找我做什么?” 窈娘木然道: “為什么鎖我?我說過了,我對你已經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不信你可以去試探試探陳用吉。還是說···”她抿唇,笑意苦澀起來,“你還對我這具身體有興趣,要留著我做你的禁臠?” 林稼渾身的氣勢又冷下來。 他眸光閃了閃,柔聲道:“窈娘,昨日是我沖動。我想清楚了,既然你想跟我一拍兩散,也可以?!?/br> 窈娘才不信他會這么輕易,說放就放了她。她冷冷道:“但是?” 林稼抿唇,對她的識趣非常滿意。 “但是我要你幫我一個忙?!?/br> “還是想拿我來威脅陳用吉?” 窈娘幾乎要笑了。 怎么所有人都覺得陳用吉把她看的很重?比起臉面和占有欲,性命權勢不是更為重要的東西嗎? 陳用吉怎么可能傻到為了一個玩物,走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陷阱。 林稼點頭,神色莫測。 “你真心幫我,等我鏟除陳用吉,我便給你一大筆錢財送你出京,”他頓了頓,“當然,你若是想要留在京中,我也不攔你?!?/br> 留在京中,時刻因為他而擔驚受怕?傻子才會那么做呢。 窈娘別開臉,垂眸,“可以,我說過我會幫你的。只是我也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人前我會繼續配合你演戲,可是人后,我跟你只是假夫妻,你不能碰我?!?/br> 林稼陡然眼眸黑沉,沉得像一汪水潭中的黑玉。 他低聲道,“···好。只是在那之前,你必須乖乖待在這間屋子里?!?/br> 窈娘冷眼看他。 “你還要關著我?” 林稼抿唇,“只是為了更穩妥些,你放心,反正不會太久。我也不會讓府中的人虧待你,一切······還像從前那般就是?!?/br> 他說的輕巧,什么從前那般。 從前是她愚笨,看不出他虛情假意,一直在她面前演戲。 窈娘垂眸。 可如今她除了再相信他一次,又能怎么辦呢? 林稼微笑道:“對了,晚上我會再叫人送一碗避子湯來。你記得喝?!?/br> 避子湯藥性寒,女子喝多了便會傷身。 窈娘白了白臉,倒不是覺得會傷身體,而是怕林稼又要對她做些什么。 “我已經喝過了。而且你剛剛才答應我,不再碰我的?!?/br> 林稼眸中溫度冷卻,唇邊仍舊掛著笑:“你放心,只是為了穩妥起見。你也不想等到了離京的時候,肚子里懷上我的孩子吧······” 他語氣溫柔,眸光卻冷淡。與不久之前在茅草屋中期冀與她生育孩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窈娘心中一陣刺痛。 “我會喝的?!?/br> 林稼眼神在室內掃了一圈,淡淡點頭,便出了屋子。 他又讓人將屋門鎖上。想了想,又喚來林墨。讓他這幾日就守在門前,不許放走屋中的女子。 林墨無有不可,他方才在屋外侯著,自然也聽見了林稼和窈娘的對話。 “公子,等事成······你真的要將夫人送走嗎?” 林稼似笑非笑,“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林墨慌忙垂頭,“奴不敢妄自揣測公子的心意?!?/br> 他口氣惶恐,可低垂著面頰上神色根本無動于衷。 眼睫垂落,在面頰投下一片陰影。遮住少年曖昧不明的眼眸。 林稼微笑起來。 “不敢就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br> 林墨神色一凜,低低道了聲是。 待侍女跟著那青衫男子消失在院門處。他終于忍不住,走到屋門前。 側耳細聽,屋子里什么動靜都沒有。 林墨抿唇,“夫人,公子并非無情之人。你不要傷心,只要你給他低頭服個軟。他就會心軟,放你出來的·······” 他頓了頓,聲音更為輕柔:“我就在外頭,夫人要什么,只管吩咐就是?!?/br> 屋子里還是沒有聲音。 林墨倒也不失望。反正要演給暗處其他家奴的戲已經演完了。 他踱步,看著園中那一簇簇的樹梢。按按胸口的香囊,只覺得心口也灼熱起來。 會有機會的。 他總會等到那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