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結婚
“沒,我當時挺需要的?!?/br> 看她心里開始繞彎子,孟偵摳掉她嘴邊的餅干沫子,解釋道,“青春期好面子,沒跟人說過。你挺細心?!?/br> 柳枝枝講述緣由,“那雙鞋是打折的,多少錢我忘了,本來我沒想買那雙。但是店里老板娘是個孕婦,嫌我晃錢罐太吵了,當時我沒晃出來太多,她耐心告急,說那個打折的質量也好,鞋碼還挺全的,我就買了那雙?!?/br> 孟偵安慰道,“你這不是挺聰明?還知道偷摸著讓我穿?!?/br> 簡截了當點出,柳枝枝心里那塊石頭總算落地。 她重新抱住孟老板這坨大冰箱,摸摸與他凹陷的鎖骨匯成一條線的肩峰,“你放心嗷,我肯定會對你好的?!?/br> 擰巴之處在于之前孟偵想著,綁架也行,給她捆在跟前。 這會兒聽得心里又挺不是滋味,他特別排斥帶有挾制的承諾。 一時半會兒聊不通,孟偵快進到下一趴環節,“你住哪間?” 柳枝枝指指方向。 得! 門上貼著一個星黛兔門牌,上面寫著“小公主de房間,請敲門!” “真是公主??!”孟偵蓋上餅干盒。 “我爸新買的,剛剛掛上?!绷χΥ蜷_走廊夜燈,關大燈,讓孟老板去關客廳空調。 全部收拾妥帖,孟偵左手撈紙袋,右手架起她腋下,馱在臂彎里擁著她。 腳上星黛露棉拖啪嗒啪嗒掉地,他抱著柳枝枝提步回城堡,伺候公主睡覺。 視頻過無數次,來柳枝枝房間是第一次。孟偵給人放床邊兒坐著,原地止步,端量這間房里大大小小的公主擺件兒。 “美兔公主?!彼挥捎樞?,視線鎖定在她雙腳的粉白色棋盤格珊瑚絨長筒襪上,雙手撐她雙腿兩側,屈身前湊。 四目相對,柳枝枝勾著兩只腳丫子在他小腿晃悠,“我的床上沒躺過男人?!?/br> “行,我認認床?!?/br> 說著孟偵右掌捧著她后頸,她倒入床榻。孟偵反手一顆一顆解開她的睡袍扣子。 到第三顆,他指尖動作停頓,“怎么奶子還一直跳??!” “???” “公主你給看看,都彈我手上了?!?/br> 柳枝枝不滿他的戲謔,伸腿撲騰著踢他,出腿間反被他扣住。 孟偵湊她耳邊,低聲道,“給我踢壞了怎么辦?怎么進去?” 小姑娘心口淺,開始兀自解扣子。孟偵撤走在她后脖子那只手,側身拆盒戴套。 以往都用片裝,這回柳枝枝買的小盒子分裝款式,撕開上頭那層包裝,涼涼的津液灑他一手。 孟偵仔細瞧瞧,套是泡在水里的,怪不得包裝長得跟壓縮面膜一樣。 套有點緊,橡膠只箍住半截yinjing,他嘆口氣,“下次別買這種?!?/br> 余光里柳枝枝已經寸絲未縷,脫著內褲和睡袍一起往床尾掛,腳后跟抵著兩瓣小蜜桃臀,露出兩條修長凸起的腳踝骨。 孟偵回身,撈著雞mama兩只腳抓他跟前。 動作之快讓柳枝枝唔唔叫,“你干嘛?” 語音完畢,她已經雙肘撐床,背對孟偵趴在床上。 孟偵拍拍她屁股,“乖,好好趴著?!?/br> 她長發披背,骨節明顯的后肋骨兩側,溢出兩個搖搖晃晃的白色弧形結構,撥動兩側蝴蝶肋骨,黑空里抖著翅膀。 孟偵單手扯開她左腿,大腿外側抵著她濕紅的腿心,拍拍她屁股。 房間里干柴烈火,愛液染濕空氣,只剩兩人的粗喘聲,和床尾掛著的衣服,品著這個烈雪飛揚的除夕前夜。 * 除夕當天小區里車來人往,殘雪早已壓成坑坑洼洼的的黑泥水灘。 上午柳枝枝起床穿衣時,大腿心和雙腳掌內側跖骨處都是紅印子。 她眉心閃了閃,望著旁邊旁若無人,正換床單被罩的孟偵。 后者不甚在意,慢條斯理開口,“太小了,我戴著難受,射不出來?!?/br> 這是大半夜又撈著她跪床上,讓她大腿心夾緊點兒的理由? 后來兩個腳趾勾不住,他干脆扣著柳枝枝雙足,上下磨棒,時不時親她腳掌。 “你怎么還戀足???” 孟偵掐著床單頓足,“不讓你蹬你亂蹬,跟個撲棱蛾子一樣,蹬得挺起勁兒。讓你蹬了你又不蹬?!?/br> “......” 隨后他淡淡瞟柳枝枝一眼,撈著東西丟洗衣機,給她做完飯說要去幾家店里巡邏。 化雪天腳下濕滑,柳枝枝懶得出門,把單元樓的門牌給他,她在家里安裝鍵盤零件。 嗒嗒嗒嗒太好看了! 傍晚,孟偵拎著一套新衣服再次回來,柳枝枝換衣服拿東西時,他從烘干機里撈出床上用品,重新鋪回去后,催她化妝快點,他得回去做年夜飯了。 還挺賢惠,會疼人的! 柳枝枝換上紅色毛呢裙和米白色皮草,孟偵已經在鞋柜旁俯身屈腿,讓她走快點。 “哦……” 她走過去坐小凳子上,脫掉家居襪子,余光瞧見孟偵視線駐足,正盯著她兩只腳掌中間凹陷處的兩塊紅痕,若有似無地彎了下唇。 柳枝枝努努嘴,“你不會又要檢查我的腳吧?” “我給你穿襪子?!泵蟼勺屗灰獊y晃。 他拿著和小皮草同色系的米白色中長筒襪,仔細給她換好,在腳邊的鞋盒里拿出孟茱挑的白色厚底戰鞋,新年戰服更換完畢。 電梯里,柳枝枝順著銀色鏡面檢查小腿襪的長度,不滿地拍拍他,“你離我遠一點?!?/br> 孟偵:???? 黑魆魆的眸光掃過來,狠狠剜了她一眼,如鷹如鷙,兇猛強悍,不容置疑。 柳枝枝干咽口水,“沒有的,我說我照照鏡子,你太高了顯得我矮?!?/br> “下回說清楚?!泵蟼蔁o語地撤到邊角。 “好?!?/br> 沒了這面照妖鏡,柳枝枝頓時增高不少。 咔咔兩張,她發到家庭群里報平安,說正要去孟茱家吃飯。 再瞅眼旁邊,孟偵戴著格紋圍巾,一身黑的冷肅里多了點暖意,是那種名為屬于柳枝枝的私有物味道。 知道他是黨入伏后,柳枝枝再沒說過要拍照,這會兒有點心癢癢,一直盯著他不搭腔。 孟偵冷言,“說!” “能跟你拍合照嗎?”柳枝枝補充道,“我好喜歡你給我選的這套衣服?!?/br> 孟偵左腿向左邁步,站定在鏡子中央。 “你摟著我嘛!” 后背抵上他硬邦邦的風衣,他頎長的左臂從柳枝枝左肩下搭,長指垂在她腰上。 同時孟偵彎腰沉首,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左掌壓著她的腰,往他身上貼。 “這樣成嗎?”他聲音散漫。 一定是最適合山本耀司all black的男人! 好帥,好滿足她的虛榮心??! 柳枝枝眨巴眼睛,“可以的可以的!” 咔咔兩張,她發給孟偵,說以后可以做手機殼,隨后兩人出電梯。 打扮這么漂亮,下樓要趟化雪天的濕泥地。她伸肘點點孟偵,孟偵把禮盒遞給她,遁身讓她上馬。 本身思索著他胯側的疤痕,但現在,柳枝枝腦袋埋在他肩頭,胸口壓著他精瘦寬闊的脊背,雙腿盤繞他腰間時,柳枝枝的腿間也緊緊貼著他硬實的身板。 能感受到他緊實的肌rou包裹著修長舒展的身架,卻一點都不厚,更算不上粗糙魁梧。 昨晚被他大大的懷抱裹在衣服里,特有安全感。 都說女人到了25,代謝會變慢。 再這么任由孟老板投喂,她得吃成一頭圓滾滾的小肥豬。 普拉提又累又貴,柳枝枝更想通過游泳健身塑型。 想著想著,孟偵已經走到小區外面的停車區。 “孟老板,你胯上的疤是什么?” 孟偵嘴角的淺笑戛然而止,彈指間又輕笑道,“一個紅色胎記,我做激光打了?!?/br> “疼嗎?”柳枝枝下巴蹭蹭他側頸。 “不疼?!?/br> 氣氛有點僵持,柳枝枝一路放五月天的歌哄著他,兩人到達大平層。 二百多平米的房子,只有四個人吃飯。 中途父母打電話問她在哪兒,孟茱出鏡糊弄過去。 蓄謀已久要提一嘴孟老板,結果柳大壯那邊偶遇一位老戰友,兩家人要一起吃飯,說明天再聊。 估摸著是什么正經事情,柳枝枝匆匆收線。 記憶是同步的,眼前的孟偵忙來忙去,她有點遲疑,中途溜廚房里。 定睛一看,滿桌子食材都是切好的,他添油加醋一番就能上桌。 柳枝枝行動路線取消,只做口頭交流,“看完春晚,我能跟你睡嗎?” 孟偵歪頭,微微皺眉,壓住小姑娘這份挑釁,“能,你去跟奶奶匯報一下,家里事兒歸她管?!?/br> “好吧,那算了?!?/br> 兔子一樣悄咪咪溜走,孟偵調到小火,不由思索:小姑娘輕易而舉說不去旅游,怕不是想聽奶奶催婚吧? 嘖,想法比他還急。 這幾年孟彰走后,城北的家里年夜飯特別冷清,孟偵經常讓葉凡和均子去院子里調節氣氛。 今年柳枝枝來了,大平層里歡聲笑語,奶奶也是真心實意喜歡。 孟偵面不改色地盤算著,買房求婚送彩禮,過完年就得安排。 沙發上奶奶坐中間,孟茱和柳枝枝左右護法。孟偵掛完電話回客廳,卡著零點默默往柳枝枝跟前湊,握著她的右手。 電視機里主持人聲音振奮,慷慨激昂數著倒計時,“三,二,一——” 0點鐘聲敲響那刻,柳枝枝先行回頭,伴著主持人們異口同聲的新年快樂,輕聲道,“孟老板,新年快樂!” 全程沒有眼神交流,說完她扭頭,跟奶奶和孟茱說新年快樂。 緊接著三人手機嗡嗡響個不停,各路人員群發短信祝福。 置頂下一群同事和領導的消息,趙晴子發來一個新年紅包,說柳大壯今晚喝醉了,讓她早點休息。 一首《難忘今宵》完畢,孟奶奶催促他們早點睡,從兜里掏出來三個厚實紅包,隨后先行回房。 孟茱躺進沙發上,往手心里扇著紅包一甩一甩,“哥,嫂子今晚跟我睡?!?/br> 孟偵眼神游移,問躺在她身邊的柳枝枝,“你說的?” 后者回應,“你又不讓我跟你睡?!?/br> “想睡嗎?”孟茱笑瞇瞇看著他,“自己睡去吧?!鞭D眼將目光定在柳枝枝身上,“打王者嗎?” “好?!?/br> 回答速度堪比劉翔。 孟偵滿面不悅,眼神閃了閃,改問孟茱,“我要不現在給江令嶼打個電話?” 孟茱一個鯉魚打挺,狐貍眼爬上幾絲冷意,假笑道,“行,我滾了?!?/br> 柳枝枝眼睜睜看著她起身回房,以及孟偵揪住小毯子一角掀開,忽閃的聲音彰顯著他心里的不快。 愧疚感搞鬼,她拉開笑眼,態度乖巧,“走吧孟老板,我們也去睡覺,明天你幾點......” 臉前又是一陣忽閃,孟偵抖兩下毯子,三下五下迭好放沙發尾。 柳枝枝音量隨之降低,“明天早上奶奶幾點吃飯?” “你就只想著奶奶?” “哪有——” 她捏著紅包,雙手勾住孟老板修長的脖頸,雙腿熟練掛他腰上圈起來,撒嬌道,“我零點祝你新年快樂,你都沒跟我說?!?/br> “回屋跟你說?!?/br> 孟偵左掌拖著她屁股,走到門口換成走廊燈,隨后抱著她回臥室。 洗漱完畢,她身著孟偵之前準備的那件睡袍,看他正在桌前收拾什么東西。 孟偵側額,遞給她一個小兔子封皮的紅包。 “枝枝,新年快樂!” “我也有?”柳枝枝接過,摸起來比孟奶奶給的更厚,往他身前湊,“抱抱!” “小財迷!”孟偵抻臂,給人收入懷抱。 片刻后,他長吁一口氣,“以后每年都有,跟長輩過完,我們自己過?!?/br> “那我們明天回我家吧,我想回家?!?/br> “好?!?/br> 睡覺時,柳枝枝緊緊貓在他懷里,撓他手心,噓聲說,“孟老板——我好喜歡你哦——” “睡覺!”孟偵止住她作亂的手。 “我睡不著?!?/br> 孟偵輕撫她的小薄背,“明天早上要陪奶奶喝粥,我要折騰太晚,你起不來?!?/br>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么?” “有點想爸媽?!绷χ葱∑窌r,想起柳大壯好像沒帶很多貼藥。 “明天問問,三亞那邊天氣好,不會有事兒的,放心吧?!?/br> “嗯?!?/br> 給小姑娘哄睡著后,孟偵一夜無眠。 之前孟茱去她家吃飯時,拍的橫線紙上,那段紅筆字尤為矚目。 序號6的黑字“換個風格”上有幾筆涂鴉,柳枝枝在涂鴉后寫道: “希望有人愛我, 不顧一切地愛我, 持久永恒地愛我, 愛我枯朽淺薄靈魂, 愛我陳舊寡趣皮囊?!?/br> 分段寫的,最后一句話剛好寫到序號10后面。柳枝枝用紅筆標一個箭頭,對準序號10的那節黑字短句—— “28歲步入婚姻殿堂?!?/br> 在柳枝枝靈魂的縫隙里鉆了空子,填充她一時的生活,已是孟偵的幸運。 必須要結婚,將這份親密關系變成一份永久的紐帶關系。 昨晚給她清洗身下,孟偵領悟到她當時說“墮落”的言外之意。 能在工作和生活圍堵時,和喜歡的人躲在凡塵里偷歡,確實有種墮落的快感。 搞文字工作是溫柔且克制的,也需要些許冷峻和感性,給予觀眾暴擊,耳目一新的震撼。 耳畔是柳枝枝貓在他懷里的淺淺鼾聲,他閉眼醞釀睡意,又掀開眼皮輕點柳枝枝的睫毛。 和喜歡的人躺在一張床上共同迎春,這是他15歲時做夢才敢奢望的事情。 夢的起源此刻正躺在他的懷里,孟偵想笑又恐懼,也因目前收入足以支撐一個家而期待。 詭譎多變的情緒波動,敲打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這晚孟偵望眼欲穿,無數次深入刺探他們以后的生活。 枝枝,謝謝你,圓了我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