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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愉音的狀態不是很好,我頓了頓,最終還是跟上去。我們離開別墅,這時夜幕高掛,她在路燈下埋頭走到大馬路邊,無論我怎么搭話,她始終一聲不吭。 正當我覺得頭疼時,她突然攔下一輛計程車,飛也似地鑽進去,我只來得及聽見她在關門前飄出的「去isman?!箮讉€字,便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開走,留下一路的滾滾塵土。 isman?我急忙跟著攔了輛車跳上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肖愉音乘坐的計程車:「麻煩幫我跟著前面那輛車牌號碼0123的計程車,謝謝?!?/br> 車子穩穩地上路,我有些焦急地盯著前方,直到已經快消失在車陣里的目標重新出現在眼前,才靠回椅背安分地坐好。 車內流淌的輕音樂和淡淡青草香充分緩解了內心的焦躁,我開始有空關心等等要去的是什么樣的地方:「師傅,請問您知道isman嗎?」 說著,我朝駕駛的方向看去,眼底沒防備地映入夏與好看的側臉。 我呆住了。我攔的不是計程車嗎?怎么就上了愛豆的車? 直到他轉過頭來,勾了勾唇角,我才恍惚記起要呼吸。 下一秒,我突然意識到他正在開車??! 「你注意前方??!」 這下,夏與不再只是淺笑而已,他用拳頭抵住嘴唇,仍抵不住悶悶逸出的笑聲。 我呆了一下,彎著脖子看前方燈號,反應過來我們正在停紅燈時,忍不住撓臉。 我對他扯著笑,心里哭唧唧:嚶嚶,在愛豆面前犯蠢了。 我弱弱地問:「你怎么會在這?」 他又笑了,這次乾脆放下拳頭,笑的無敵可愛:「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我愣了,也是喔?然后跟著他笑了起來。 車子在哈哈笑聲中起步,夏與始終隔著一臺車,不緊不慢地跟在肖愉音搭的計程車后面。 一開始,我有些擔心該如何回應他的關切,憋著氣盯著計程車屁股一段時間后,發現他似乎什么也沒打算問,才暗暗吁了口氣。 隔了一段時間,當車子又一次停紅燈時,我反而沒忍住,想知道肖愉音是不是在白天發生了什么事,摳著指頭試探地問:「ame哥,早上有發生什么事情嗎?」 他從后視鏡對上我眼睛:「你上課的時候?」 我連連點頭。 他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揚揚眉:「你忘了?早上我們和cph打友誼賽?!?/br> 我噎了一下,正想換個方式再問,就聽見他有些無奈:「想問什么直接問不行嗎?」 我心虛地摸鼻子:「我哪有想問什么?!?/br> 他淡淡掃來一眼:「出來前,我問了其他人,雨一直下說他在走廊無意間聽見你朋友和人在電話里有些爭執的樣子?!?/br> 我頓了一下。所以,當時肖愉音沒有在房間里陪白蕾,是在講電話?噢不,是吵架。 「你如果想瞭解大概,可以打電話問雨一直下,也好讓人放心。你……你們剛才這樣跑出來,讓人很擔心?!?/br> 我低下頭:「不好意思?!?/br> 夏與低低嘆息:「不是在責怪你。先打電話問清楚吧?!?/br> 我還在想愛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嘆氣,電話鈴聲已經先一步響了,是雨一直下打過來的。 一接通,就聽見他的聲音從話質特別優良的話筒里傳出來:「與里,ame哥有和你在一起嗎?」 低頭一看,原來我不小心按到擴音,雨一直下這話又問的……讓我不自覺地紅了臉,連忙取消擴音,聲音輕了許多:「嗯?!?/br> 回答過后又覺得不對,偷偷瞄著夏與,我又特別強調:「我在他車上?!?/br> 那頭,雨一直下頓了一下,然后像反應到什么一樣嘿嘿笑了兩聲,這時候夏與從后視鏡看過來,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我困窘地想收回目光,可是他已經挑著眉,先一步移開視線,我卻能從鏡子里看見他閃著笑意的眼睛,還有一聲低低地輕笑。 我感覺那微揚的笑聲像羽毛在搔我耳朵,一路癢到了心底,撓的血液翻滾著不斷向上衝,頭上彷彿已經開始冒煙,整個人快要自燃了。 還好雨一直下的聲音把我從燃燒邊緣拉回來,他表示肖愉音似乎和家人有些不愉快。 雨一直下:「我聽見她朝那頭吼『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誰才是你親生的?』?!?/br> 肖愉音mama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病故了,所以,很明顯的,和她通話的人是肖靖安。如此一來便不難理解了,白蕾是肖愉音帶進來的,卻一次兩次鬧出事端,今天甚至被請離,華安大概怕肖愉音鬧,先一步聯系肖靖安。 電話很快就掛上了,我握著手機反覆想著肖愉音反駁肖靖安的那些話,還有她異常的態度,莫名地覺得有些沉重,又隱約有些期待,那些從惡夢里就困擾著我的,關于肖愉音態度大變的原因,似乎即將得到解答。 夏與很貼心,見我沒說話也不打擾我,安安靜靜地開著車,一直到前面計程車在一處路邊停下。 「到了?!?/br> 這時候他開的很慢,當車子緩緩滑過計程車時,我看見肖愉音從車子里出來,也明白了,isman原來是一間酒吧。 「我們先去停車再一起去找她?!?/br> 我訝異:「你要和我一起進去?」 沒想到他特別無辜:「難道你要把我丟著?」 艾瑪,我愛豆一副被我始亂終棄的樣子我怎么受得了? 我捂著快要跳出胸口的小鹿,艱難地開口:「沒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