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過神，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看著我們兩個。

    我拍拍小腸，他意會過來，抹一下眼淚，跟婕琳使了眼色。

    「好了好了，沒事了?！规剂諑臀覀兇蚱鸸骸感值艹臣?，兄弟吵架?！?/br>
    因為實在是太尷尬，我決定先離開這里。

    小腸默默跟著我走出辦公室。

    「你什么時候要過去？」他問。

    「等書妍結完婚，還有這里的事情處理好吧？」

    「是孫嘉芹嗎？」

    「嗯?！?/br>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br>
    「??？」他用力搖晃剛剛從垃圾桶撿出來的驗孕棒：「你還不知道？」

    我握住他的手，抽出驗孕棒，望著那兩條線，想起孫嘉芹的笑容。

    「我從來沒有讓任何人幸福過?！?/br>
    「這句話不正確?！?/br>
    我冷笑：「你又知道了?！?/br>
    「我和書妍很幸福??！」

    我傻住了，脈脈望著他。

    「帶著她一起去吧?！顾哌^來抱住我：「你幸福的話，她也會幸福的?！?/br>
    時間好像靜止了。

    我回想起過去他和書妍的笑臉，在那艘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沉沒的船艦上輕輕綻放。

    「可是，或許康鴻比較適合她?！?/br>
    「你是笨蛋嗎？」他一臉不可思議：「適不適合要問她吧？怎么可以在那邊自己以為？你知道她這幾天哭掉幾缸眼淚嗎？」

    「你沒看過他們聊天的樣子，真的很熱絡?！?/br>
    「那叫作忌妒，張大腸，你真的很幼稚?！?/br>
    「說幼稚，你也不輸我好嗎？」

    「我哪有？」

    「有，江天霖?！?/br>
    「江天霖？」

    我狡猾地看他一眼后隨即往前狂奔。

    他跟著我追出醫院。

    我們在春天的陽光里奔跑著，路樹開滿了美麗的櫻花，在紛飛的花雨里，我們穿著白色醫師袍，回到無憂無慮的七歲。

    我揮拳揍上江天霖的臉，他詫異地跌坐在診所的地板上。

    「我弟是同性戀！你他媽的再亂抱他，讓他困擾！我就揍你！」

    小腸慢了五秒，萬念俱灰抓著頭，在我身邊喘氣。

    「你已經揍了吧？張大腸！」江天霖腦袋還沒有轉過來，只是抗議。

    「我。弟。是。同。性。戀?！刮矣种厥隽艘淮?。

    「??？」江天霖瞪大了眼睛。

    「我還有地方要去，你們談談吧！」我拍拍小腸的肩膀。

    他惡狠狠地瞪我，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