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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注意還沒發現,一仔細看,餐廳內有不少客人成雙成對。 呃,應該再稍微的補充下,是成(各)雙(種)成(放)對(閃)的「情侶」。 我霎時想起,對耶,再過幾天不就是七夕嗎? 怪不得lynn會選擇在這時間結婚…… 將整個餐廳環視一圈,最后我還是不禁往冰塊女的方向偷瞄,她輕晃水杯,毫不在意周遭各處的粉色甜蜜氣息,欣賞著杯中緩緩上升的細緻氣泡,提杯輕啄后表情一皺。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氣泡水?!棺爝厷埩糁?,映著熒熒燈光,我楞神看著她噘起的唇,半晌后才將紙巾折起小角,往她的嘴角擦拭。 「這邊,沾到了?!瓜率趾蟊鶋K女立刻往我一轉,四目相接,她猝不及防直朝我瞪大了眼,但也僅是瞪大。 我看著她,著實也被嚇得心跳漏一拍,太近了!我和她距離根本不到十公分,或許是咫尺間的距離讓她無法閃避,直至我將手放回原位時,她才低聲喃著謝謝。 我臉不自覺襲上一紅,這才意識到眼下的氣氛有多么曖昧。 趕緊將目光從冰塊女身上撇開往餐廳游移,卻接收到一顆顆砲火猛烈的閃光彈,突然一想法閃過…… ——mike該不是誤會我和冰塊女是情侶才這樣安排座位的吧? 我吞吞口水,不,一切只是我想多了,鎮靜點,吳肆呈,這不過就是上司與下屬的聚餐。 「您好,不好意思,先為您上餐前酒?!挂环丈浦鴥杀皩χ液捅鶋K女甜甜一笑,化解了我們之間的尷尬,接著手腳俐落的為我們斟上了各自的酒,隨后說明待會就上前菜,推著冰桶又離開了。 品嚐幾口chardonnay,前韻微酸帶著柔和,可以品到蘋果的香甜和檸檬的青澀,后韻則裹入了茉莉花香及些微柑橘香氣,入口后更有一股奶油風味,豐富多變的口感總讓人捉摸不透,卻每分都恰到好處。 正想問冰塊女的香檳滋味如何,服務生手上的前菜卻搶先一步,使我剛張開的嘴只有塞沙拉的份。 吃完沙拉,就看到備好材料的主廚走入鐵板后方,向我們站挺點了一下頭,表示他要開始現場烹煮,我輕點下頭以示禮貌。 餐點陸陸續續的端至我和冰塊女的前方,洋蔥濃湯、炙燒九孔鮑佐山藥銀芽、北海道干貝佐龍蝦冰花…… 在主廚的巧手之下,各式各樣的食材相互組合成了一道菜餚,精心擺設宛如一藝術品作呈現在眼前,忙著享用都來不及,加上一些主廚的寒暄話語,使我和冰塊女在用餐過程中并無太大交集,而我的酒瓶也是一直介于八分滿與三分滿游移,除卻主廚之外,跟我說過最多話的應該就是幫我添酒的服務生吧。 酒足飯飽后,我能夠感覺到腦袋昏沉暈漲、全身卻飄然悠乎、醺熱的臉頰也暗示著我已經半醉,馀下餐點也只剩下甜點以及餐后酒,主廚迅速的處理完鐵板上的臟污后,收拾好烹調的器具,對著我們輕鞠了個躬便推著堆疊器具及餐盤的推車進入內場。 「還好嗎?你怎么喝成這樣?」冰塊女一轉頭看到我直接反應就是撫上我的右半臉,冷熱相貼,形成的觸感讓我覺得很舒服。 「你的手真的很容易就變冷呢,剛剛不是還熱著?」我回答,卻答非所問,貼上她的手,試圖將手上的溫度分些給她。 她連忙抽回了手,并且將身姿校正,似乎很慌張,此時,服務生送上了甜點及餐后酒,我似乎能明白她焦慮的原因。 甜點是火焰香蕉,我持起刀叉分切一塊入口,蘭姆酒與焦糖的完美比例帶出了香蕉的香氣與甜味,配上旁邊搭配的脆餅及堅果碎更加可口,我看到冰塊女嘴角嚼著笑,看來她也很喜歡。 看向一旁的餐后酒,我突然想不起我當初點了什么酒,腦袋昏昏沉沉的,禁不起任何記憶的考驗。 餐后酒是由古典杯盛裝,琥珀色的酒映出杯體壁緣切割出的菱形圖樣,彷彿是杯底的一塊水晶;一旁還有冰塊可以自由添加,粗略估計是威士忌,算了,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一口灌下,淺淡的烘培麥味融合蜂蜜的香甜又帶些藥草的芬芳,舌上點點辣味的刺激讓我為剛剛的舉動后悔了下,但也來不及了,整杯酒全被我一口飲盡,意識越來越昏沉,視線搖搖晃晃的,但是還是能聽清楚耳邊的嗡嗡碎語。 「一直很想問副理,怎么會認識lynn?」晃了下僅存殘液的酒杯,我看著冰塊女,雙眼迷離,得到的景象已是三疊重影。 雖然還有很多想問的,無論是為什么總覺得她似曾相識;為什么要幫lynn布置婚禮:為什么lynn要跟她說對不起,但這么多問題,也不可能全部得到答案,而且,這些都不重要了。 「為了一個男人而結識的,不過,我輸了?!贡鶋K女說完又往盤里的分割了一口大小的香蕉直往嘴里塞,語氣淡漠,我似乎挑錯話題了,冰塊女似乎不想多談這個話題,而不知道該說是自卑還是嫉妒啪的一聲便點著了心里的煩躁,默然地起了把無名火。 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是lynn的老公嗎?仔細想想,lynn大學也跟我同校,還是是哪個farolia或顯京里的校友? 我砸嘴,止不住千頭萬緒直衝心坎,冰塊女閉口不談反倒助長火勢,讓我將一個個荒謬念想合理化,逐漸把我的理智吞沒,明明對我說了那么曖昧不明的話害我以為她喜歡的是我,結果最后只是我的自我滿足嗎? 我真是快要瘋了,為什么開口閉口都是那個人,現在在她面前的明明是我,那個人真的那么好嗎? 心中爆發的衝動驅使我瞬時捧起眼前冰塊女的下巴將嘴吻上,舌尖染上波特酒的香醇酸澀,嘴唇上的冰涼在一瞬間被我熨溫,將唇上的柔嫩濕潤全數佔為己有。 胸前有股勁正朝我施力,試圖將我推開,但卻像反效果般,反倒將我亟欲佔有的渴望更推上一個境界。 我將手移至冰塊女的后腦,阻斷她唯一的退路,嚐盡了冰塊女舌上波特酒與唾液轉化的甘甜,我才滿足地松了捆住冰塊女的束縛。 「副理,我真的……很喜歡你?!钩弥鴰追肿硪?,將心意一吐為快,一認清自己的所懷情感為何,一切彷彿均有了解答,所有的為什么都不需要存在。 張開眼,我看見冰塊女瞠訝的大眼,還有貼在墻壁上一張跟海報融為一體的黑色海報,現在才發現這張海報的存在,頭腦昏眩,試著讀著海報上的資訊,卻僅能讀懂幾個字,剩下全是朦朧一片,看不清海報上印有什么字,不過現在重點好像不應該關注在海報上。 想必將下來等著我的不會只有過肩摔這么簡單,但我已經不在乎了,她若真的把我過肩摔我就當醒酒好了,可我等了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罷了,該來的總會來;該摔的總會摔,在這之前我……挺不住了,頭真的好暈。 迷迷濛濛中,鼻腔忽然灌入牛rou炙燒后的味道,可惡,早知道牛rou這么香我剛剛就該加點…… 早晨的陽光逼著我張眼,我才發覺到今天與平日相比的不尋常。 大地色系與純白色交錯的房間,給人一種明亮清新的感覺;窗明幾凈,我是知道我房間不臟,但怎么也不可能把這里誤認為我家。 廢話!我要認不出這是飯店的房間根本就瞎了。 「你醒了?!箤㈩^迅速轉向聲音發源處,我看到保身哥坐在房間內的沙發悠哉地吹著散發熱氣的馬克杯,頓時整間房間充盈著咖啡香醇濃郁的獨特氣味。 愣了三秒,靠這場景怎么這么眼熟…… 等等,保身哥沙發旁邊椅子上掛的不正是我的西裝褲嘛? 用馀光輕瞥了下,我的襯衫竟然開到了第三顆釦子,露出了淺淺的胸膛,將手上的潔白被單揪緊于胸前,我全身戰慄地看著保身哥,在心中不斷說服著自己要冷靜。 「你干嘛那個臉阿,我又不是故意的?!挂娢冶砬椴粚?,保身哥先行開口,而我還在不斷自我安慰。 吳肆呈,你看,保身哥他也說他不是故意的。 ……突然意識到什么,我完全笑不出來,保身哥注意到這點,臉上的表情也收斂許多。 「你昨天該不會把……」剛張口,就聲音略帶些乾啞,顯然是我昨天貪杯的副作用,話才到一半我就接不下去了,該說我是氣到說不出話;還是羞到說不出話。 我摀著臉,「你昨天該不會把我給吃了吧?」這句話要我怎么問,我連說出口的臉都沒有。 「恩?!箾]丟出疑問,保身哥倒是賣力地點頭承認,極像生米煮成熟飯的蓋章認證。 ……我真不知該說什么了,暗暗苦笑了下,我不該這么冷靜的。 真的不該那么冷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