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crush,是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眾人視線盯過來,她快速埋首,撿起筷子。 “奶奶,您別逗她了?!泵蟼煞畔驴曜?,把他的一次性筷子遞給柳枝枝,“用這雙?!?/br> 柳枝枝側眸,神情恍惚,視線又特別清晰,看著他的臉龐。 骨相結構很好的人,眉骨、眼睛、鼻子、嘴唇,由女媧一刀一畫鐫刻在頭骨上。 孟老板那彎薄而利的下顎線,在奶奶面前變得柔和不少。 對上他這雙深邃的龍眼,幽黑的眸底閃著笑意,暗暗傳給柳枝枝一個沒關系的信號。 孟偵視線回收,“奶奶,您讓我買什么來著?” 彈指間,她的后背被一個涼涼的大掌順了兩下,身體不由一僵,余光看到孟偵左臂自然地伸回餐桌上。 他不熟練地攥著那雙幼稚的狼腦袋筷子,顯得整個人特別詼諧。 撲通撲通—— 柳枝枝紊亂起伏的心跳,蓋過餐桌上的聲音,響徹云霄。她慌亂地移開目光。 孟奶奶擦擦嘴,“那家離你店里很近的私人定制?!?/br> “還是城東那家?” “是那家,絲巾的樣式我都選好了,你看著買?!?/br> “欸?”孟茱狐疑,狐貍眼咕嚕咕嚕轉兩圈。 “枝枝枝枝,你不是在城東上班嗎?正好讓我哥送你!” “是嗎?”孟奶奶眼神慈善,“阿偵,那你以后記得送枝枝上班?!?/br> “對啊,省得擠地鐵了枝枝,還能多睡一會兒?!?/br> 祖孫倆快速達成共識,眼神通知孟偵。 后者視線投過來,“你在哪兒上班?” “郊區的一家游戲公司?!?/br> 孟偵點頭,“行,離得不遠,以后坐我車送你上班?!?/br> “謝謝孟老板?!?/br> “都小事兒!” 一頓飯在其樂融融里畫上尾音。 叫均子的男人忙前忙后收拾餐桌,孟老板回房間拿東西,孟茱和她被孟奶奶拉到沙發上聊天。 臨走前,孟奶奶給她戴上一支碧綠色翡翠鐲子,讓她以后常來玩兒。 成色很好的帝王綠,和孟奶奶耳環的顏色一樣,看起來有點年頭。 “奶奶,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的?!?/br> 孟茱朝她眨眼,點下舌,“奶奶跟你投緣,拿著吧?!?/br> 小臂被孟奶奶舉高,她仔細賞兩眼,“你皮膚白,腕子細,戴這個多好看吶!” 說完惹來孟茱一句嬌嗔,“奶奶,你怎么還罵人呢?” “我真的不能收?!绷χ焖僬C子。 “柳枝枝,走了!”孟偵站在門外,身后天色已黑,周圍不時有夏蟬叫喚。 “哎呀,好好戴上!”孟茱給她手上鐲子推手腕上,“以后常來家里玩!” 孟奶奶也跟她擺手,“去吧去吧,以后常來看奶奶!” 手腕壓著冰冰涼的手鐲,柳枝枝跟她們告別離開。 抱著小音響坐上滴滴后,她第一時間摘掉,還給孟偵,“這個太貴了,我不能收?!?/br> 孟偵臉色一冷,從飯后余溫的柔和,變回那副兇巴巴的樣子,眉頭凝著,“奶奶給你的,你要還還給她?!?/br> “她不收?!?/br> “那你就戴著?!泵蟼深^一瞥,看向窗外。 “太貴了,肯定很重要,我怕弄丟?!?/br> 孟偵深嘆一口氣,扭過來臉,無奈道,“重要的東西怎么會丟?” 說得好像她已經弄丟了一樣。 “沒有丟呢!”柳枝枝朝他晃晃鐲子。 琢磨不清他究竟為什么生氣,又很想繼續和他保持這種愉悅的關系,柳枝枝只好退一步,“那我裝包里行嗎?戴了肯定會丟?!?/br> “隨你?!?/br> 聞言好像少了一絲冷淡,她虛呼一口氣,緩緩神。 “柳枝枝?!?/br> “???”她轉眸。 “以后早上7:50下樓?!?/br> “好?!?/br> 之前柳枝枝還不確定,現在局勢已經明了。 且不說孟老板喜不喜歡她,他的行為一定是有所圖謀。只能說柳大壯那邊談得不順利,才給他女兒塞個鐲子。 另一方面柳枝枝又不死心,鉆在0.0001%的可能性,補充一堆利于她立場的理由。 側躺摩挲著星黛露的小耳朵,柳枝枝昏昏沉沉睡著。 夜晚的想法總是轉瞬即逝,早上一起床柳枝枝立刻生龍活虎起來,給孟老板裝完早餐,坐下吃飯。 “枝枝,你這給誰弄的?”趙晴子問。 “新領導???”柳大壯猜測道。 “說什么傻話呢!”趙晴子橫他一眼,“就不能是同事之間互相關愛?” 柳枝枝順著母親大人的臺階往下說,“是一個女同事,挺照顧我的。她經常犯低血糖,住得比我還遠,我就幫她打包一下?!?/br> “那以后mama給你多做一份!” “謝謝媽!” 出門后,柳大壯小聲議論,“閨女這個班,到底上不上了?” “就是不上也得搞好同事關系?!?/br> 語落,趙晴子又誒一聲,“真不行就去你老戰友那兒吧?!?/br> * 晨起一早,小區門口停著熟悉的黑大G,后座車玻璃露出半截,只留孟老板從寸頭頭頂到胸前的近寫鏡頭。 很像交了保護費,送她上學的黑幫頭子。 上車關門,柳枝枝把“保護費”端給他,“孟老板,早餐?!?/br> “你怎么知道我沒吃飯?” 此話一出,駕駛座的葉凡轉過來臉,“我也沒吃呢,給我分點兒!” “???”柳枝枝面色尷尬,“我只帶了一份?!?/br> “噢——”葉凡頭頂的枯草堆抖動兩下,瞇著眼睛,“沒事沒事,等下我女朋友也會給我整?!?/br> 孟偵一記眼神過去,他撓撓頭,驅車駛入大道。 兩個牛rou包子,兩個剝好的雞蛋,一根腸,一杯粥。柳枝枝拆好,放他跟前的車載小桌板上。 “吃......”話沒說完,就見孟偵蹙著眉頭撓紗布傷口。 “你別摳啊孟老板!”她拉走他的手。 “老子癢得慌!”他忍得抬頭紋皺出兩截。 “再忍忍,過兩天就能拆線了?!绷χ焐纤挠艺?,十指相扣不讓他動,撈個包子遞給他,“吃飯!” 他啃一口,沉頭打量柳枝枝抓著他的手,接著右眉條起,深邃的眸底透著股懶洋洋的散漫,“看不出來,你挺霸道?!?/br> “哪有!”說著柳枝枝立馬撒手,不想卻被孟老板攥著,怎么抽都抽不回來。 “就這吧,你不給我整個東西,我又想摳它?!?/br> 行吧。 裝飯時她怕父母不夠吃,早餐沒吃多少,此時打開包里一盒小番茄啃。 “你沒吃?”孟偵側首。 “沒有的,我饞?!绷χΧ怂?,問道,“你要吃嗎?” 胳膊舉了半天,被孟老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左手拿包子,右手握著她,眼帶怨氣地扯開一個假笑。 柳枝枝默默放桌上,拿起叉子小聲道,“要不我喂你?” “吭吭....” 駕駛座傳來兩聲中氣十足的咳嗽,咳走她那點兒躍躍欲試的勁頭。 尬得她放下叉子,轉首望著窗外馬路上的斑馬線,閉目塞聽。 “你嗓子有???”孟偵朝駕駛座覷一眼。 葉凡又是兩聲咳嗽,“沒有沒有,哥,估計昨晚沒蓋好被子....” “有病去看看?!?/br> “好嘞哥!” 聲音爽利得不像話,柳枝枝在旁目瞪口呆。 他心里得多膈應,一路上小動作不斷。 “孟老板,你自己吃吧?!闭f著她抽回那只裹著孟偵涼氣的手。 “給我嘗一個?!泵蟼芍苯訌堊?,揚眉望著她。 柳枝枝拿了顆頭端沒葉子的,異色瞳孔閃爍,回避他直勾勾的視線,盯著他紅潤的唇喂進去。 妥妥的色.誘??! 她心想,孟老板這張嘴肯定親過很多人,跟他接吻肯定比聽他說軟話更爽吧。 手上別別扭扭被孟老板牽了一路,快到公司路口,柳枝枝讓葉凡停車,“我在這里下就可以的?!?/br> “怎么了?”孟偵問。 一個小白領,從這種百萬豪車上下來,擱在以前的公司,三分鐘下來整棟樓都知道她被包養的消息。 “你車太豪了,看到影響不好?!?/br> 孟偵松手,“凡子,停車!” 柳枝枝快速理好餐盒,給他留幾個小番茄,隨而拎著包開門,“孟老板再見!” “去吧!”他也笑著頷首。 連續兩周時間,柳枝枝每天上班都蹭他的車,同時揣著一個牛皮紙袋,早餐抵她路費。 前幾天是葉凡開車,孟老板胳膊好了之后,換他自己開。 公司路上會放一些舒緩的音樂,播到五月天時,柳枝枝偶爾心情好了,不由自主哼幾句,發現還在孟老板車上,她立刻止嗓,每回都會惹來他低聲一笑。 隨即柳枝枝龜縮起腦袋,幾秒后眼前發現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遞過來一瓶奈雪葡萄烏龍茶,讓她潤潤嗓。 下班后她的時間照舊,要么窩在家里看直播,要么去三木寫試菜文案,完事兒后組裝星黛露城堡,回去寫兩篇文章。 有時孟老板問她干嘛一直笑,柳枝枝就跟他分享兩句工作上的喜悅: 比如老板夸她了,游戲比賽她能看懂了,面試的公司都不錯。 或是偶遇到路邊一只可愛的小狗,天上幾道晚霞,刷到什么趣味短視頻。 她是那種忘性很大,很容易開心的人。困難解決后,逛個街,再吃頓好的,就能滿血復活,不會留下什么連鎖心理反應。 一開始沒想說太多,但孟老板好像還挺感興趣,不會說冷話,她也偶爾白天跟他分享。 大多數時刻兩個人都不是秒回,也都不會不回。 時間久了,兩人的聊天記錄千奇百怪。柳枝枝說她不喜歡咖啡,孟老板也不喜歡。 每天早上孟老板會發早安,柳枝枝不管他是不是催她趕緊出來,每晚也給他發晚安。 第一回孟老板回她晚安,后來她更恣意,語音和表情包越來越順。 有次晚上柳枝枝多sao擾了他兩次。孟老板當時沒回,半小時后問她怎么了,她說睡不著,在B站聽小哥哥講故事。 孟老板一個電話打過來,問她喜歡《小王子》嗎,他現在的手邊只有這本。 于是柳枝枝偷偷錄屏,經常拿出來回放這段。她問孟老板為什么喜歡《小王子》,他說孟茱小時候睡不著,這是她的睡前閱讀。 兩人從五月天聊到王家衛的電影,游戲聊到天文學。好像聊到每個領域,孟老板都能講兩句。 后來她說她是雙魚座,植樹節出生的,問孟老板是什么,后者說11月18日,沒注意過。 星座配對值100%,柳枝枝特開心,每天早晚都要查看兩人的今日運勢。 偶爾晚上吃撐了,她想出去散步,孟老板也會一起。 她說她最喜歡春天,不喜歡夏天。 太陽如芒刺背,有種躲無可躲,任由這顆灼目的天體恒星,架起來烤的感覺。 孟老板說他也不喜歡。 那個時候柳枝枝就會覺得,她像幼兒園小朋友分享糖果,眉眼里藏不住的喜悅。 慢慢的,她對孟老板了解越來越多。 譬如他15歲到孟茱家里,他喜歡春秋,愛吃鹵牛rou,討厭稀粥和老豆腐,討厭豬rou雜醬面。 休息室的沙袋,其實還有個旋轉反應把,孟老板怕傷到人,健身時才安裝。 對了,他還學過格斗。 高考假期他出去兼職,參加格斗比賽掙了第一筆五位數收入。 三木這個名字,算命的說他命里缺木,他一口氣乘以三。 相當曖昧的回答,柳枝枝反問,“那為什么不叫‘九森’?” 孟偵呼哧一笑,隨即鄭重道,“柳枝枝,做人不能太貪心!” 中途有很多次,她想問孟老板是不是因為和柳大壯談生意,才對她這么好。 害怕聽到不合心意的答案,她閉口不談,只是緊緊攥著手里的積木塊。 這幾天公交站旁邊施工,柳枝枝出地鐵時間太晚,城堡的進度比她想象里拖長兩天?,F在只差玩偶腦袋,下次就能完美竣工。 今晚試完菜,孟偵給她放好音樂下樓,她剛坐下準備施工,電話響起。 同事冰月mama胳膊骨折,想明天和她調個班。 明天是周四,本來柳枝枝已經合計好去面試。 現在冰月家出了這么大個岔子,何況她平時對自己照顧有加,柳枝枝沒理由推脫,只好等下次工作日再去面試。 通知完柳大壯計劃有變,她繼續給星黛露易容。 “童童你知道嗎,我最開心的就是,辭職到現在,我覺得我不孤單了?!绷χυ谝曨l這頭感慨。 “這就對了嘛!”童心臉上兜著面膜,聲音含糊不清,“那他呢,他怎么還沒給你告白?” “說什么呢童童!” 事到如今,她有點悲觀地認為:朋友占比更大。 是朋友,是她半個老板,還是柳大壯生意上的人。 “而且我覺得,那個鐲子很有問題?!彼^頭是道。 “你怎么不說人奶奶也喜歡你呢?她也說了孟偵沒跟女孩說過話?!?/br> “不會的,他奶奶是那種很優雅的名媛,我打個招呼咋咋呼呼,筷子還呱嘰一下?!?/br> 沒見過孟老板身邊有多少女生,不過他這種條件,放在哪里都是香餑餑。 “那叔叔跟他談的生意怎么樣了?” “不知道,我再問我爸肯定要懷疑的?!?/br> 那邊童心打個哈欠,“枝枝,不行我太困了,7哥昨晚一直弄我,我去洗把臉補個覺??!” 這句話威力太猛,生拽著柳枝枝回到拿音響那天,孟茱和江令嶼在床上的場景不斷回放,她睜眼閉眼藏無可藏。 如果是孟老板,肯定不會讓女人騎他身上,倒很可能用那只烈紅玫瑰手掌掐女人脖子。 當當當—— 門外傳來柳大壯的聲音,“枝枝,爸跟你說點事兒?!?/br> 她甩兩下腦袋,屏幕上的童心早已掛斷視頻。 開門,她爸手上又是一份黑色文件袋。 “閨女,你給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我昨天整資料還沒這倆公司,今天突然就多了?!?/br> “爸,你昨天也沒給我呀,肯定是你記錯了?!?/br> “也是,老咯,記不住事兒了?!?/br> “不老不老,你最年輕?!焙逋炅髩?,她回屋寫文章。 牛皮紙袋底部開了一道,柳枝枝現在才發現。 袋子里只剩飯盒,筆記本估計掉路上了,她沿途尋找。 走到店門口也沒找到,她開門進去,問點餐臺的小王有沒有看到一個筆記本。 后者沒注意,也沒客人說撿到什么筆記本,柳枝枝只好沿著樓梯上去找。 休息室房門是開的,柳枝枝微不可察地眉間一緊。 兩步路后,敲門的話還沒出口,她視線里的休息室沙發上,有個女生正在和孟老板坐著聊天。 還是暢談?。。?! 女生是標準的辣妹,身材很好,淺金色直長發襯得皮膚白亮。黑色亮片吊帶裹住圓滾的乳.房,蜜腿特別豐滿,穿一條高腰牛仔短褲,細腳踝上蹬著一雙亮黑色潮牌板鞋。 腦袋一直瞥在右邊,擋住整張臉,柳枝枝的視線里只剩一輪背影。 是那種看上去就青春氣息滿滿的女生,和孟茱年齡差不多。 好像是關系很親密的人,她懷里抱個抱枕,雙腿交迭隨意坐著,離孟老板的大腿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孟老板那只拆了線的胳膊伸她跟前,女生腦袋微垂,看著那條毛毛蟲形狀的紫粉色疤痕,抬手把落在耳外的長發別到耳后。 也許她說了句什么,接著孟老板勾唇角,眸光平定在那條疤上,眼底晦暗難辨,眉毛又特別舒展。 那是柳枝枝極少見過的樣子。 順著他的口語,柳枝枝雙唇輕擦,他好像是說“可以”。 說完女生起身,到旁邊桌子前停下,俯身時一頭淺金色頭發灑在兩邊,她看看桌上的樂高,點兩下頭。 嗡嗡,嗡嗡。 手機震得柳枝枝手心發麻,有萬千只毛毛蟲腐蝕在手心里,將她蠶食筋血。 一條添加好友消息,一條葉凡的微信。 后者說:【枝枝,筆記本找到了,你下來拿吧,在點餐臺】。 心臟有種坐海盜船時,從右上角滑回底部的失重感,柳枝枝止住呼吸,大力別過頭,輕手輕腳往樓梯邊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之間的粉紅泡泡上,輕飄飄的。 和她這個人一樣,都是轉瞬即逝的泡泡。 剛好有位客人撿到,葉凡說客人吃完飯才把筆記本送到點餐臺,所以第一時間沒人發現。 筋疲力盡沖刺幾公里,裁判這時告訴柳枝枝,她選錯賽道。無心顧及他人,她側身靠著點餐臺緩氣,嗯嗯哦哦道謝,低頭耷腦離開。 難受時柳枝枝才知道,孟偵不是crush,不是朋友,是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夜晚馬路兩旁的霓虹燈歇歇亮亮,她專挑光最亮的彩色步磚走,好像只有這樣,她埋藏至深的心思才不那么晦暗。 這條到小區門口只要三兩分鐘的路程,她今晚耗費將近十分鐘。 “枝枝——” “枝枝!” 聞言回首,柳枝枝眨巴兩下眼睛,望著馬路兩側。 便利店旁邊,鐘嘉誠的金絲眼鏡進入視線,她兩顆眼珠子停止運動。 “你怎么又來了?” 看著駕駛座的鐘嘉誠,柳枝枝有點不習慣。 這輛車的座椅是咖啡色絨面,內斂不失格調,正經的金融人座駕,上面還放著很多名叫《鐘望》的文件袋。 孟老板的奔馳大G車內空間特別大,坐在黑紅色皮質上涼涼的,很舒服。 現在連屁股都被養刁了。 --