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有個疑問,為什么是咖哩雞,如果你想要讓她感受到你的心意,不是應該做刈菜雞嗎?」 編輯在這個時候打岔。。 「因為我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出她外婆的味道,剛好亞芙又有一道印度咖哩雞很好吃,我就想要做個變化?!?/br> 「原來?!咕庉嬑⑽Ⅻc了點頭。 攝影師舉起手,「我也有問題?!?/br> 「請說?!?/br> 「為什么不跟她講?」 我笑,「我覺得講了就不浪漫了?!?/br> 攝影師也笑了,「寫小說的人是不是都必須要有點浪漫?!?/br> 「這我不確定,但我能確定的是絕對不能太務實?!?/br> 我、攝影師、編輯還有朋友一起笑了出來。 編輯這個時候做出請的手勢,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跟她相處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自然,不過之后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必須再次離開臺南,到臺北住一晚。 這件事相當重要,是popo出版社舉辦的作家年度聚會,同時也是影視授權的記者會。 我覺得既然成為出版社的一份子,還是個新進人員,這種大活動還是要露面,而且剛好也把曾經幫助過我,幫我宣傳作品的hbk的ilovethisgame約出來親自感謝他一下。 因為要住一晚,我把鑰匙交給她,「我房間就麻煩你顧囉?!?/br> 「好?!?/br> 出發臺北的當天早上,我去赤崁樓附近的新裕珍餅舖買了古早味的糕餅,作為伴手禮要送給hbk,而到了臺北,在朋友位于信義區吳興街附近的雅房放下行李后,我立刻出發會場,信義區的寒舍艾美酒店。 寫作是非常辛苦的,與其說這是作家的聚會,對我來說更像是作家的打氣大會。出版社租了很大的會場,聚集所有的作家,邀請很多媒體來見證影視版權售出的喜悅與成就,也讓我們這群偏年輕的作家覺得,只要寫出好作品就有機會成為閃光燈的焦點。 但是因為popo主力是校園愛情類小說,大部分的作家都是女生,我一進入會場頓時有種誤入叢林的小白兔,可能是popo貼心,幫我安排全場另一位男作家坐在我身邊,寫作界的大前輩,穹風(東燁)。 間聊的時候,他向我們講述了他那時代出版小說的榮景,說他當時首刷就多達兩萬本,而且立刻賣完,但是以現在的情況,首刷兩千本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聽到這里,多少有打擊到我對寫作的決心,讓出版社花大錢製造的盛大場面沒有達到預期中的鼓勵效果,不過,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聚會結束之后,我回去吳興街拿了糕餅,趕去跟hbk見面吃晚餐。想到就要見到臺灣首屈一指的nba作家,臉書粉絲將近三十萬的貴人見面,我感到緊張。 終于見到本人,我感到有點意外,但因為他偶包太重,我透露太多他的事,如果被他發現一定會被靠北,所以就點到為止。 他常在粉絲團說自己需要減肥,是的,確實有那么一點需要。(或者不止一點) 吃飯的時候,我感謝他的幫忙,讓我的小說瞬間在籃球圈知名度大開,也談到看過他很多篇文章,他的專欄給了我很多靈感與想法。 我們第一次見面聊的很開心,吃飯吃到一半,他向我提議要不要去打籃球,而當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我心想,這是要打幾點的?然后他似乎看穿我心里的疑惑,說:「我們以前都打通宵耶,你這個年輕人怎么這么不熱血?」 我被激到,說:「好啊,去哪里打?我沒車,可能會晚一點到?!?/br> 他說:「沒關係,你住哪里?你回去換好衣服跟我講,我去載你?!?/br> 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當時收留我的朋友是在華航當空姐的學妹,身材非常好,很多人追,而她的雅房很小,只有單人床。 我不希望在臺南的她誤會我跟這個學妹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關係,便決定跟hbk去打籃球。 之后朋友聽說我去睡空姐家,看到她ig上比基尼的照片,紛紛大喊,「靠,這個你什么都沒做誰相信?」「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埂改阌胁?!」「你不是男人!」「不可能!」「如果是我怎么可能去打球?!?/br> 我一直沒有跟他們說,那是因為我心里有一個她。 到了球場,我拍了一張球場的照片,傳給她,跟她說我們不知道要打到幾點,看到她傳來的「好」之后,便放下手機,專心上場廝殺。 說是廝殺也不太對,因為是屠殺。 當時的我因為很常打球,狀態維持非常好,反觀hbk,因為出社會的關係比較少運動,身材又……有點帶來負擔,所以其實我是在玩投籃游戲,我投籃,他負責撿球。 我們一直打到十二點,燈關了,而他因為輸了一屁股不服輸,就跟他朋友找了另一個燈會開整晚的橋下球場。 他說他們以前都在這里打球打整晚。講的好像是他的主場。 我拍了球場的照片,傳給她,證明自己依然在打球后,又上場專心電hbk。 那一天,我們打到凌晨四點。我相信自己一定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我一場都沒輸過。 只要站上球場,我沒在管他是我貴人或者nba大神作家,電就對了。 他載我回吳興街的雅房時,我覺得天都快亮了。 回到房間,學妹已經睡了,但是被我的開門聲吵醒,我說要去洗澡,她叫我小聲一點,因為這里只住女生,其實不準男生進來。 我于是努力地小小聲洗澡,蹲在地上,蓮蓬頭放在身上這樣把流水的滴答聲減到最低。 洗完澡,我也真的累得受不了,看到學妹靠在窗邊睡覺,我也挑了另外一邊的床沿側睡。 明明是單人床,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是可以隔著三個拳頭的距離。 因為位置太小,連翻身都沒有辦法,我七點多八點就醒了。而學妹因為要出門,也起床化妝。 我請她吃早餐聊表感謝后,就搭上回臺南的客運,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快看到她。 拿起手機一看,她沒有讀我的訊息,我想像著她正在我房間里躺在我床上熟睡的模樣。 沒有我的打呼聲,她想必睡得更好吧。 抱著這樣的心情,當我在下午一點回到臺南,我立刻回到租屋處,看可不可以趕在她出門前跟她講講話。 然而,當我敲了門,門內沒反應,轉動喇叭鎖,發現門沒鎖。 我小聲叫她的名字,走進房間里,房間很亮,而一切都保持著我昨天離開的樣子。 她沒有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