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圍捕
在被沉瀲京帶來的十數架直升機,和數十個精英保鏢包圍她所居住的二層小洋樓之前,阮清珂正站在二樓主臥外的陽臺上曬太陽,調試樂器。 四月的陽光剛剛好,微醺,而不曬人。陽臺上有情人栽種的各色花卉,招引了幾只白色的小蝴蝶;白色的編織田園桌上擺置著剛泡好的花茶,帶著清甜的茉莉香氣;金胖子一如既往的喜歡在太陽底下翻著肚皮睡懶覺,尾巴睡著了都會左右擺動,像脖子和尾巴分家了一樣。 輕松閑適的生活遠比權貴門庭里的矜持做作來的舒心。 阮清珂對比了兩把小提琴的手感和音色,還是更喜歡那把紅漆底,出自三百年前偉大的小提琴制作大師安東尼奧之手,張揚而沉淀,熱烈而古樸。曾經短暫的出現在某國家藝術博物館,后以三千七百萬美金的價格被強硬拍走,不知去向。 當然,名琴難得,但如果作為權勢滔天,黑白盡染的前未婚夫所贈,似乎也不值一提。 只不過情人這幾年心里總是暗暗吃味,期間給她尋了數十把優質好琴,其中不乏與之相較的名品。 算心意,就情人的這份心思,遠比曾經高高在上的未婚夫輕飄飄一句“你想要就拿去”,來的厚重。 所以阮清珂以重病為由,出國躲避和未婚夫的婚期,再到與情人私奔,她也毫不愧疚。 同樣的,這也并不代表阮清珂對現在的情人有多深的感情,男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也并不代表是多么深愛,也許是因為無聊,或者是自尊心? 即使是愛她愛到不可自拔,阮清珂也不會因為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的愛而放棄自己的喜好與習慣,勉強去用一把自己不喜歡也不順手的琴。 能夠在情人帶回新琴后,上手一試,就已經算是看在面子上了。 當然,這些話不能跟情人明面說出來。 情人不是經常在一起,短則幾天,長則十天半個月,讓人看不見影子。不過阮清珂已經很習慣,甚至巴不得情人在外面的時間多些,畢竟就她這病弱的身體,還真承受不住情人沒日沒夜的糾纏cao干。 兩年前剛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對她冷冷淡淡的,好像牽他個手都跟玷污了他清白似的。如今是她鎖門鎖窗,堵柜子,把自己倒騰的不修邊幅,跟大齡婦女似的,這男人也有各種本事的爬床,一旦逮著,一晚上都別想那東西從身體里拔出去。 她有時候實在受不了,哭著求著,被男人騙著什么哥哥,Daddy的亂喊,除了換來一通狠干,什么用都沒有! 哦,也許有點用,就是被cao暈了,什么都不知道,挨cao的夜晚時間過得快一些,最好醒來就是第二天! 也因如此,在看清了情人的禽獸本質,她也不再做那些什么鎖門鎖窗的無用功,論她扮丑扮土不洗澡容易嗎?沒膈應到男人不說,還膈應了自己,還不如直接躺平,省得費事。 畢竟挨cao也是一種體力活是吧? 是吧! 感覺花茶溫度放的差不多了,阮清珂放下手中樂器,將霸占了藤椅的金胖子丟開,圓滾滾毛乎乎的金漸層先生顯得有些惱火,踮著腳在地上抬頭瞪她,圓圓的貓瞳里似乎在說:明明那邊有別的椅子,干嘛占我的? 阮清珂用眼神表示:我就愛坐這把椅子,有意見?有意見你打我呀? 金胖子似乎想起了它那個危險冷酷的主人,邁著滄桑的貓步,向遠方走去…… 阮清珂:…… 阮清珂揉著眉心嘆了一口氣。 哎,明明在國內的時候她也是個名門端莊淑女,一舉一動都堪稱名媛模范,一言一笑代表的是沉阮兩家的臉面……好吧,確切的說,阮家的臉面還得靠沉瀲京給,她這個燕京第一名媛,燕京第一美女的前提——是沉家家主未婚妻。 想到這兒,兩年了,沉瀲京應該已經發現了她不見了的事了吧? 對他來說,未婚妻只是個擺設,有沒有都可以,更何況她天生體弱,在他看來應該就是個麻煩,說不定她出國治病拖延婚期就是他順水推舟—— 轟隆隆,嗡嗡嗡—— 嘈雜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伴隨著手背上金色的陽光消失,覆蓋下來濃密的黑影,如蝗群聚集。 阮清珂看著從十幾架直升機上跳下來的數十道黑影,訓練有素的包圍了整個二層小洋樓,又看著最后朝這邊走來的高大黑衣男人,桀驁不馴。 哎,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