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點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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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姚亦數著窗外的雨滴,有些惆悵。 本來今天放假是約好要一起出門玩的,可沉默言突然卻收到醫院緊急召回,那時他們正準備好要出門,沉默言穿著一件姚亦從沒看過的外套,頭發有些凌亂,沒怎么整理,看上去像個才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那你趕緊去忙,我就先回家了?!?,姚亦看他匆匆忙忙的,便拿了拿手邊的東西,一邊說。 「不準走?!?,沉默言聞言回過頭: 「別走?!?/br> 姚亦愣了愣: 「蛤?」 沉默言看上去有些煩躁,他隨便將頭發用手指順了順,難為情的說: 「等我回來?!?,他說完便馬上走了出去,姚亦甚至聽見他反鎖大門的聲音。 「你怎么把我鎖在里面???」,他朝外頭大喊,沉默言沒理他,自顧自的走了。 姚亦被軟禁在沉默言家里啥也不能干,只好東晃晃西晃晃。 他先是又走進了昨夜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看一看的臥房。 沉默言的臥室不大,可若是一個人居住,又顯得有些太大。 房里沒有書桌,床佔了大部分的空間,還有一面連接陽臺的落地窗。 姚亦知道,沉默言偶爾會在那里抽煙。 其實他一直不知道沉默言竟然會抽菸,是有一次偶然在學校停車場碰見時正巧看見的。 他記得那天的云層又黑又厚,陽光被拆成好幾束,穿透云層在地板上亮的東一塊西一塊。 沉默言站在其中一方陽光里,靜靜地吐出煙圈,光線照得他整個人的輪廓毛茸茸的,側著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姚亦怔怔地看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跑了上前: 「老師,你會抽菸?」,姚亦記得他那時這么問了。 「討厭煙味嗎?」,沉默言偏過頭看他,從口袋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煙盒,把菸給捻熄了。 沉默言的煙味不刺鼻,淡淡地,有一點青草的味道。 「沒有那么討厭,只是從來不知道你會抽煙?!?/br> 「偶爾會。我知道你又要說我一個醫生以身犯險,可我真不常抽的?!?,他說: 「有時候很累的時候會抽,有時候壓抑著自己的時候也會抽?!?/br> 壓抑著自己? 姚亦不能明白沉默言說的: 「為什么要壓抑自己?」 沉默言微微一笑: 「不是每種情感都能毫不忌諱的表達。人跟人之間的相遇有時會短暫的不可思議,可能當你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了?!?/br> 他接著又說: 「人類的死,對于我來說從不是一種麻痺的心情??缮頌橐粋€醫生要做到毫無波瀾、心如止水的唯一方法只有壓抑住那份遺憾?!?,見姚亦一臉迷茫,他笑了笑: 「算了,我想你這笨蛋大概不能理解我說的?!?/br> 姚亦從回憶里抽了回來,沉默言家里的家具很少,幾乎一眼都能看完。 他到處晃了晃,外頭突然便傳來了雨聲。 又下雨了。 最近的天色又是這般惹人心煩。 也不知道沉默言帶傘了沒有? 「沒帶也沒辦法,我現在可是被軟禁著?!?,姚亦自言自語。 他躺在沉默言大大的床上,整個人都被那好聞的味道包圍著,他慢慢閉上眼,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一聲輕笑,然后是那溫柔至極的撫摸: “姚亦…”,他彷彿聽見他的聲音。 然而隨后而至的,是一個落在臉上的、輕巧的吻。 姚亦猛然睜開眼,果真看見沉默言的外套正披在椅子上: 「老師!」,他爬了起來,跑出去客廳查看。 沉默言就坐在那里,他側過臉看著姚亦,手里端著杯子: 「醒了?還真是幼兒,無聊了就只知道睡?!?,沉默言調侃的說,依然是那般毫無溫柔。 看沉默言那惡劣的態度姚亦不免開始懷疑剛剛那些潛意識真的只是潛意識。 「軟禁別人的人有什么資格罵人?」,姚亦很不服: 「你起碼要保障人質不會無聊??!」 「當一個人質沒被從早糟蹋到晚你已經要偷笑了?!?,沉默言冷冷的說: 「還是你想從現在開始體驗看看?一個人質正確的一天?!?/br> 「那算什么人質?」,姚亦張大眼睛: 「那不叫人質,那叫性奴隸!」 「啊…」,沉默言一臉恍然大悟: 「那你當那個吧,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難道還要回“好啊”??? 「什么嘛!真是一點也不溫柔!」,姚亦咕噥著抱怨了一聲。 「你不就喜歡這個style?」,沉默言笑他: 「你是不是有點被虐?」 「誰被虐了!」,姚亦走了過去,在沉默言身邊坐了下來: 「你把我留下來到底要干嘛?」 沉默言笑而不答,只是將臉往姚亦那湊了上去: 「你干嘛???」,姚亦有些緊張,他還沒能習慣離沉默言這么近。 「我想親你,姚亦?!?,沉默言低聲說著: 「像剛才那樣,把眼睛閉上了?!?/br> 姚亦彎起了嘴角,果然是他。 「原來不是做夢,你剛剛真的親我了對吧?我睡覺的時候?」,姚亦興奮的說著,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星辰。 「我沒有?!?,沉傲嬌急速否認: 「妄想癥得治?!?/br> 「撒謊精才該打乖乖針!」,姚亦不甘示弱的說。 「乖乖針?」,沉默言揚起眉: 「你在裝什么可愛?」 「我不是…是因為在兒童病房待久了…」,姚亦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要沉大爺打乖乖針有多么荒唐。 沉默言才不給他機會解釋,他扣住了姚亦的下巴: 「噓…」 四周靜謐無聲,姚亦閉著眼睛,享受著沉默言親吻他時那短暫的溫柔和纏綿。 「…老師…」,姚亦睜開了眼睛,眼底滿是翻騰的水氣: 「再多親一點好不好?」 沉默言笑了,輕輕撥開姚亦額前的碎發: 「雖然很想欺負著說我不要,可我現在也不是能拒絕的情況呢?!?,他笑著說。 等那樣霸道的吻又再次襲捲而來之時,姚亦沒有再閉上眼睛,他看著那雙也緊緊抓著他的雙眼,伸手攀上了沉默言的脖子。 從什么時候開始,人們都不再甘于寂寞? 即使只是短短的分離,也讓人感到如此煩悶和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