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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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終于能從那個吻中反應過來的時候,駕駛座里已經沒有人了。 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現在的局面已經完全超過他的思考能力。 這是什么意思,jiejie為什么會吻他,還是那樣的吻……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已經腫脹得一碰就發疼了。 即使他沒有和別人接吻過,也知道那是一種充滿情欲的深吻。 那么用力的,都把他弄疼了。 他看到車窗里映出自己的臉,那上面完全是笑的樣子。 他在笑什么? 是臉上的肌rou不聽使喚了,又或者是在那種些微的疼痛的刺激下做出的應急反應。 心臟也不正常了,他按在胸口處,那里撲通撲通地跳著,像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對了,jiejie說了什么, 什么知道了,他該知道什么了。 難道說……jiejie對他有欲望嗎? 這個無稽的猜測幾乎立刻讓他的心都顫了一下,下面那處瞬間膨脹起來,在褲間隆起分明,昭示著他對這個信息的最直白的生理反應。 她去會所找人難道是因為自己嗎? 對了,前一個人分明是被趕出來了,但在他去的時候,簡舒月并不是無動于衷的。 一定是這樣。 她最后說了什么? 好像是機票? 顧唯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又要趕他走? 他來不及處理自己的狀況,連滾帶爬地從車上跑到一樓電梯前。 電子屏幕里的數字慢悠悠地往下變化。 怎么這么慢! 顧唯拼命地按鍵,最后氣得一拍,直接往樓梯上跑。 十二層的樓梯,他一刻不停地跑到門口,來不及喘氣,就拼命地敲門,喊著“jiejie、jiejie……”。 無人響應。 他頓了頓,冷靜地深呼吸了一下,用密碼開了門,然后一怔。 屋子里面的燈都沒有打開,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簡舒月不在這里。 他立刻想給簡舒月打電話,摸了摸口袋卻發現手機不在。 該死的,落在會所了! 他剛拿起座機電話,突然想起,簡舒月的手機好像也摔碎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根本找不到簡舒月! 他在屋子里來回不停地走,煩躁地扯著頭發,找不到簡舒月的躁郁感瘋狂上涌,現在的他如同一個不小心丟了藥的上癮者。 他幾乎難以冷靜地思考,簡舒月到底會去哪里?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如果簡舒月真的不想見他,他根本毫無辦法, 因為他對簡舒月幾乎一無所知。 夜很深,路上零星地開過幾輛車。 簡舒月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狼狽的時候,一個人走在寂靜無人的馬路上。 她幾乎是逃出來的。 做出這樣的事,她根本無法面對顧唯。 寒涼的風凜冽地刮著她的身體,冷意從四肢蔓上心頭,她腦子里只有后悔兩個字。 如果沒有親吻顧唯,他們還能繼續做著表面的姐弟,她還能陪在顧唯身邊,以jiejie的身份照顧他,即便那對于她也是一種煎熬,總歸是比現在要好得多。 現在,現在她連顧唯的面都不敢見了。 她從未意識到自己原來有這么脆弱,脆弱到一想象顧唯厭惡懼怕的眼神,心便會絞痛起來,像被無數細針扎著,鮮血淋漓。 顧唯是不可能接受這件事的,她很清楚這一點。 當年顧妤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小明星走的近,被狗仔拍到一些畫面,傳出了不好聽的緋聞,顧唯那么小的年紀,看到后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種冷漠的蔑視, “真惡心?!?/br> 他說。 惡心。 那去會所找mb的她,強吻自己弟弟的她,是不是更惡心呢,小唯。 簡氏在附近有酒店業務,當酒店經理深夜被一個電話驚醒,匆忙趕過來看到簡舒月出現在大廳時,還如同做夢一樣。 酒店業務雖然發展不錯,但和簡氏其他的業務卻是不能比,簡舒月以往只有每年固定一次的規劃會議上會露面。 他也不是整個酒店板塊的負責人,只有去年會議地點選在這里的時候,他才幸運地見到一次簡舒月。 現在她本人就站在他面前,光走過去他都出了一身汗,腦海里評估著無數可能性,微服私訪,突擊檢查,還是有什么緊急事件…… “簡總,不知道您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經理戰戰兢兢地看著她,發現這位從來都是坐在會議室里嚴謹冷肅、說一不二的簡氏繼承人,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幫我開個房間?!?/br> 她沒有帶證件,前臺難以辦理入住,不然她也不愿意讓酒店的高管見到她現在這幅模樣。 “???” 經理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道,“好的,好的,我立刻去辦?!?/br> 經理很快給她開了總統套房,臨走的時候仍然惴惴不安的,他始終不能相信簡舒月這次來只是為了開一間房間。 浴缸里溫熱的水流驅散了簡舒月身上的冰冷,讓她得以思考后面的事。 軟弱和逃避不是她的作風。 她披上浴巾,用酒店電話打給白珂,讓她給顧唯訂好機票,再送一部手機過來。 手指輕扣桌面,她皺眉思索著,杜茵的嘴很緊,發生在會所的事她不會泄漏半個字,但事情發展到眼下的局面,多少還是要給她點苦頭吃。 再過兩天就是周末了,本來老爺子是要她和顧唯一起去老宅吃個飯的,還得找個理由推了。 將其他的安排都一一想定后,她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顧唯。 他被自己親吻時那副茫然呆滯的神情,當她舔過他上顎的時候,他的身體像是受到什么難以承受的刺激,微微顫抖著。 那一瞬間她幾乎產生了錯覺,顧唯是接受的,甚至是享受的。 這樣子的少年分明不通情事,還敢說那些話來刺激她。 可是她就連謊言都無法接受,如果有一天顧唯真的和其他女孩在一起,她不敢想象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她站在落地窗前,扶住一旁的立柱,污濁的惡欲瘋狂地滋生。 她會將他綁起來,手腳和脖頸都帶上金屬鐐銬,關到籠子里,只能接受她的喂食和愛撫。 不,這樣他會恨她的。 她不能接受顧唯憎恨鄙夷的眼神。 是了,她可以給他催眠,讓他忘記發生過的一切,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直到他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只會無止盡地索取她的愛。 任何倫理道德都不足以阻止她,爺爺不行,顧妤也不行。 顧唯就該是她的,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甚至他的心,都得屬于她,他只能對自己產生欲望。 她會安排得很妥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找到顧唯。 少年泫然欲泣的臉突然浮現在面前, 濕漉漉的眼睛,純粹又無辜。 簡舒月猛然睜開眼。 窗外漆黑一片,仿佛永遠都見不到天明,而她的指甲已被柱壁磨破。 小唯,趕緊走吧…… 走得越遠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