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貓 殺人兇手
「呵?!谷惠p笑搖頭,「果然,我還是贏不了蕭逸?!?/br> 薩布瞇眼:「你到底是誰?是我過去認識的人?」 「安文?瓊斯,曾是你家集團的秘書,少爺?!谷晃⑽⑶飞?,動作與氣場和金發秘書十分相似,跟在身邊這么久,他怎么就沒發現泉一就是秘書呢? 說到秘書,圖瑞對他又愛又恨,這樣的情感到薩布身上以后變得極為復雜,愛情的糾葛他能夠放下,那么恨呢? 安文幾乎參與了圖瑞的一生,從奶奶去世后,安文就出現在他的生命里,一開始如同兩顆行星般遙遠,不知不覺中安文越來越貼近,甚至在蕭逸離開他的那段日子里住進他家,他對安文愈加依賴,只是每次要進行到最后一步他都會想起蕭逸的臉,緊急停在那條不可跨越的線之前。 不過現在正好,讓他們把事情說清楚。 「你對我是怎么想的?」 泉一擺擺頭,「嗯……我對你有很多想法,大部分都化為行動,唯一可惜的是沒吃到你?!?/br> 「所以你喜歡我?」某些不雅片段流過腦中,薩布害臊的轉過臉:「你明明有很多機會,有一次差點擦槍走火,我只是輕輕推你,沒想到你就停下來,別說因為你紳士?!?/br> 「可是我就是紳士?!谷恍Φ溃骸负美?,不說笑了,天知道我心里多難熬,但我不能占有你,至少在那輩子不能,因為你是我的目標,我不可能和目標談戀愛,這會令我心軟,無法執行接下來的計畫?!?/br> 「什么……計畫?你接近我有別的目的?」 儘管曾聽蕭逸說過很多次,過去的他根本不當一回事,沒對安文保有戒心。 「這一切是為了莉莉,她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沒有她,就不會有那時候的我,因此只要是莉莉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為她搶來,還記得你父母喪生的那場車禍嗎?是我讓人給車動手腳造成的?!?/br> 「是你!」 「對,因為莉莉想要得到謝氏集團的一切,這條路上有幾個不得不清除的人,首當其衝的是你父母?!谷粔旱吐曇粽f:「接著,還有你?!?/br> 一句話宛如凄冷的晚風,掃過掩蓋在心上的厚重落葉,在漫長的回憶之旅里面,他終于想起生前最后一幕。 和蕭逸分手之后他十分落寞,卻仍理所當然享用安文的服務,讓他替他更衣、洗澡、餵食,他無法從被拋棄的情緒里走出來,也就無法看清男人眼中的殺機,或許,安文在殺他之前真的有過猶豫,比如,他說了三次「我出去一趟」,沒多久又回來,又出門,又回來,那沒放水的鍋始終在乾燒,瓦斯被關掉,又被打開。 明明在殺他父母時是那么的俐落,對他卻是猶豫不決,最后他仍是走了,留下一句「待在這,我晚點來找你」。 反正他也不在意,聽過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他回到房間趴在蕭逸曾躺過的床上,等到濃煙侵入房間,他才驚覺不對勁,走廊上開滿燦亮的花火,他忍著懼怕與疼痛往大門衝去,大門卻打不開。 最后,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火紅。 「薩布、薩布,你還好嗎?」泉一的叫喚讓他覺得自己的胸口又能吸到新鮮的氧氣,被灼燒的刺痛在清醒的瞬間消失。 「是你,殺了我?!?/br> 「對?!?/br> 該譴責對方是殺人兇手?還是什么都不要說,直接撲上去咬死他?薩布拿不定主意。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對那一世的我而言,做這件事并不是錯的,我只是做出選擇,相對的,你現在也可以殺死我?!?/br> 「在殺你之前我還有問題,那個讓你魂牽夢縈的莉莉是誰?為什么要覬覦我家的財產?」薩布左思右想,覺得得先搞懂幕后犯人是誰。 「莉莉她跟你長得有點像,是你同父異母的姊姊?!?/br>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姊姊?難道是私生子?」 「與其說是私生子,不如說是未婚生子,當時莉莉的母親和你老爸相戀,然而遭到長輩們反對,他們沒能結婚但有了小孩,你老爸后來和你媽商業聯姻才生下了你?!?/br> 「但我從沒見過她?!?/br> 「因為她大你十五歲,在你出生前她和她媽早就被你奶奶趕到國外去了?!?/br> 薩布眨眨眼:「真沒想到這種戲劇化的故事會發生在我身上,奶奶說的債難道是這個?」 「莉莉很可憐,她過得很不好,據說她母親到國外沒多久就死亡,為了生活她加入黑幫,付出身體爬上高位,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是有名的大姊頭?!?/br> 「我姊還是個大姊頭???」 「她的動力來自于對你們的復仇心,我是她從小培養的愛將,自然不可能背叛她,只是中途一度被你掰彎,差點心軟,最終仍舊照她所說的做了?!谷粐@了口氣,「人生不得已的事情有很多,在那種環境下相遇的我們不可能會有好結果,我想過把你藏起來或是偷偷放你走,但是莉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連自己的心上人都能親手槍斃掉,我怕到時候你活著被她逮到會遭到更慘無人道的對待?!?/br>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你還是殺了我啊?!?/br> 「……老實說,我坦白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當鬣狗的時候我本來不想告訴你,想要直接重新開始,可是遲遲得不到你的好臉色,后來那隻狐貍對我說,隱瞞無法改變任何事情,我犯過的錯不是遺忘就會消失?!?/br> 「那當然?!顾_布想起守護神與奶奶的話,感慨的說:「我們都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揹著債?!?/br> 「對不起?!谷慌肯聛?,露出脖子:「聽說道歉要露胸,我露脖子是不是更有誠意?」 小水牛脆弱的頸項暴露在他眼前,餓了幾天的薩布登時有股衝動撲上去,他立刻壓制蠢蠢欲動的爪子,移開目光。 假如現在殺死泉一的確是一命還一命,他便會因此開心嗎?對現在的他而言,泉一是朋友,儘管有些飢餓,他依舊不想吃朋友。 既然愛能夠放下,那么恨是不是也能比照辦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