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在煩惱什么？」書妍湊過來問。

    我放下按摩太陽xue的右手回：「想不到晚餐要吃什么?！?/br>
    昨天晚上趁著大腸昏睡的時候，查閱了他的電腦和手機，才發現他一直很關注mama在美國的動態。

    早上又提了一次去精神科就診的事，被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來下水餃就好啦！」書妍自告奮勇。

    「我才不要，你上次買的冷凍水餃有夠難吃?！刮疑斐鍪持竿扑念~頭：「等一下我去巷口麵攤買麵?！?/br>
    她翹起嘴巴，接著神秘兮兮地從包包里拿出一本破舊相簿遞給我。

    「這是什么？」

    「我上次回阿爸之前工作的市場，隔壁攤王叔拿給我的，說是整理阿爸的攤子找到的?！?/br>
    我翻開相簿，都是mama離家出走以前的照片。

    應該是阿爸刻意藏起來的。

    「芷萱mama，真的只愛大哥一個呢！」書妍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說：「小時候她只幫大哥量身高，照片里也只有跟大哥一起才會笑?！?/br>
    沒想到她這么敏感，我用力摟住她的肩膀：「傷心嗎？小傻瓜?！?/br>
    「當然??！」她嘟起嘴巴：「你不傷心嗎？二哥？」

    「傷心??！但又有點慶幸?！?/br>
    「慶幸？」

    「你知道大哥小學四年級前在芷萱mama的指導下，念了幾本原文書嗎？」

    書妍打了個哆嗦：「我討厭英文?！?/br>
    「我想，我們三個，應該只有大哥有辦法跟芷萱mama相處吧？」

    「二哥，你愛芷萱mama嗎？」

    說不愛是騙人的。

    從小我就渴望，被mama抱著，笑著念書的，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屬于自己。

    「你呢？你愛芷萱mama嗎？」

    「我對芷萱mama完全沒有記憶??！」

    「那你在傷心什么？」

    「傷心自己連存在都不被期待?！?/br>
    「哪有這回事？」我緊緊抱住她，模仿她的奶音說：「如果沒有你，哥哥們和阿爸怎么辦？」

    她被我逗得笑了，拍拍我的手臂。

    「二哥啊～我們都不要傷心好了嗎？」

    「嗯？」

    「不管我們怎么傷心，怎么愛芷萱mama，她都不可能愛我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