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我要見方清。
盛光遠說,有一年冬天,約莫是農歷年前后吧,其實也沒有很久,就在兩年前,方清其實回來過臺灣。 他意思很明確,就是要來找霍雅的。 原想親自去,卻讓他給攔下了。 他對他說,小霍那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肯定還氣著呢,他就這么莫名其妙出現,肯定得挨揍,屆時又要惹人哭,結果兩個都傷心,與其互相傷害,不如讓他當個緩衝。 原先方清覺著他說得不好,沒甚要聽取建議的意思,盛光遠就急了,直說人現交了個男朋友,方清這么跑過去委實不大合適呀。 此話一出,方清就靜了。 沉凝了很久,才凝出一句話。 他說,那行吧,讓他去替他傳個話,就說、他在家里等她,就兩周,若是愿意來就來,若是不愿意,兩周后他就走了。 結果,劉香去了,拎著小在。 盛光遠那會說時,醉意七分,說得既含糊又不清楚,霍雅卻聽得心中一陣波瀾萬丈,然而事情還沒結束,更令人瞠目結舌的卻還在后頭。 他說他和劉香給方清設了個局,迫使他必須娶劉香。劉香那時忽然蹤影全無,實是跟了方清去美國。 盛光遠說,那時劉香一不做二不休,藉著盛光遠又懷了一胎。孩子的事是到了美國一個月后才確認有的,而劉香那會只和盛光遠睡過,所以那孩子實是盛光遠的,卻準備賴給方清。 他說,他原一直以為方清在美國真娶了劉香,直至,前陣子霍雅讓他轉交一封信。他因為心懷有愧,雖然猶豫了很久,卻還是如實寄去了美國,并叮囑方清一定要親自簽收。 誰知,收完信后的方清竟打來了越洋電話,他平時很少打電話的。 電話里頭他的聲音依舊清淡,令人聽不出一絲喜怒,然而拋出來的話,卻也依然令人棘手。 方清說,盛光遠和劉香搞什么鬼他其實都知道,唯一沒料想到的是,他居然膽子肥到拿霍雅的事來糊弄他。 盛光遠當場就震驚了,直問他既然都明白,為何還是攜了劉香去美國? 方清只說了二字:還恩。 九年級那會,劉香替他擋了一刀,那疤很深又長,狠狠鑲在了背脊上,至今都還清晰可見。這亦是當年劉香一句:她懷孕了。方清想也沒想,便一口說他會幫她的理由。 方清做人還是有個底線的,他可以遂劉香的意,將她一併帶走,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們沒住一起,另租了間套房給她,偶爾才會見上面。 那一晚,霍雅聽到這里已經聽不下去了。 當場就賞了盛光遠一記耳光,下手不輕,盛光遠頓時就醉意全退了。 霍雅目光灼人,死死瞪他,眼都殺紅了。 久久,在一陣逼死人的沉默后,她才終于十分坎坷地,自喉間凝出了一句,略帶鼻音,很悶很悶的嗓音。 她說,我要見方清。 盛光遠認識她這么久,委實還真沒見過她這么張牙舞爪地發過脾氣。 那會震驚的程度,簡直把他一張臉都嚇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