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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時候,我洗好澡才過去飯廳。 到飯廳時,大家都已經就座,剩一個空位夾在肖愉音和雨一直下中間。 我走過去才坐下,肖愉音就一臉復雜地看著我。 打量著今天的早餐,我一邊問:「干嘛這樣看我?」 「你真的去晨跑了?」 我認真地想了想:「其實也算不上晨跑?!?/br> 白蕾又不請自來地接話了:「看吧,我都說了,一個平時沒在運動的人突然說她要晨跑,肯定是醉翁之意?!?/br> 肖愉音往她嘴里塞一片吐司,轉頭過來正要開口,結果被優卡搶先一步:「所以與里,早上你和ame哥都在干嘛?」 我想也沒想:「他在跑步?!?/br> 「你呢?」 我撓臉有點難以啟齒:「我啊……我散步?!?/br> 瞬間,大家都不可思議地看過來。 肖愉音扶額:「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br> 雨一直下追問:「兩個小時都在散步?」 我可不服氣了:「當然不是啦~我還是有跑的!」兩圈! 白蕾:「估計也就一兩圈吧?!?/br> 我:「咳咳咳!」 肖愉音:「看來是說中了啊……」 我充耳不聞地埋頭吃早餐,這時候夏與說話了:「對于跑步新手來說,跑得太遠或跑得太快都是不好的,一開始先散步,再快步、小跑,跑步要循序漸進,堅持下去才是最重要的?!?/br> 夏與一幫腔,我瞬間挺直腰板:「是嘛是嘛,至少我已經成功跨出第一步了,我四點起來時你們都還在睡覺呢!」 尖尖吐槽:「等你持續一個禮拜再來得意吧?!?/br> 我朝他扮鬼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反正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每天都準時起床,沒有一天遲到,只是每天幾乎都還是在散步。 滿一星期的這一天,做暖身cao時,夏與突然開口:「你倒是每天都準時起床?!?/br> 我心里偷偷得意著,嘴里卻是謙虛地說:「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到。ame哥才是最厲害的,一個人都能堅持下來?!?/br> 夏與笑了笑:「本來還在想是不是得跟你加個line好友或交換聯絡方式,哪天你沒爬起來好能夠叫你?!?/br> 我悔的直撓墻,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可是要說什么?我一面做著cao,一面腦袋里急急轉著。 嗯,要怎么得到夏與的聯絡方式? 大廳里沉默了一下,他突然說:「腿壓的不夠下去?!?/br> 不夠下去?我想也沒想地往下又壓了壓。 ……嘶! 一陣強烈的痠軟侵襲了整隻腿。 我淚眼汪汪地看向他。 他無語:「讓你不專心?!?/br> 我特別不好意思。 他雖然嘴里批評著,不過還是走到我身邊蹲下:「緩一緩,別急著站起來?!?/br> 我胡亂點頭,眼眶里的水就掉了下來。 他淺淺嘆了口氣,沒說話,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說我? 我臉都要埋到地上了:「你去做你的暖身cao吧,我一下子就好了?!?/br> 他沒有起身,而是又嘆了個氣,聲音里帶著笑:「我看你剛才眼睛特別亮,是不是在想待會要怎么給尖尖好看?」 給尖尖好看……?我一開始有些懵,然后突然想起一星期前尖尖在飯桌上扔下的話。 我沒想到隨口說的一句話,愛豆不僅聽進去,而且還記住了。 我特別特別高興,打從心底笑出來:「對,等一下要去他面前神氣一下,看他還敢不敢瞧不起我?!?/br> 他搖頭笑著:「好點沒?站起來試試?!?/br> 我慢慢地站起來,那股痠軟勁已經退去。 「好了?!刮业皖^對著他說。 他原本還蹲著,仰著臉看我,聽我這么說才跟著站起來。 我好像不曾由上往下看過他。他仰臉看我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向日葵,又想到記憶里的他總是這樣看著天空。 我突然有些羨慕那片藍天,不加細想就問:「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天空呀?」 他有些訝異地看過來。 我絞著指頭,吶吶地:「我看你??粗炜??!?/br> 他沒有回答喜歡或不喜歡,只是淡淡地笑了。 這樣的笑,特別眼熟。 那場惡夢里,有一次戰隊接受訪談,有個問題是問他們喜歡什么食物。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就他沒有說話,后來被人特別點名追問了,他才說沒有特別喜歡的食物,大家都不信,后來還是漸漸冒頭說,夏與可能特別喜歡太陽蛋,因為他注意到夏與每次都會把太陽蛋留到最后才吃,而且吃的時候會特別放慢速度,像在細細品嚐又像在享用一樣。 夏與那時也是這樣訝異地看著漸漸,不過到最后他也沒說喜歡或不喜歡。 就像現在這樣笑著。 其實許多事情,只要用心便有跡可循,只是人們都選擇讓表相蒙蔽眼睛。 他的溫柔與平易近人都只是表相,他用沉默與疏離把自己藏進冰冷的硬殼里。 而我們都選擇用眼睛去看。是他教會我,真正重要的東西,只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我吸了吸鼻子:「ame哥?!?/br> 他溫溫淺淺的目光看過來。 我盡量讓自己語氣輕快一點:「我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br> 他有些愣住。 我吐吐舌:「似乎有些交淺言深了呢,但我還是想這么對你說?!惯€是想告訴你,希望你可以開心一點。 他垂下眼,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應我了,才聽見他低低地說了聲好。 我眼淚差點噴出來。 身為一個腦殘粉,我希望他平安健康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