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的時間點，在上了高叁后，再也沒再看到課代表們用紅筆提醒道不可答案雷同和白卷。

    還沒下課，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顧宛菲面前。

    那影子投在她面前的地理試卷上。

    她視之不見，繼續做題。

    男生的手壓在試卷上，手指骨節分明且修長，是麥白的膚色。

    擋住了顧宛菲看題目視線，她才抬手要去打開他的手。

    他預料到，提前一步將手收回來。

    害她落空了。

    顧宛菲掀起眼皮，黑翹的睫毛每一根都在平靜中發怒：“回你位置去?！?/br>
    “姐，你沒有給我試卷，我是不會走的?！敝茏u在課代表那堆作業里翻來覆去，就是沒找到顧宛菲的試卷，猜到她壓根兒沒交。

    “周譽，你耍無賴也分時間段好嗎？現在要寫好幾張試卷，你當時間還很多？”

    秦悅亦很少會嗆人，這次也讓顧宛菲感覺到意料之外。

    周譽撇撇嘴。

    他的樣子就像青年財俊，但不是才華橫溢的才，是家財遭殃的財。

    沒有腦子的礦主家兒子，再多礦，也是遲早有一天會敗光。

    “你就不能自己寫？”顧宛菲沒有慣著他，話說得很直白。

    “我不會?！敝茏u這話也很誠實。

    “你先去寫，等我寫完，我再看時間過去教你?！鳖櫷鸱剖堑椭^，目光落在試卷上一邊快速審題后填上答案，一邊跟他說話。

    “別再耍我了?！敝茏u丟下這句話就回座位去了。

    秦悅亦翻了一頁草稿紙，在算題的時候，還嘴了一句：“你干嘛要理他，是有多無聊嗎？”

    顧宛菲沒抬頭，嗯了一聲，語氣里聽不出任何一絲情緒來。

    平靜極了。

    有時候，甚至于絕大多數時候，秦悅亦都會覺得顧宛菲沒多大情緒變化，就像個木頭人，極其清醒的鈍著。

    還有點厭世感。

    對什么都是不溫不火。

    卻有種獨特的魅力，像暗夜里的罌粟花，紅黑分明。

    喜歡她的男生有很多。

    她喜歡的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顧宛菲就被付珎叫出去，但她僅跟他走到樓梯口。

    “你有男朋友了？”付珎問道。

    “有?！鳖櫷鸱埔枰幌赂墩閿[脫付珎。

    “為什么是付臻？”付珎眼底下是濕漉漉的一片。

    “和你沒關系?！鳖櫷鸱普f完這句話，就往教室去。

    她還有試卷要寫，一點都不想在付珎這里浪費時間。

    付珎站著，有種不知所措感，看著顧宛菲離開。

    他穿著校服的背后直挺挺的，后腦勺的短發，勾勒出一個很好看的頭型，少年的蓬勃朝氣。

    樓上這會兒傳來一聲不太耐煩的聲音：“小鬼，把手伸出來?！?/br>
    付珎轉身，往聲源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開敞著領口的兩顆白玉似的扣子，鎖骨左側露出一個貼著幼稚園獎勵小朋友的小紅花，還標配一個字良。

    不是紋身，卻相當有種嘲弄感，細思極其由，諷刺又可笑。

    女生手上把玩著一個打火機，金屬外殼有粉色小貓咪的貼紙，是可愛的塞博朋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