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之藥 一切脈絡(2)
一踏出房門,不見保全兼老闆之一的那名人影,帕斯特疑惑地張望了下四周,只見店面看起來依舊一塵不染,完全看不出不久前在鬧出驚嚇百分百的場面時所留下的半點痕跡。 不愿去探究頭頂的燈,源出自為何,只想護好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帕斯特深吸了口氣,隨手關起了身后的房門,逕自解釋成老闆們本身就是這里的燈源開關,隨時都能切換,還不用花費一毛水電費……天殺的,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福利,什么都不用錢……日子未免也太好過了!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盡可能地放下那些憤世忌俗的繁雜心緒,轉過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穿越拱門,踏入廚房,他便看見了那隻大松鼠恰巧正扭開水龍頭洗手的景象。 「……」 一見此,帕斯特已經不想再去了解那些水源的來源……只希望自己可以好好活著,就謝天謝地了。 或許有些事最好別知道太多,對自己的身心健康會比較好……也能活得比較久…… 一想到這里,帕斯特又哀傷了。 「……夏夜先生人呢?怎么沒有看到他?」 不愿再讓自己沉浸于哀傷之中,畢竟哀傷不可能幫自己解決任何大大小小的問題。也不可能為他指出任何一條充滿希望的生命出路…… 對此,帕斯特只好轉移注意力,尋求他人解開自己剛剛的疑惑。 聽見后方響起的聲音,大松鼠關起水龍頭,抖了抖浸水鼠掌涌出的水流,隨后將其扭乾。 「你說夏夜啊,他剛才到樓上去看老闆的狀況?!?/br> 「……」 大松鼠的自行扭乾之術,帕斯特覺得自己可能一生都不可能會看得習慣…… 隨后從大松鼠的話中,令他不禁聯想起曾聽說過黃蓮這幾天的身體狀況似乎開始逐漸下滑,即使與他認識不深,卻也多少為他表示關切。 「……?」 將自己的鼠掌中的水給擠得差不多后,大松鼠側過頭,瞧見了帕斯特此刻的神情,大松鼠詫異地搖了搖尾巴,回過身甩了甩被他給扭到變形的鼠掌后,便轉身走向了對方。 察覺對方靠近的帕斯特,對于同為人類的幽靈大松鼠,他努力盡可能放下對布偶的成見,稍微將臉上的懊惱緩和下了一點,語氣聽來有些微弱。 「……那個……布斯?!?/br> 「什么事?」 大松鼠來到了帕斯特身側餐桌旁的那張椅凳旁,努力地爬了上去,一個側身,好不容易在椅凳上坐了下來。 他晃了晃懸在半空中的雙腳,望著帕斯特,不解對方怎么會突然叫他的名字,而且還是用那種表情。 「……」 帕斯特凝望自己不自覺開始搓揉的雙手,半垂下了眼簾,或許是這幾天的心是太多了,找不到可以好好談心的對象……直到今日他終于稍為放下了對他人的一絲成見,心中的那道墻終于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縫,心事化為細水從隙縫中流淌了出來,也令他不由自主地將先前在過往記憶中衍生的想法傾吐了出來。 ……以及他對于自己人生的幸與不幸的觀點,也隨著情緒將其分享了出去。 「……」 半晌,等他將想說的話給說出來后,心里確實舒服多了,卻也多少在意起了大松鼠的想法,連帶著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緊張的神色,身子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在大松鼠靜望帕斯特片刻,他這才出了聲,嗓音聽起來稍微低沉了些,仍不減話語中的那一絲溫柔。 「每個時期的人類是不是都會有這種想法。幸運的,找到追尋事物;不幸的,一生皆無所獲?!?/br> 說著這句令人有些摸不著頭緒的話,大松鼠抖了幾下耳朵,坐直身子,又說了下去。 「我這么說好了,幸運的人不會永遠幸運,不幸的人也因此不會永遠不幸,這項觀點本身就是錯誤的。你想要的幸運與不幸全看你的心如何抉擇……或者說,你早已走在自己想要的那條道路上?!?/br> 「……」 「若你還是不懂沒關係,慢慢來,以你的步調往前走就行了。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可以一步登天的……一切萬物都有祂們存在的理由,端看你怎么去面對。逃避也是一種面對方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