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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登記就好,婚紗婚宴應該就不用了,反正年紀大的人也不會重排場,至于邀請函也不用印了,因為來的那些也是來看好戲的損友?!刮姨痤^,只見冰塊女的眼睛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我并且解讀我的想法。 「你可以不要看透個人隱私嗎?」虛著眼,我已無力吐槽,只求冰塊女放我一馬。 「你可以隱藏好個人隱私嗎?」一臉戲謔,冰塊女學著我的語氣,講得似乎全是我的錯。 「誰讓你學會讀心術了?」我氣急敗壞,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太神通! 「誰讓你的想法全寫臉上了?」蹙起眉,言語間透著絲微無奈,乍聽下還有點委屈。 「我哪有把想法全想在臉上?不然你猜猜看我現在在想什么阿!」哼,絕對猜不出來吧。 「刻意挑眉,你是在想我絕對猜不出來吧?」我大驚失色,忍不住朝自己的臉摸了幾把,難不成臉上真有寫字? 冰塊女拍了拍我的肩:「雖然知道你設宴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如果你要設宴在l.l飯店的話,我可以請宴會部算你八折?!?/br> 這什么!根本不像安慰! 「可惡!你為什么可以這么從容不迫,明明就發生一件很嚴重的事,你為什么可以毫無罪惡感!這整件事明明就是在你房間發生的?!?/br> 「喝個爛醉,酒后亂性,醒來后發現在別人的房間里的可不是我啊?!贡鶋K女以悠悠的口吻調侃我,我無話可說,甚至無從反駁。 撫著頭,我思考了幾秒,反覆躊躇不定,最后終于開口。 「副理,如果張嫂真的答應我的求婚的話,你也算我的媒人,你可以見證我和張嫂的婚禮嗎?」思考了很久我才下定決心,這種事情不該順風而過,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該承擔什么就得承擔什么,逃避不是辦法。 抬起頭正對冰塊女,看到的早已不是冰塊女的臉,而是冰塊女的手機鏡頭,暗喊不妙,閃躲已來不及,臉部肌rou僵硬而扭曲。 「吳肆呈你的想法還是一樣沒節cao耶?!贡鶋K女收起手機,露出已經憋笑很久的臉,然后開始放聲大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為什么拚死拚活的五年比不過眼前的女人,她遠比我腹黑好幾十倍阿,我靠,這不是坑爹什么才叫坑爹。 「就你這醉倒就睡死的身體,還妄想撲倒誰?」冰塊女笑完剛休息,仔細瞥了我一眼,馬上又開始大笑,臉頰染上一層酡紅,我羞赧得想挖洞直接把頭埋了。 我一直以為的酒后亂性根本什么都沒發生,難怪那天冰塊女反應那么平淡,我竟然還妄想了跟我亂性的對象是張嫂,天??! 是真的守貞已久所以對誰都充滿性幻想嗎?這些日子我日思夜想到底要怎么負責根本白費,腦中所想像的事根本從沒發生過。 「不過若你真的想娶張嫂,我是真的能幫你說媒看看?!棺魉伎紶?,冰塊女以虎口撐著下巴。 「不用了謝謝?!沽ⅠR謝絕了她的好意,我只想要趕快忘了這件事。 「雖然你在張嫂眼里也不過是個中風病患而已。喔不對,你好了一點?!巩斎皇俏液昧艘稽c,中風病患能跟我比嗎這是? 「你是『身材很好的中風病患』?!?/br> ……冰塊女,你真的不適合說冷笑話。 「你早就察覺我把那天的事情想歪了吧,為什么不早點說破?」睥睨著冰塊女,只見她輕巧的從容一笑。 「為什么要說破?讓你自尋煩惱多好玩??!」 惡魔! 「過分,欺騙我的感情,我一直在內疚你知道嗎!快點把那個錄影刪掉!」 「不要,你看看你這表情,多經典阿?!贡鶋K女眼光中盡泛著狡黠,渾身無力,我知道我斗不過這女人,只能像一隻束手就擒的羔羊,任人宰割,現在去回想冰塊女從哪時候就已經開始布局已經毫無意義,想必我一定早就步入陷阱。 「所以你今天要我來你家的目的是什么?」 「拿你的西裝外套,你上次忘了拿?!?/br> 「就這樣!」 「就這樣?!?/br> 「順便錄下我剛剛那蠢樣?」 「那是你另外送我的。好了,該進去了,我們在外面聊得夠久了?!罐D開門把,冰塊女拉開了門,邀請我入內。 進屋前我先以公事包測試過,確認安全后才往屋內踏入第一步。 看著我的動作,冰塊女忍不住吐槽:「這里是我家,設機關會不會太自找麻煩?」誰知道,為了整人,她還不是設計了層層情節,不嫌累阿? 「防人之心不可無?!箽v經過這女人的可怕,我不敢掉以輕心。 「隨便你?!孤柫寺柤?,冰塊女不在乎地關上了門。 一進客廳,冰塊女為我倒了杯水,轉身又走進臥室,百般聊賴下我開始參觀冰塊女的客廳,米白淺灰交錯的設計,讓人溫馨備至,可本人,嘖嘖,不寒而慄。 客廳里擺放著許多的書,大多是描述心理治癒的,也有正面思考的,還有擺放一些有關餐飲專業知識的。 這只是其中一隅,另一邊的書柜擺放的書更讓我咋舌,滿滿一書柜擺放的皆是專業醫療書,有關于如何自癒憂鬱癥、自閉癥、強迫癥,以及幽閉恐懼癥。 冰塊女收集這么多心理癥狀用書做什么?莫非她本來想去考心理醫生? 她是心思敏捷沒錯,但那個性……怎么也不像電視上無論如何都是慈眉善目的心理諮詢師阿,往下一瞥,一本書封熟悉的讓我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原來你對那類書也有興趣阿?是心里有???」指尖還未觸及書面,就被冰塊女打斷,冰塊女阿冰塊女,直話直說不是這樣用的。 「我身心靈皆健全,無須cao心?!?/br> 「喏,拿去?!贡鶋K女把西裝外套遞給了我,似乎也幫我燙過洗過,聞得到一股清香,開口正想感謝,到嘴邊卻變成:「沒有撒上令人全身發癢的配方吧?」 「看不出來你有受虐屬性,一下希望我設機關;一下又希望我讓你全身發癢阿?」 此時冰塊女已經拿下了眼鏡,一臉玩味的調侃著我,看到那雙清透徹亮的眼睛,和那副表情,犯規,太犯規了。 臉頰兩側泛上一股熱潮,我竟開始臉紅了。 「沒有就好,我先走了?!刮绎w快地走出冰塊女的家,模樣像極了落荒而逃,關上門,我無力的輕靠墻壁,內心的悸動是怎么回事? 還有,那本書。 雖然沒有親眼確認,但那本書的書封我不會認錯那是我高中那屆的畢業紀念冊,冰塊女竟然跟我同一所高中還同一屆畢業? 怎么了這世界,明明環繞一圈需要四萬公里,卻總是讓我想說一聲whatasmallworld! 時隔一個禮拜后,保身哥精神飽滿的回到工作崗位,與我的失魂落魄成了對比,在幫保身哥代班時,我終于體認到他平日的辛勞,也見識了vip樓層那群被丈夫忽視久了的閨怨貴婦黨的恐怖,她們有的是時間;她們有的是花招。 最重要的是,她們有的是錢。 我終于知道風度翩翩溫柔儒雅溫潤如玉文質彬彬玉樹臨風的君子之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獲得的,必須經歷過那群花姿招展笑靨如花濃妝艷抹百般刁難時間很多的貴婦團考驗,這不是人人都能達到的境界。 那群貴婦團可以為了問你:「這口紅好不好看?」、「我的指甲漂亮嗎?」、「我新整的鼻子美不美?」等等奇怪的問題而把你請進房間,此時面對餓虎撲羊的她們你還要時時刻刻注意她們的舉動,避免手一稍微碰到她們吹彈可破的肌膚,只要她們嬌嗔喊一聲:「非禮阿?!?/br> 包你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我真該對平時把這些貴婦服侍的妥妥貼貼的保身哥致上無上的敬意。 「好久不見?!?/br> 我主動跟保身哥打招呼。 「好久不見?!?/br> 保身哥燦然一笑,語氣如春風般溫柔。 「這一個禮拜辛苦你了,有什么問題嗎?」 「除了埋怨我不夠溫柔,保身哥為什么不趕快來上班之類的一些怨婦需要給你處理,其他沒什么大問題?!?/br> 「辛苦你了?!?/br> 又是一笑,溫淺弧度勾出完美的臉部輪廓,附近的女子無不為之心動,但很抱歉,我是男的。 這笑對我來說只有膽戰心驚的份,而且眼前這保身哥越看越不對勁阿,照平常他哪里對我這么體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